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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奖评新闻
1月4日,以色列总理沙龙因再度中风住院,短短几天内接受三次脑部手术。舆论普遍认为,即使沙龙过了“鬼门关”,其政治生命也告终结。时值巴以双方政坛动荡、中东和平面临抉择之际,沙龙的退出给扑朔迷离的中东局势再添变数。
奥尔默特带领“前进党”继续前进
去年,沙龙不顾利库德集团内部和国内极右翼势力的反对,完成了单边行动计划。从“定居点之父”到主动撤离的决策者,人们期望沙龙在巴以问题上做出更多抉择。沙龙也顺应民意,毅然退出利库德集团,另组“前进党”。当时的民调显示,在今年3月28日的大选中,沙龙有望轻松连任。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就在这个时候,沙龙的健康状况急剧恶化,将“前进党”的摊子留给了副手奥尔默特。
沙龙住院后,代总理奥尔默特主持召开了多次内阁会议,国家机器有序运转。奥尔默特宣布大选将如期进行,不会因沙龙的病情而推迟,并宣称他将实现沙龙夙愿,将其晚年主张付诸实施。
根据去年12月26日公布的“前进党”党纲,沙龙认为应继续以巴和谈,其目标是要为以色列划定永久边界,实现该地区的安全与和平。纲领还说,为了让以色列成为犹太人的家园,放弃一部分土地是必要的,但以色列不会帮助巴勒斯坦建立属于他们自己的国家。由此可见,随着形势的发展,沙龙逐步放弃了早期不切实际的“大以色列梦想”,转为较现实、温和的中间路线。应该强调的是,“安全”始终是沙龙毕生追求的目标,即使是在单边行动计划实施期间,约旦河西岸隔离墙的修筑工作一刻也没有停止。相反,沙龙不顾国际社会的强烈反对,不断下令加快隔离墙的建设速度,并继续扩建犹太定居点,圈占巴方领土。有消息称,沙龙打算放弃中东和平“路线图”,单方面完成以巴最终边界的划定工作。因此,沙龙的“和平”是建立在以色列“绝对安全”的基础之上的。在以色列国内,中间力量日渐形成。2000年“戴维营协议”的破裂和随之而来的巴以冲突,使大多数以色列人不仅放弃了“大以色列计划”,也开始质疑工党倡导的巴以和平进程。人们选择沙龙,不仅是其个人魅力使然,更反映出以色列社会对利库德集团和工党的政治理念缺乏足够信心的现实。前不久的一份民意调查显示,由奥尔默特领导的“前进党”仍有可能在3月28日大选中获得超过40个席位,这表明沙龙的影响力并未因其政治生命的终结而大幅衰减。
阿巴斯面临内外压力
去年1月,阿巴斯以绝对多数当选巴民族权力机构主席。执政一年来,面临内外多重压力,步履艰难。
对外,阿巴斯面临以色列和美国的双重压力。尽管在去年8月的单边行动计划实施过程中,阿巴斯多次“委曲求全”,配合以色列的行动,但沙龙还是不断谴责阿巴斯缺乏执政能力,未能有效制止激进势力发动的对以袭击,没能解除其武装。单边行动计划顺利实施后,沙龙成功地将“球”踢到巴勒斯坦一侧。如何将巴以和平进程继续推向前进?阿巴斯面临更大的压力和挑战。
在与以色列多次协调,取得谅解后,美国也不断向阿巴斯施压,要求巴勒斯坦当局采取得力措施,制止恐怖袭击,整合内部武装。对内,阿巴斯政权不仅面临腐败指责和法塔赫内部“少壮派”的强劲挑战,更对哈马斯、杰哈德等伊斯兰激进势力束手无策。去年2月,阿巴斯曾与巴勒斯坦各派达成一项旨在平息局势的框架协议,但此停火协议极其脆弱,时被打破。各武装派别多次无视巴自治政府的呼吁和法令,发动对以袭击,引发以色列“定点清除”行动。在外界压力下,阿巴斯领导的巴勒斯坦安全部队多次与哈马斯、杰哈德等强硬派别交火,局势混乱。去年巴勒斯坦举行了4轮地方选举,阿巴斯领导的法塔赫受到来自哈马斯的有力冲击。虽然在前三个阶段选举中,法塔赫均胜出哈马斯,但在12月举行的第四阶段地方选举中,哈马斯获得胜利。据统计,在约旦河西岸城市纳布卢斯和杰宁,哈马斯均获得7成以上选票,大幅领先法塔赫和其他派别,显示出强劲实力。
