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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时全家四口两床薄被子总得压几件衣服才能保暖，12岁的马晓霞希望过年有城里小朋友教她学电脑
马晓霞家里不到10平方米，家里常常很冷，晓霞总是时不时地擦擦鼻子。
本报记者 韩萌
摄
采访对象：马晓霞
性别：女
年龄：12岁
籍贯：河南省光山县
现住址：昌平区马池口镇
就读学校：昌平区汇蕾学校
中午12点，马晓霞从水屯批发市场回到500米外的家中，开始为一家四口做午饭。
生炉子、淘米、洗菜。不一会儿，午饭做好了。菜是小油菜炒豆腐干。用去了两块蜂窝煤。
一天只烧五块煤
做饭是12岁的马晓霞每天要做的家务。
她在汇蕾学校读六年级。2002年，父母带她从河南光山县老家来北京务工。如今，又添了个弟弟的晓霞和父母租住在昌平区马池口镇水屯村的一间平房里。
8平方米小屋的绝大部分空间被两张板床占据，贴满墙壁的“三好学生”、“优秀学生干部”奖状是家里最显眼的东西。门边的一个小炉子摆着只铝壶，这就是晓霞每天做饭的地方。
“一天五块蜂窝煤，必须省着烧”，晓霞的父亲马勇说，做饭和取暖，每天家里控制着尽量少烧煤。所以冬天里，每当晓霞坐在小板凳上，趴在不及自己膝盖高的小圆桌上写作业时，总觉得冻脚。
晚上，四口人都回来了，屋里会暖和些。不过睡觉时，两床薄被子上还是得压几件衣服。
在父亲马勇介绍这些情况时，晓霞一直坐在床边，腼腆地垂着头，一语不发。
年货花了21块钱
“这两天特别忙，也没顾上办什么年货”，马勇说。两三年前，他和妻子开始靠卖瓜子维持一家四口的生计，每天早上四五点就出去，晚上六七点才回家。
掀开房门口垂着的军绿棉布门帘，就能看到门外墙上的一只铁钉上，有五条尺把长的鲢鱼，那是马勇为家里置办的惟一年货，花了21块钱。“初一再买点肉，就行了”，马勇说着，带点歉意地看了两个孩子一眼。
但晓霞显然希望年过得更有气氛一些。在大床靠着的那面墙上，整个地被她画上了一幅荷花，翠绿的叶子、淡黄的莲蓬，花瓣尖端还特别加重了色彩。荷花旁边是一副对联：鸿福临门开新运，万事亨通喜发财；横批：春节快乐。
“是刚放假的一天，拿粉笔画上去的。”在再三的追问下，晓霞才红着脸说了一句。
放假帮家人卖瓜子
“三斤花生，正好。”马晓霞递过去一只袋子，接过了几张钞票。
午饭后，她又回到市场给父母帮忙，只穿着校服上衣的身影在十几麻袋瓜子、花生等干果后面忙碌地转来转去，装袋、称重、收钱，异常麻利。
“就趁这几天挣点钱了”，马勇说。卖瓜子的生意并不好做，平时没什么赚头，每到夏天他们都不得不收起摊子，转而贩些西瓜来卖。
最近十来天是一年里瓜子花生最好卖的时候。“一天能挣个几十块，得给两个孩子攒下上学的钱。所以一天也不能歇。”而放寒假的晓霞，也成了父母的得力帮手。
希望能用电脑学习
来北京已经六年了，但除了学校组织游览航空博物馆、中山公园以外，晓霞连天安门也没去过。当被问起对河南老家的记忆，她茫然了好几秒，才轻轻地摇了摇头。每人单程120多块的路费，使得全家六年中有五年都选择留在北京过年。老家在她印象中，只是一个淡淡的影子。
晓霞说，她也想不出北京的孩子怎么过年。“如果能和北京的小朋友一起过年，希望能和他（她）一起玩，交流学习方法”，憋了好一会儿，晓霞又轻轻地说，“还想一起用电脑学习。”
晓霞是在学校接触到电脑的，那之后她曾想让父亲给她买一台，但对于马勇，女儿的这个愿望显然在很长的未来里都不是他会考虑的。
“现在晓霞的学费还是金龙鱼公司赞助的。”让马勇担心的，是今年夏天两个孩子一个升初中，一个则开始上小学。家里要面对的更大困境，是过了年后。
本报记者
相丽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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