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住方式改变了童年游戏的方式。
读小学时,石库门里弄和棚户区两头住。上学放学只穿弄堂,几乎不走马路。
那时的孩子彼此都熟落。尽管年龄有参差,学校也不尽相同,但从小就开始的打弹子、刮香烟牌子、跳房子,串起了一摞“玩伴”。 放学后,挤在某个玩伴家的方凳上做功课,而后就是弄堂游戏,直到天黑才回家。
跳橡皮筋在那会儿决不是女孩的专利。女生嘴里哼着小曲,男生亦步亦趋跟着,常因脚底的橡皮筋没被踩实而等待女生的“营救”。夕阳西下,随着节奏跳跃的马尾辫,男生笨拙的笑,时不时响起下班自行车的铃声,成为弄堂内一道独特的风景。
所有都发生在弄堂里,所有也似乎依存弄堂而生。
住上亮堂的新房,弄堂渐渐远离。原来那些游戏场景终于只能和玩伴的名字一起尘封在一代人的记忆里。“任天堂”、“PS2”代替了弄堂游戏。
究竟是“群居”味道的弄堂渐渐被相对独处的高楼小区取代,还是电玩让弄堂游戏渐渐淡出视线?抑或共同使然,大概都有道理。
想起陈丹青先生曾说起自己已经看不到原来他所熟悉的上海了,想起吴建民先生曾问到千篇一律地效仿“高楼蜗居、轿车代步”是不是我们应该追求的城市生活方式。
环境变迁让很多东西都难以再恢复了,但我们可以努力营造一种环境,让“弄堂游戏”不会老是作为一种记忆,被人玩味。 作者:晨报记者顾嘉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