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直
原以为生产队的几个辣椒用一个孩子的生命去捍卫是值得的,当年刘文学这个四川少年就是用生命的代价,同偷生产队辣椒的“老地主”英勇搏斗而献身的。如今看,是我们阶级斗争和不怕牺牲的理论,让刘文学这个孩子过早地“误入歧途”了。
原以为姥姥说村口那株三百年的老榆树是神树,是姥姥迷信、无知。如今才知道为了证明那树不是神树,而去砍树的人才更无知。树在文革中被村民砍了,树是没有显神,可人都“神经”了。
原以为美国那边是资产阶级的花花世界,谁去了谁就会变坏,我庆幸我生在社会主义的中国。如今才知道,我们有权、有钱的人不怕,他们不光自己去那边旅游观光、考察、接受培训,还把自己的子女弄到那个花花世界里去“学坏”,并且是永久地“学坏”,对西方资产阶级的社会,他们骨子里并不讨厌,讨厌的倒是我了。
原以为咱们的清华、北大是世界上一流的大学,因为那是我们培养社会主义江山接班人的摇篮。可如今我们一再称要创建像“哈佛”、“剑桥”、“牛津”那样的“一流”大学,原来这世界上的“一流”大学并没有我们呀。西方资产阶级的东西怎么会成为我们眼中的“一流”了呢?现在我都弄不懂。
原以为“末位淘汰制”是一个先进的管理理念,能增强员工的危机感,能激活大家的创造性,可如今看,末位淘汰纯属“权威”们玩弄弱者的一种把戏。合格就是合格,优秀就是优秀,北大末位的教授,也要比我们市里职业学校的首席教授水平高嘛。狮子群中的末位狮子它也是狮子,绵羊群中的头羊,它也是一只羊。若按末位淘汰制的做法,狮子下去了,绵羊倒剩下了。
原以为艰苦奋斗、勤俭作风是我们的优良传统,会人人抢着继承发扬,如今才知道有些官员真是爱民,时时刻刻想着老百姓,把这优良传统总是让老百姓优先继承,宁愿自己腐败了,也不与老百姓争抢“艰苦奋斗”的生活。
原以为这红颜薄命是个老理儿,如今一看,不是每个红颜都有资格说薄命的,不红颜的女子倒是命途多舛了。女子如今就怕不红颜,红颜不仅是自身的丰厚“姿源”,是拉动“眼球经济”的动力,还成了政府官员的城市名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