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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四益杂文家、《瞭望》原副主编。1962年毕业于复旦大学中文系。著有《绘图双百喻》、《乱翻书》、《瞎操心》、《世相写真图》、《臆说前辈》等。
我印象比较深的是各种有趣的回忆类书籍。不过,大红大紫的歌星影星的神秘生涯我不爱看;有人官做大了,自己或者请人大吹大擂地写下的传记或准传记我不想看,倒是一些老老实实写下的关于自己亲历事件的回忆,能给我许多知识,也给我许多可资比较的材料,虽然囿于一己之见,但总是一个有用的参照系。缺少了它们,只看官修的历史,总觉得云里雾里,看不真切,因为官书忌讳甚多,常常削足以适履,画虎而类犬。
这些回忆是我这一年读了或重读的,并非都是这一年出版的,其中当然也包括今年三联书店刚刚出版的唐瑜的《二流堂纪事》等等,无法一一列名。其实对同一事件,这些回忆之间也有不尽相同或很不相同的记述,但不要紧,每个人或近或远或粗或细看到的都是事情的一面,合起来可以猜到全貌,倒是那些统一得可怕的回忆令人生疑。
还有一类书读着很有趣味,虽是学术著作,但不摆学术架子,犹如谈天,但不乏可信的证据,不乏见解与机智。如唐德刚的《晚清七十年》、《袁氏当国》,史景迁的《皇帝与秀才》,朱正的《两家争鸣》等等。
史景迁是洋人,唐德刚长期在外国大学里教书,但他们的叙述,实在比我们许多青年豪俊的著作好懂得多。我这人生性慵懒,一遇到绕脖子的文字先自气馁,往往无法卒读。所以上述这些著作就读得很开心,也愿意向读者推荐。
中国的出版业不能说不发达,每年出版的书籍光看书名就有几十万字,而且好书不少。只是垃圾也不少,名不符实的书也不少,真正的好书有时湮没在书海中,难于寻觅。
比如一部叫做《告别夹边沟》的书,我是在别人那里顺手抄来的,拜读之下,相逢恨晚,因为其中有许多作者直接采访当事人所得到的闻所未闻的真实材料,可那书已经出版十多年了。想把所有“不正确”的书都卡在出版之前是无法做到的。《新京报》新闻热线:010-63190000、010-960963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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