主持人:您刚才说到实际上是一个可以预知的重大新闻,像伦敦爆炸案是一个突发的,您刚才也说到一个紧急的策划,像这样的策划是怎么样进行的呢?
吴天红:伦敦爆炸发生在一个星期四的下午5点。 我们编辑部有盯新闻制度,新闻组每天都有个值班编辑,负责盯突发新闻。网上出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们的编辑特别兴奋,“发生大事了,伦敦地铁爆炸了”,刚开始说的时候网上新闻还非常少,我们想这个时间可以往英国打电话,因为时差正合适,英国刚好是早晨。环球时报在英国有两三个记者,我们同时给他们打电话,了解这个事情到底有多大影响。后来发现这是连环爆炸,是个大新闻。
我们最开始就想在新闻版做个1000多字的稿子,后来发现事态严重,就按头版的方式做。直接参与的编辑有七八个,有人外语非常好,他们汇总各个网站的相关新闻。我们还和法国、德国、美国的记者通电话,了解当地反应。英国记者更是给了我们很大支持。
我们版上的三维图来自德国一家网站,他们在爆炸发生不久就推出了英国地铁的三维示意图。我们懂德文的编辑把图复制过来,将上面的地名译成中文。美编又做了一些箭头和其他处理。
文章做出来有5000多字,第二天见报以后效果很好。我们晚上8点半付印,用不到4个小时的时间抢下这篇稿子,做的是非常全面的。
主持人:对于《环球时报》来说,抓住了这样的新闻事件我们感觉也像天道酬勤。
吴天红:当然我们不是盼着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是说要敏感,没有敏感性很难抓住机会。《环球时报》这么多年基本上可以说抓住了重大国际新闻,体现了我们的特色。
主持人:遇到这样重大的国际事件时,我们都会看《环球时报》是怎么说的。
吴天红:很多人都这么说,遇到大事一定要看《环球时报》,因为我们的报道详实、客观、及时,而且《环球时报》已经形成自己的报道风格。我们的报道既有细节,也有分析,可以说是深入浅出。
主持人:而且是一个大家特别能够接受的新闻写作的方式,它不是告诉你应该怎么样。
吴天红:对。不是说教式的,我们是通俗易懂的。我刚才提到的何崇元同志就说,《环球时报》有四个字很重要——通俗易懂。我们用读者欢迎的形式来登读者想看的东西。在标题上《环球时报》有自己的特色,多是琅琅上口的八九个字,大家一看就非常明了。
在版式上,《环球时报》是很大气的,清晰美观,方便阅读。
主持人:《环球时报》这十几年来定义非常明确,风格也是非常鲜明的,像这样的定位风格其实应该来源于素质和水平非常稳定的队伍,在这方面《环球时报》是怎么样做的?特别现在改革以后,很多媒体用人也不像原来那样的铁饭碗制度,你们怎么样来保障有这么一支队伍,包括你们很多记者是散布在全世界各个角落的,那么大的网络,怎么来保证这张网络的运行和管理?
吴天红:《环球时报》有编辑队伍和经营队伍。因为对编辑队伍更熟悉一些,我先说说他们。这支队伍素质高,而且非常敬业。平均年龄是27岁多,很年轻。
从学历上看,我们有14位北大毕业的同志,当然也不是说北大最好,但起码基础还是比较扎实的。我们还有很多人大毕业,学国际政治、国际关系的,还有北外的,复旦新闻系的,等等。我们的招聘非常严格,自己出题考应聘者的编辑能力、外语水平。现在《环球时报》有9个语种:英语、德语、法语、阿拉伯语、波斯语、塞尔维亚语、俄语、罗马尼亚语等等。外语是我们的重要工具。
通过一次笔试,两次面试,往往是几千人里只收几个人。其他部门同志起点也很高,也是经过了严格的招聘流程,才来到这个集体。所以环球时报这支队伍是招之即来,来之能战。
在管理上,环球时报是比较严的,制度非常多。编辑部条例就有19个附件,涉及到工作的方方面面、点点滴滴。广告和发行的条例就更多了。但环球时报在严格管理的同时又“善待员工,以人为本”,所以大家把报社当成家,把同事当亲人。
我们还有350多位驻外记者,这些人都特别喜欢国际新闻,愿意把在国外看到的事情告诉国内读者。我们跟他们交流得非常愉快,已经建立了良好的合作机制。
主持人:我们也听说你们内部有一个青年论坛,就是自己的编辑给自己的编辑上课。
吴天红:对,我们原来提过一个口号,“做本领域最好的版面”,我们的编辑专业不同,各有所长。我们举办“环球时报青年文化论坛”,就是请编辑来主讲。我们有一个北大毕业、专门研究台湾问题的编辑,讲的是“台独与陈水扁”。学阿拉伯语的编辑,就可以讲讲中东。我们还有一个北大毕业的编辑,是波斯语硕士,这个非常稀少,全国好像就200多个。她给大家讲了伊朗的情况。另外,做国际论坛的编辑,讲了“中国威胁论的来龙去脉”。还有中美关系、中日关系等等,都可以做为讲座的题目。这种形式能帮助主讲人向相关领域的专家发展,还能使听众在很短的时间里对一个领域有所了解。下一步我们准备把这些主讲人推出去,让他们到外面讲一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