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中国人？

　　多少中国人在俄罗斯？这个问题没有准确答案。根据2004年人口普查的结果，“在俄罗斯常住的中国人有3.5万，而某一时期在全国会有20万”。内务部的资料是，在俄罗斯联邦有40万—70万中国人。媒体引用的“可靠资料来源”声称这个数字应是从300万到1200万。

　　在远东逗留的中国人中有一半是非法居留的。他们入境时是合法的，持有30天的旅游签证，但30天后他们却“忘了”回去。伊万诺维奇是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警察局劳动移民科的科长，他组织过对非法移民的搜查。

　　2005年11月1日，在哈巴罗夫斯克登记的中国人人数为14839。“有多少非法居留者呢？”“比登记的要多出几倍，”伊万诺维奇皱着眉头回答说，“您知道吗，中国的劳动力确实便宜，但要通过合法途径雇用中国工人是不合算的。”合法途径漫长而又布满荆棘。如果您决定要雇20名中国工人来种地或种黄瓜，那么先写申请，交2万卢布———每个人交1000，然后发到在中国的俄罗斯领事馆。签证要等半年，因为这要莫斯科来发，等到签证下来庄稼都该收割了。

　　2005年的头9个月里，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移民局遣送了93名中国非法居留者。移民局只有6名官员。

　　嫁个清醒的中国人

　　中国人张秀平（音）的俄文名字叫科利亚，是犹太自治州卡美施夫卡村路边小饭店的主人。在犹太自治州，没人欺负中国人，甚至允许他们盖房子。张秀平有定居身份，他的小饭店也挺赚钱。菜单上有75个菜，最贵的是半公斤重的猪肘子———价钱是200卢布。随着当地饮食业的没落，中国餐馆遍地开花。这些餐馆教会了当地居民吃猪耳朵、炸蚕蛹和醋拌海蜇。张秀平饭店的女服务员全是当地的俄罗斯人。

　　热妮娅的丈夫是中国人王乃全（音），王乃全的俄文名字叫伊格里。他们有个250公顷的农场，每个季节都要雇40个中国人。政府逼着他们雇当地人。“雇谁呢？”热妮娅双手抱着肩膀说，“一个清醒的都没有。”

　　中国雇农每年早春就来了。他们就直接住在田野里的板棚和土窑里，干起活来两头见星星。他们要的钱也不多，热妮娅给他们每人每月1000卢布。

　　他们的邻居娜达丽雅也嫁给了中国人。娜达丽雅说：“还能嫁给谁呢？在这里找不到新郎。准确地说，没有一个不喝醉的。”

　　建个劳动力市场

　　维克多上校是滨海边疆区移民局官员。他这样说：在远东需要中国人，这是事实。不然这里没人工作了，特别是农村，所有的人都喝酒。但中国劳动力的流动需要监控，需要管理。

　　按维克多上校的想法，要想制止非法移民，需要将雇农的签证期延长到一年，建筑工人的延长到两年，将旅游签证从30天缩短到12天，而免关税的行李重量减少到25公斤。不过，最重要的是在地区建立劳动力交易所。

　　上校想象着交易所的情景：有名中国人到了交易所，那里有劳动力需求者的资料。你是干什么的？种地的？好，阿姆普吉特村需要你。这是公证处，签合同吧。这是相机，给你办手续。这是联邦储备银行，交税吧，然后就可以去工作了。

　　（摘自12月13日《消息报》，原题：中国人在走来，作者德米特里·菲力蒙诺夫，苏钰译）

　　《环球时报》 (2005年12月16日 第六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