今年1月25日,巴勒斯坦议会选举在即,哈马斯已正式宣布参加竞选。以色列曾发出威胁,如巴自治当局允许哈马斯参加选举,将立即断绝同巴民族权力机构的一切接触。内外交困下,阿巴斯同样需要来自以色列和美国等国际社会的支持,从而避免哈马斯等激进势力影响局势的发展。
多种因素影响
后沙龙时代的巴以局势
去年12月21日,内塔尼亚胡曾宣布利库德集团竞选纲领主要内容,即采取温和外交政策、保证国家安全、减少贫困、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和清除腐败。沙龙病情恶化后,内塔尼亚胡再度表达了其“温和、安全”的外交理念,目的是吸引更多的投票者。工党新主席佩雷茨上台后,提出了旨在缩小贫富分化的社会经济改革纲领,而在外交方面还未提出任何有实际意义的施政方针。未来以色列大选,“前进党”能否赢得胜利,除外界因素外,很大程度上将取决于奥尔默特在代总理期间的表现。目前,“前进党”、利库德集团、工党三方逐鹿,其结果受多种因素制约。况且,以巴关系向来存在“联动效应”。
人们或许已经注意到,每当一方政局动荡或发动恐怖袭击,另一方的强硬势力就会有所抬头。1995年11月,以色列总理拉宾遇刺身亡,代总理佩雷斯踌躇满志,呼声很高。大选前夕,以色列接连发生四起恐怖袭击事件,内塔尼亚胡乘机攻击佩雷斯政府软弱无力。为显示自己的强硬,佩雷斯被迫对巴进行军事打击,从而失掉了国内一部分阿拉伯人选票,将总理宝座拱手让与内塔尼亚胡。1996年内氏上台后,实行强硬外交路线,中东和谈全面停顿。因此,可以肯定的是,巴勒斯坦1月25日议会选举结果将对以色列3月28日大选产生影响。如果哈马斯在选举中表现不俗,就会限制阿巴斯推动和平进程,从而有可能使以色列再次选择右翼道路。
另一方面,也应该看到,历史上中东和平进程取得进展也多次发生在强硬的利库德集团执政期间。1979年贝京与萨达特签署“埃以和平协议”,实现了历史性突破。2000年5月,巴拉克完成从南黎巴嫩撤军,但这一计划却是内塔尼亚胡政府首倡。同样,目前约旦河西岸40%的巴控区中,有13%的土地是在内塔尼亚胡执政期间取得的。去年8月实施单边行动计划时,沙龙被认为是以色列政坛惟一无视国内纷争,敢于做出决策并付诸实施的领导人,如果不是他的话,没人能够让整个国家迅速做出痛苦的让步。历经半个多世纪的巴以和平进程命运多舛,巴以双方相互影响,相互制约。后沙龙时代,无论双方政坛谁执牛耳,巴以问题都不会在短时间内解决。巴以和平,需要真诚和勇气,需要各方共同努力。柳莉
中东崛起“强硬派”
2005年,在美国的中东“民主”棋盘上,一批“强硬派”势力在选举中崭露头角:埃及有穆斯林兄弟会,巴勒斯坦有哈马斯,黎巴嫩有真主党,伊朗有以“狂言总统”内贾德为代表的“新保守派”。这些势力的崛起,对未来中东局势的走向将产生重大影响。
中东“强硬派”崛起的一个显著特点,是他们的崛起靠的是民主选举,而不是暴力或其他非正常方式。这样的结果,恐怕不是大力推销“大中东民主计划”的美国所乐见的。
埃及:穆斯林兄弟会已成最大反对派
在2005年底埃及议会大选中,穆斯林兄弟会(穆兄会)狂掠88个席位,大大超过了2000年议会选举时获得的17席,成为埃及名副其实的第一大反对派力量。
在普通人看来,穆兄会似乎崛起于一夜之间,但实际上,穆兄会取得重大突破绝非偶然。
