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不是有66名新兵递纸条给我吗,我抽空就看。今天看到有一张写着:我是一排四班新战士杨万云,我压抑了太多的心酸,好想单独跟你说。
看来非同一般,我赶紧找他。他接过茶水一口没喝,不停地用巴掌抹着满脸的泪水。 我急得再三询问,他“哇”地一声号啕大哭,撕心裂肺地喊:“我……我妈走了……”
好一会儿,他才平静下来:“我妈是我到部队第3天过世的。过了好几天,我才从表哥那里打听到。我妈临终时说:不要告诉云儿,让他在部队安心好好干。我离家那天,我妈还忍着病痛送我,旅行包装满了她连夜炒的花生。我妈动过3次手术,身体很差,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走了。我家本来就穷,往后我爸的日子怎么过啊!”
“你说的这些,班长和干部知道吗?”
他摇摇头,“我想了几个晚上,还是没说。班长和干部为了我们新兵,已经够辛苦了,我不忍心添乱。如果请假回家,肯定会误了训练,我妈在九泉下知道会不高兴的。”
我找到四班长张开泰,他听我一说,掉泪了,说小杨每天都出早操参加训练,太不容易。中午,他召集全班新兵讲了这件事,要大家多关心小杨。下午,指导员张兴福代表党支部给小杨父亲写了慰问信。刚才我又见到小杨,他拉着我的手说:“我会挺住好好干的。我爸说后事都处理好了,别让部队为咱家的事操心。”
我的眼睛湿润了,多好的新兵,多好的父老乡亲啊!
(本报福州1月11日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