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各种各样的不幸遭遇,没能和亲人待在一起,但是——
不幸的遭遇各有原因,但在这个寒风刺骨的元旦,他们仍然有了温暖的感觉。本报记者元旦期间来到长春市救助管理站,看到无家可归的人们在救助人员的呵护下,度过2006年的第一天。 想要上学的小男孩
“我到这里10天了!”14岁的李宏盛指着带有卡通图案的裤子说,“这是用我给别人放羊赚来的钱买的。”李宏盛说他6岁时父亲进班房,他和姐姐随母亲来到第一位继父家。1个月后,母亲带着他和姐姐来到第二位继父家。不久,母亲离家出走,小宏盛和姐姐从此留在了第二位继父家。“继父只让我放羊,不让我念书,所以我想离开继父家。”李宏盛说出离家原因。为了跑得离家远点儿,他从农安县哈拉海镇的家逃出,坐火车到山东,又被山东救助站送回来。“住在这里还行,我不想回家,继父会打我。”李宏盛一字一句地说,“我想上学。”住在救助站能实现上学的梦想吗?“我想找到住在农安县永安乡的亲生大哥李宏昌,拿回户口后去上学。”李宏盛掉下泪珠。“其实继父对我挺好,就是不让我上学。”他咬着嘴角转过了头。“家里人不要我了”
3位年龄相仿的流浪女住在一起,记者进屋的时候她们正在床上打扑克。
14岁的叶玉媚家在安徽,她说自己从老家坐火车去北京找妈妈的路上坐过了站,到长春才想起下车。“现在我跟室友成了好朋友。”蹦蹦跳跳的“小叶子”笑得很开心,“再过几天去找妈妈。”临分别时,“小叶子”拉过记者嘱咐,“我妈叫杭后玲,在北京东华门夜市35号摊做生意,希望她能在报纸上看到我。”
22岁的小芳是一位哑女,没人知道她家在哪,她也不愿提起过去的事儿。16岁的罗婷婷来自辽宁,身患软骨病的她,被家人送上火车,惟一相伴的是一大袋零食,在火车站蹲了几宿后,被警察送到救助站。尽管罗婷婷记不清家庭住址,但她明白“家里人不要我了”。不想给儿子们添负担的老谢
老谢一脸苦笑,在他看来进救助站是难以想象的。“我是老三届的知识青年。”谢云峰1968年11月17日下乡到安图县,并在那扎下了根。今年9月,54岁的老谢告别两个儿子,来到长春某工地打工,施工时他受伤被辞退。两个多月后,老谢养好了伤,钱也所剩无几,“7天里我每天只吃一顿饭,还欠旅馆70元。”被逼无路,老谢拨了110,被警察送到救助站。“没想到救助站这么好。我打算住到春节后再去打工,我不是街上的流浪者,有能力自食其力。”老谢说,不想给已经结婚的儿子们增添负担,所以不打算回家。幸福:炖大鱼、红烧肉还有电视看
如果没有长春市救助管理站相援,在这种天气下,很难想象这群走投无路的人该怎样度过元旦。“1日吃的是炖大鱼、红烧肉、青椒和蒜苔。”小叶子在救助站里,掰着手指头说起节日的菜谱。家在合隆镇的刘桐只有13岁,他跑出来玩和同伴失散后,身上没有一分钱,“那晚我在马路上蹲到半夜,一位出租车司机帮我来到救助站,这儿吃得可好了。”到了晚上,救助站人员还会把电视搬到房间里。
救助站工作人员赵广钢说,目前收容12名流浪者,有3人生活不能自理。记者看到,救助站多数房间空着。“很多流浪者不愿来,他们是职业讨要的。”对一些与家人失去联系的流浪者,救助站会尽力联系家人,并帮助流浪者购买返程车票。本报记者刘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