穆兄会成立于1928年,是埃及乃至阿拉伯世界最为古老的伊斯兰势力之一,巴勒斯坦的哈马斯和叙利亚的穆斯林兄弟会都与该组织有历史渊源。埃及穆兄会早年曾与埃及其他政治力量一道,参加了反对英国殖民统治和争取埃及民族解放的斗争。1952年纳赛尔率自由军官组织推翻法鲁克王朝后,穆兄会与埃及政府之间的关系趋于紧张。1954年,纳赛尔以穆兄会成员企图暗杀他为由,将该组织列为非法。直到现在,穆兄会仍然是一个名义上的非法组织。
自上世纪70年代以来,穆兄会宣布放弃暴力,转而采取和平手段在埃及建立一个伊斯兰国家。穆巴拉克政府上台后,一直以埃及宪法禁止成立宗教性的政党为由,拒绝穆兄会成立政党的要求,同时根据政治环境的变化,不时逮捕一些该组织的成员和支持者。但总体来说,穆巴拉克政府对穆兄会的活动持容忍态度。而穆兄会则在半公开、半秘密的状态下,维持着一个庞大而严密的组织机器和网络,继续从事政治活动。
外界认为,穆兄会以非法之身迅速崛起主要有以下4个方面的原因:首先,通过在埃及中下层民众中开展慈善帮困活动以巩固基础;第二,利用宗教扩大在普通民众中的影响;第三,世俗反对派力量的没落为穆兄会的崛起提供机会;第四,利用社会问题和社会矛盾提升自身形象。
穆兄会的迅速崛起,改变了埃及长期形成的政治力量的对比,使埃及出现了执政党和穆兄会之间“二元对立”的新格局。根据埃及2005年通过的宪法第76条修正案,独立人士参加总统大选必须获得至少65名议员的支持,这实际上意味着如果穆兄会继续保持上升势头,即使在2011年下一届总统大选之前该组织无法成为合法的政党,它依然有可能提出代表该组织的独立候选人,对执政党的执政地位形成真正挑战。
穆兄会的崛起,使美国在埃及乃至中东地区推行“民主”改造的计划遭遇两难处境,在压制阿拉伯现政权的同时,伊斯兰势力抬头,美国头疼不已。
巴勒斯坦:哈马斯直追法塔赫
2005年,巴勒斯坦前后举行了四轮地方市政选举,哈马斯(伊斯兰抵抗运动)与主流派法塔赫(巴勒斯坦民族解放运动)平分秋色,赢得近一半的地方行政单位的管理权。
哈马斯从幕后走向前台,主动参与行政性事务的管理,一方面向外界展示其不容小觑的实力,另一方面也标志其自身已转型为超越一般宗教团体而具备政治色彩的党派。
目前,巴立法委员会选举竞选活动已经展开。包括哈马斯和法塔赫在内的参选派别都各施本领,聚拢民心。值得注意的是,哈马斯正在采取与埃及穆斯林兄弟会一样的竞选方法:网罗社会各界精英人士,扩大哈马斯社会基础,以争取最大范围的选票。据悉,哈马斯提交的竞选名单中,除了该组织一些领导人,相当多数是巴勒斯坦经济、医学、媒体和工程等领域的知名人士。
过去5年的巴勒斯坦全民起义,使哈马斯在军事、资金和干部基础等方面均遭到以色列的打击和国际社会的封锁。随着外部压力不断加大,哈马斯在巴勒斯坦本土面临生存危机,哈马斯领导层被迫转向务实,提出参政议政,期望通过向政党发展寻求自身突破。
事实证明,这一策略是成功的。当前,围绕哈马斯的敏感话题是一旦在立法委选举中获得多数席位,哈马斯是否会参加政府或是被授权组阁。在这个问题上,哈马斯始终保持模糊立场。
分析人士指出,参加立法委选举与参与组阁政治含义截然不同。参选立法委标志着哈马斯不再游离于自治政权外,而加入政府则意味着要直接肩负起同以色列开展和平谈判的职责。各界对此予以广泛关注,因为哈马斯至今还没有在政治主张上正式改弦更张,也就是说它依然不承认以色列,不承认巴以和平协议,尽管立法委以及巴自治政府都是奥斯陆协议的产物。
哈马斯成立于1987年,由原精神领袖亚辛创建。它不承认以色列,主张通过武装斗争收复所有被占领土,包括以色列国土。
2000年以来,哈马斯虽然在以军打击下元气大伤,但其在医疗、教育和社会福利等社会服务方面的“义举”得到百姓的大力拥护。而这一时期的巴执政党法塔赫以及自治政府却因形势混乱无暇他顾,或因官员中饱私囊,逐渐失去民心,客观上为哈马斯的壮大创造了有利条件。这也是哈马斯虽然被美国以及欧盟认为是恐怖组织,却在巴勒斯坦本土享有超强人气的直接原因。
