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狐网:整个采访应该说时间和投入非常大,难度也很高,是否也遇到了很多压力和阻力?
答:就山西煤矿调查来说,整个采访,我们没有受到特别多的压力,我们是负责任地谈问题,提出问题,解决问题的,采访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记者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应该说,在今年,关于煤炭问题的报道中,我们的报道是做的比较透的,我和我们的编辑记者都认为,也我们的杂志能够做一个深度的报道,而不是就事论事地谈。
搜狐网:对于调查报道这一块,大投入和精心策划是否已经成为常态?
答:基本上成为常态。新闻周刊的一个特点就是要做深度,一手的调查非常重要。投入往往是较大的,时间也花得较多。像《直击中朝中甸边境军营》这样的深度报道,记者要在边境跑一圈,路很难走,很艰苦。有的选题不算是特别大的调查,一个记者出差一趟也要花上万元。有的事件的调查,需要多人出动。但策划仍有不足,特别是前期工作做得不够。有的稍微周密一些,从对象的可行性论证和资料搜集做起,要找哪些事实,考虑如何切入,中间一直有编辑跟进。但有的就做不到。主要是编辑这一块的力量还是偏弱。一个新闻周刊要成熟,还需要花上两三年时间。这是媒体中的顶尖形式之一了。它很综合,需要编辑记者有很多的阅历,很强的背景。目前,国内能做新闻周刊的人才非常缺乏。
搜狐网:《瞭望东方周刊》的追踪报道也非常有特色,我记得在创刊之初你们曾报道过一个尸体工厂,两年之后又进行了回访。这种报道在杂志并不多见,你们是出于什么考虑?
答:我们有一个回访的栏目。这个栏目后来也被新华总社表扬过。我们的意思是,很多受人关注的事件,媒体报道过后,后来便没有下文了。解决没有?现在情况怎样?更糟了还是更好了?回头来看,与当时的想法有何不同了?能否发现新的更有价值的视点?这都是很有新闻性的。所以新闻不应该仅仅是最近发生的事实的报道。它是一个在时空中延展性的东西。一切都没有完呢。这是做它的初衷。我们回访了盐城圈地的事件,发现那里还是有改进的。但回访了新兴医院时,发现仍有一些病人仍被蒙骗而来。我们还做了对《中国可以说不》的作者的回访。这些都是很有意思的,能发现第一次报道时难以看到的东西。我们还设想过印度洋海啸一周年时去回访,看那里的地缘政治版图有什么变化,还是干脆根本就没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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