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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车内没什么救护设施
图：面包车稍加改动，就成了“救护车”(录像截图)文/图本报记者 陈动
明明是辆普通面包车，头上却顶着警灯冒充救护车
“没有金钢钻,却揽瓷器活”，越是长途越是跑得欢
“我们的车，过路费是不用给的，要不然我们就赚不到钱了。”一位野鸡车老板大方地承认。
另一位老板则在电话中坦言：“市内运送病人，你叫‘120’好啦。我们要跑长途才有得赚。”
在野鸡救护车内，所配备的急救设备仅是一个蓝色的氧气瓶。专业人士介绍，这样的氧气瓶，在充满气的情况下，也只能维持两个多小时的呼吸供氧。
一部普通的面包车，车身喷上白漆和红十字，头上顶一副警灯，车头大大地喷上“急救”两字，再将车厢内的座位拆除、换上一张简易担架床———一部野鸡救护车就这样“出炉”了。据知情人士透露，仅在省人民医院、中山大学附属第一医院以及邻近几处大医院，就活跃着这样的野鸡救护车20几部。
野鸡救护车是如何拉到生意的？到底有多大的市场？它们又是如何赢利的？在接到读者的报料后，记者暗访一一披露。
专门到大医院派卡片
“他们在每个医院都撒网，有专人在医院住院部的各个楼层派卡片。有的医院管理好点，经常把这些东西清理掉，他们就要补派。有患者或患者家属需要运送病人或转院的服务，就可以按卡片上的手机号码打过去，谈好价钱后，他们就开着野鸡救护车过来接。”知情人告诉记者：“特别是大医院、名医院的住院部，更是他们争夺的最大市场。因为大医院的床位比较紧张，很多病人住一段，就要转院或回家继续治疗。而且去大医院住院的病人一般都比较有钱，很多都是慕名而来的外地患者，不了解情况，比较容易骗。患者对这种长途运送服务也很需要，所以一般都是做大医院的生意。”
记者在几家大医院的住院部一转，很容易就在每个楼层都找到了几张这样的广告卡：救护车接送省内外病人，下面是联系人及其手机号码。卡片的背面写着：提供全新空调专用救护车，车内配有担架、输液架、氧瓶、氧袋、吸痰器、简易呼吸器、药柜、内外科急救药品等，并可根据患者需要，派医生护士随车出诊。
但其实，野鸡救护车能提供的完全不是上述的设备。记者按其中一张卡片的联络方式，暗访了一辆车牌号为粤AJZ728的野鸡救护车。这是一辆由普通的二手面包车改装的救护车。老板说：“我们这是新车，2月份才进的。”车里，两排后座被拆去了后面一排，平放着一张一米多长的简易担架。一个半米高的蓝色氧气瓶，就是可以看到的全部急救设备。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护士”坐在前排座位上，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床很大的啦，肯定能躺，什么病人都是坐这个车，到四川都坐这个车。这个车怎么会挤呢？病人不会动不了的。”老板信誓旦旦地说。
而这样的野鸡救护车收费却不低，甚至可以说是在赚取高额的利润。
若是长途就漫天要价
记者冒充住院的病人家属，按卡片上的电话与几位野鸡车车主取得联系，要求他们接行动不便的病人出院，但对方一听目的地在广州市郊，都主动劝记者：“市内运送病人，你叫‘120’好啦，又安全又有保障，我们跑长途才有得赚”，“我们的车，过路费不用给的，要给，我们就不赚了———赚的就是这个钱。”
据知情人透露，野鸡救护车的老板一般都是看人报价，如果你不熟行情，他就会漫天要价。只要是长途，他们哪里都敢去，并不管病人受不受得了长途奔波。由于不用给路桥费，成本基本上就只是油费和人工费。而那些所谓的跟车医生、专家教授基本都是无证游医。由于“120”很少提供这种出省、出市的服务，所以这一块市场几乎是空白的，利润很高。
记者暗访几个野鸡救护车车主，从广州到茂名的报价在1600-1800元。“他们的客源一部分是在医院治疗后有好转、要转院或回家继续治疗的患者；另一部分则是已经病危、按当地风俗要拉回家的患者。”记者从一位患者家属处了解到，特别是后一种情况，“120”和医院的救护车都不愿意接这种活，只能找这些野鸡车。而这种情况的收费也高得离谱，除了包车费，还要给司机和护士额外的红包。“我去年包这种车送家里的病危老人回汕头，一共花费了6000元。”
野鸡车圈占各自地盘
据了解，仅在省人民医院、中山大学附属第一医院以及邻近几处大医院，就活跃着这样的野鸡救护车20多部。而野鸡车收入的多少，则主要看地盘大不大、覆盖的医院多不多。一个正在某大医院内派卡片的“马仔”就坦然地告诉记者：“这家医院是我们的地盘，只有两家（做这种生意的）能进来。别的人来，就把他赶走。派卡片也讲规矩的，这里没有他们的市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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