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失去劳动能力的彭辉林到本报求助,希望好心人能救救他患先天性心脏病的儿子
19岁的彭志华一出生即患了先天性心脏病。19年来,他的父母为给儿子治病,欠下一屁股债。 现在,他们一家在深圳宝安北路一间铁皮房开店为生,微薄的收入仅够糊口。但父母一直没有放弃。他们希望能等到儿子好起来的那一天。可现实是,巨额医疗费成为他们苦苦挣扎、迈不过去的一个坎。“谁来帮帮我,救救我的儿子!”40多岁的彭辉林无奈之下来到本报求助。他说:“我不“卖身”,因为我没有劳动能力。我也不想卖肾,卖器官。”在他看来,此前媒体报道的一些卖身救母等等求救方式,不太可取,他只是想真实表达自己求助的愿望。
彭辉林提着一个塑料袋,和妻子陈清莲再次来到本报。塑料袋中装着厚厚一摞病历,以及收集的相关医学资料。
“我想救我儿子,他今年才19岁。”这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话一开口,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下。病历是他大儿子彭志华的。他说,儿子生下来两个多月时,有次感冒发烧,送到医院看病。一检查,意外发现小孩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从此,儿子的病成为一幅压在他们肩头上的重担。为给儿子治病,夫妻俩省吃俭用,借遍了所有亲戚家。彭辉林说,19年来,去了多少次医院,他都记不清了。
他从来没有嫌弃过儿子,更没有想过放弃。在他看来,19年的苦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不能克服的?不管在江西萍乡老家,还是来深圳打工,夫妻俩总会抽出一人,专门照顾儿子。
因为得了此病,彭志华没有上过一天学堂。父亲便是他的老师。令他骄傲的是,儿子的接受能力很强,“有些字教他认一遍,第二次考他,他脱口而出。”
用一贫如洗来形容彭家绝不为过。一家五口现栖居在罗湖区宝安北路笋岗仓库路边一座搭盖的铁皮房,彭在铁皮房开了个小店。所挣的钱,连儿子每月的药费都难以维持。
22日,儿子的病再次发作,住进深圳市人民医院。5000元住院费还是姑姑分几次借来的。
“谁来帮帮我,救救我儿子?”说到躺在医院的儿子,夫妻俩忍不住放声痛哭。彭表示,他只想获得好心人帮助,救儿子一把,但有个原则:他不卖身。他把卖身理解为“以劳动的方式回报好心人。”说不好听点,就是以身相许。他说,这是不现实的,因为在多年前的一次抢险事故中,他丧失了劳动能力。“我也不想卖肾,卖器官。”在他看来,此前媒体报道的一些卖身救母等等求救方式,不太可取,实际操作起来也不现实。他不想以此炒作。
“我想表达的,是希望好人能救救我儿子,他还有治愈的希望。”彭再次强调,他求助的愿望仅此而已,这也是他真实的想法。
为儿治病苦难十九载
为筹医疗费夫妇俩来深打工,另两个儿子对父母心生怨恨
恐怕没有谁比彭志华更明白“心痛”是什么滋味了,在他19年的生命中,只要走路超过20步,心脏就狂跳不止、呼吸急促、手脚肿胀、指甲发乌。每当这时,他就会用微弱的声音对妈妈说:我好心痛。
自从1986年农历12月他出生后,江西萍乡腊市镇凤凰村原本贫困的彭家就开始了苦难的历程。他2个多月时,被诊断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对于当时连30元都拿不出来的彭家,萍乡市医院1000元的手术费让他们望而却步。
彭志华13岁之前,都是在他妈妈背上长大的,这辈子,他最日常的药物是父母买的救心丸,因为他们看不起医生买不起昂贵的药物。他小的时候,就有人让他的母亲陈清莲扔掉这个包袱算了,但她舍不得。
1992年,彭志华7岁,他的2个弟弟分别只有4岁和2岁,为了能够攒够钱彻底治愈儿子的病,彭辉林、陈清莲夫妻俩将孩子丢给他们的外公外婆,来到深圳打工,彭辉林做保安一个月有400元收入,而陈清莲则在宾馆做清洁工。1993年,他们把大儿子接到身边,直到1998年,夫妻俩攒了一点钱,决定回家去给儿子治病,次年,他们借了钱到上海给孩子做了第一次手术。
2003年,彭辉林再次来到深圳打工为儿子筹医疗费,干起了每月800元的保安,并买了间铁皮房开了个小卖部,去年,陈清莲带着大儿子过来帮他看店,顺便在街边卖点快餐、西瓜、菠萝什么的贴补家用。即使这样,生活依然拮据。
因为被患病的大儿子昂贵的医疗费所累,彭辉林、陈清莲夫妻俩根本无暇顾及另外2个孩子,二儿子彭志刚和小儿子彭志伟一直跟着外公外婆长大,从小就很少见到父母。直到今年,彭辉林突然决定让他们过来深圳打工,为哥哥筹集医疗费。彭辉林记得,他当时是把儿子硬从学校里拉来的。17岁的老二彭志刚如今已经到东门做保安了,老三则在附近最差也是最便宜的中学读书,彭辉林打算让他明年也去打工。
彭辉林后来从邻居那里得知,两个儿子跟邻居说,父母没钱养不活他们,还不让他们读书,将来要杀死他们。彭辉林眼圈红了:“他们心里可恨死我们了。”即便如此,两个兄弟对生病的哥哥还是很温柔。
家庭的艰辛和矛盾,彭志华其实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因为病他连话都不能说多一句,他的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忧郁,越来越自闭。昨天,在ICU重症病房中,记者看到19岁的他,眼神一如儿童般纯净,却有一种镇定和淡然,闪烁着绝望的光芒。
他的姑姑彭秀珍告诉记者,这孩子很懂事,总是怕父母担心,心痛得受不了,就一个人到铁皮房后面的空地上,偷偷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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