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s://images.sohu.com/ccc.gif) |
|
有奖评新闻
本报记者采访朱军。
特派记者 秦菁
若问现在中央电视台最忙的人是谁,那就是为春晚忙碌的人们,除了导演、演员,大概最不知所措的就是节目主持人了,朱军就是一例。记者赶到北京时就听说朱军当晚要录一期《艺术人生》的春节特别节目,而焦点就聚在了《我和春晚的故事》上,记者想方设法进得录制现场,伴随朱军和《艺术人生》度过了一个既喜庆又感怀的晚上。下了节目已经接近11点,朱军到了休息室就是一通电话,看到他布满血丝的眼睛,记者不忍心打扰,这时朱军点上一支烟说,有根烟就不困了,你说吧。就是不能陪你聊太多,因为一会儿春晚节目组还要开会。
春晚是一种社会情感
燕赵都市报:主持这么多年春晚,您自己会对春晚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朱军:太有了,春晚到现在已经成了一种社会情感了,每个人不管对春晚有什么看法或不满,但细想起它的某个节目或某首歌曲,一定会跟随着他们回到那一年的春晚现场,这就是春晚不得了的地方,仔细想它不过是一台晚会,却能产生如此大的影响,能让人伴随着很多往事都历历在目。现在我是一名央视主持人了,但从当初我还是一个毛头小子的时候到现在,回过头来看这些当初我喜欢的演员的时候,他们可能容貌不再年轻,但他们说起春晚时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光芒让人特别感动,我就会觉得自己这些年主持春晚没有白主持。
燕赵都市报:那有没有觉得很辛苦?
朱军:我们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力把自己的辛苦告诉受众,因为干的就是这份工作,我经常跟身边的朋友说,其实生活中很多人享都享受不到这种辛苦和辛苦所带来的幸福,所以再忙再累也是值得的。现在回过头来看春晚,心里有一种特别的滋味,当看到20年前的春晚演播厅现在已经变成艺术团的排练场,当看到原来播出的设备、切换台等等都已经尘封在记忆中的时候,我会觉得特欣慰,真是赶上好时候了,起码说明整个电视业大发展的时候,我是身在其中的。
燕赵都市报:第一次参加春晚是以什么身份参加的?
朱军:主持人。那是1996年,还记得当初那种兴奋的感觉,因为作为一名文艺节目的主持人来说,能参加春晚是一个标志,能站在春晚的舞台上至少标志着大家对你的一种认可,它是一台直播晚会,不管从素质还是业务能力上,都是对主持人的一种信任也是一种考验。春晚每年的收视率都高达97%多,所以每次我在跟国外的同行聊天时就很自豪地说,我拥有全世界最庞大的观众群体,在一个晚上有10亿以上的人口在收看我主持的节目,是他们所不能想像的。
家人给予的是最真的东西
燕赵都市报:那这么多年了,大年三十都不能跟家人在一起过个团圆年,觉得遗憾吗?
朱军:我失去了跟家人团聚的机会,但也给他们带来了之前所不能感受到的骄傲,当外人跟我的家人提起我的时候,他们也会觉得很光彩和欣慰。
燕赵都市报:第一次主持春晚,以至后面每年都主持,家里人对你是一种什么态度?
朱军:记得第一次主持春晚节目直播完了之后要去梅地亚开一个庆功酒会,在路上走的这段时间,我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是父亲接的(当时父亲还健在),我问父亲看过节目了没有,他说看了,是跟妈妈和姐姐们一起一边吃饭一边看的,我又问觉得怎么样,他说还行。其实一直到今天,我的父母都不在了,当我的姐姐们给我打电话时都不会说,朱军,你今天的节目太好了之类的话,她们说的最多的还是那句话“还行”,然后会说你今天的状态还不错,就是看着还是有些累,还有哪套衣服搭配的不是很出彩,以后稍微注意一点。
燕赵都市报:家里人对你也是一直严格要求?
朱军:我觉得那不能叫严格,而是最真感情的流露,他们不会像外人一样仰视你,不会像那种不疼不痒的朋友去吹捧你,而是会实实在在告诉你你需要的东西。
春晚是一个太复杂的晚会
燕赵都市报:这么多年来,您觉得春晚的主题有没有发生变化,应该是更诙谐幽默还是更正一些?