沙龙中风
中东局势再起波澜
众战神谢幕后的中东和平
黎巴嫩:真主党既要议席也要枪杆子
2005年黎巴嫩风云变幻:前总理哈里里遇刺,叙利亚军队被迫撤出,黎议会选举,过去一直亲叙的黎巴嫩突然间倒向西方……但是,在反叙阵营占优势的议会里,还有一支重要的亲叙力量,它就是黎巴嫩惟一拥有武装的政党──真主党。
在2005年6月的议会选举中,虽然真主党与阿迈勒运动结成的亲叙联盟只获得黎议会128个席位中的35个,却赢得了整个南部的23个议席。这意味着真主党及其盟友控制了整个黎巴嫩南部。
真主党是1982年创建的一个什叶派穆斯林组织。真主党得到伊朗和叙利亚的大力支持,其目标是将以色列从黎巴嫩领土上赶走,建立一个类似伊朗神权统治的伊斯兰国家。从1982年到2000年,真主党对占领黎南部的以色列军队发动了游击战。2000年,以色列撤军,阿拉伯世界称赞真主党取得了阿拉伯国家对以色列的军事胜利,真主党在黎巴嫩人心目中成了保家卫国的英雄。
由于对抗以色列,真主党获准拥有民兵组织,成为黎内战后惟一未放下武器的派别。真主党拥有党员6000人、武装成员约8000人,在黎南部和贝卡谷地建有自己的民兵训练营,拥有1.2万枚火箭弹,足以打击以色列北部任何地区。
真主党为何有如此大的号召力?1992年纳斯鲁拉出任真主党总书记后,非常注意树立“亲民形象”。真主党成员大多出身于什叶派穷苦家庭,它在南部什叶派聚居地广设福利机构和互助会,建造学校和医院,赢得了美誉。对于120万什叶派居民来说,真主党是他们利益的代言人。
叙利亚军队撤离后,真主党面临着来自外部和内部要求其解除武装的巨大压力。美国一直把真主党视为“最危险的恐怖组织”,不能容忍真主党拿着枪杆子参政。以色列更是把真主党视为中东地区稳定的最大威胁。美以都扬言要打击真主党,但专家指出,打击真主党并非易事,该组织分成军事和政治两部分,其政治派别为黎巴嫩合法政党,得到了不少国家的承认。如何区别对待这两个派别成员,是美以面临的难题。
在是否解除武装的问题上,真主党的态度非常坚决。2005年10月,在贝鲁特近郊举行的一次50万人集会上,真主党总书记纳斯鲁拉发表了慷慨激昂的讲话。他告诫真主党不要让自己的士兵放下武器,真主党将与试图夺走他们武器的任何人战斗到底。他说:“伸向我们武器的手肯定是以色列人的,我们一定会斩断这只手。”不过,他同时表示:“我们并不想把本地区拉入战争,我们只希望保卫我们的国家,保留我们的武装。”
美国和以色列一直对联合国和欧盟施加压力,要求其将真主党列入恐怖组织名单,但没有得到积极回应。
其实,美国对真主党也是软硬兼施。尽管美国官方否认,但《纽约时报》曾报道说,出于政治上的需要,布什政府正在试图改变“黎巴嫩真主党是恐怖组织”的看法,转而勉强赞同法国和联合国设法促使该党融入黎巴嫩政治主流的主张。一些美国官员也表示,由于真主党在黎议会中有议席,它本来就是黎政治生活的一部分。让谁参与黎巴嫩的政治进程并非由美国决定,而是由黎巴嫩人决定。
阿拉伯舆论认为,在纷繁复杂的中东问题上,真主党扮演着一个不可小觑的角色。叙军撤离后,真主党很可能填补叙利亚留下的部分政治和军事真空。因此,真主党将在黎巴嫩政坛和军事活动中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辛俭强王昊刘顺)
沙龙中风
中东局势再起波澜
众战神谢幕后的中东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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