朱军:我觉得春晚要表达的东西太复杂了,它就像一个中年人,上有老,下有小,有太多的责任和负担,至于说它应该更欢乐还是更正一些,我相信谁都说不清楚,站在不同的角度会有不同的思考,春晚在一个很集中的时间段里,那么多人在关注,谁知道该怎么样去做?全搞笑,可能吗?一个有着五千年悠久历史的文明古国,全民娱乐不可能。但如果就搞成一台政治形式的晚会,那也不可能。观众站在局外不理解,但我身在其中,我可以理解,一台春晚承载了太多的内涵。
燕赵都市报:那今年的《超级女声》也确实缔造了一个全民娱乐的神话?
朱军:这正是我想说的,“超女”一时闹得沸沸扬扬,其实局内人都知道,能把声势造得那么大的人都是年轻人,而我这个年龄的人是不看的。我对“超女”不排斥,但我不看它,在那么多关注的声音之后我看了一期,没有觉得难看,但也确实没有觉得带给自己多大享受。回到春晚,它不同于某个门类的晚会,《非常6+1》、《开心辞典》、《艺术人生》、《实话实说》等等,他都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侧重点,春晚不行,它必须面面俱到。
燕赵都市报:观众都说,这两年的春晚越来越不好看了,您怎么认为?
朱军:其实我倒觉得观众的心态已经趋于平和,他们可以有一个很正常的心理去面对春晚,而不是说一到春节就把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了一台春晚上,春晚只不过就是一台晚会而已。春晚就像一件新衣服,它可以陪伴你度过一个心情愉悦的春节,所以观众喜欢不喜欢那只是一个符号。观众的成熟同时带动了电视人的成熟,电视人不会再跟自己较劲,他会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办一台起码让自己满意的晚会,而不会再为此患上抑郁症。
燕赵都市报:对自己主持的哪一年春晚印象比较深刻?
朱军:2001年,因为1999年年底和2000年年底连着两年失去了父母双亲,同时2000年是《艺术人生》开播的时间,我就往返于兰州和北京两地,身心疲惫,所以2001年的春晚从身体上讲我是到了一个极限的。但我的爱人、朋友在我下了晚会之后给了我一个惊喜,我开车到家大概夜里1点多,灯都灭着,我还以为没人在家,但突然灯光大开,原来大家都已经把饭做好等我回来,当时我很感动。不过后来我还是做了一件“丢人”的事,聚了半小时后,我上厕所,就一直没出来,因为实在太困了,居然坐在马桶上睡着了。
主持人需要的是磨炼
燕赵都市报:春晚的主持人现在除了你、李咏以外,似乎再年轻的或比你们更合适的找不出什么了?
朱军:(笑,幽默地说)那是因为我们还能干呢。因为一个主持人都需要很长一个时期的磨炼和积累,没有主持过春晚的主持人真的不知道春晚是一个多“奇怪”的晚会,比如那些久经沙场的演员不管平时多出色,到了春晚就紧张,那就是因为春晚在他们眼里太重要了。从我个人来讲,我特别希望有一个或几个不错的年轻人来替我们分担一些,也可以让荧屏丰富一些,但主持人说实话是可遇不可求的。大家看我们似乎是一夜之间成名了,但我们经历的那许多年没有几个人能记住的,我主持过《东西南北中》、《中国音乐电视》等好多节目。比如比我们年轻一点就是李佳明了,其实他来央视也已经很多年了,那还是我做《东西南北中》去重庆录节目的时候跟他搭档,台里领导看上他把他借调过来的。
燕赵都市报:现在觉得自己的主持状态是什么样的,有没有疲惫感?
朱军:没有,正当好,从骨子里讲,我觉得男人在我这个年龄是最好的年龄,经历了一些事,做了丈夫、做了父亲,阅历和底子不再那么薄了,光荣的事有过,走麦场的事也经过,这个时候觉得思考的问题也比原来深了。当然相比年轻人来说,可能觉得我们脸上皱纹多了一点,离偶像派越来越远,但现在回过头来看当时的节目录像会看到真的是缺乏厚度。
(本报北京电)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