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将至(如果我们认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元宵节也是中式情人节的话,那么它其实已经到来),各种围绕情人节的活动好不热闹———
妻子利用情人节调查丈夫婚外情信息的事件骤增,情人节成为“擒人节”;一些地方的情人节套餐动辄成千上万,情人节成了“情人劫”;上海年轻情侣今年流行一种叫做“血挂件”的情人节礼物———即情侣双方取各自血液存放小瓶内,做成挂件互相交换,随身携带。
情人节,顾名思义当然就是情感节、浪漫节,是有情人在为“爱情”过节,但审视上述各种光怪陆离的“擒”、“劫”、“血”式的情人节过法,究竟是有情还是伤情、浪漫还是胡来,结论我想也是不言而喻的。
也许,在这里,我们需要省思的真问题并不是“情人节为什么而过”,而是“爱情究竟是什么,应如何表达”。看看首创“爱情伦理学”的思想家弗洛姆对此所做的阐述:“爱是一种能力”,一种深入融入他人心灵的能力,“只有通过爱和理性,人才能从心智上和情感上理解世界”。显然,在弗洛姆看来,这样一种能力不是轻易可以获致的,“人必须竭尽全力促成其完善的人格,否则他追求爱的种种努力注定要付之东流,不具备本真的谦逊、勇气、信仰和自律者,不可能获得爱的满足。”
对照弗洛姆的爱情伦理,“擒人节”、“情人劫”、“血挂件”实在都与真正的爱情没什么关系,从中我们非但看不到多少由“谦逊、勇气、信仰和自律”构成的爱的能力,相反,见证的恰恰是这种能力的匮乏、肤浅和浮嚣,以及建立在这种能力基础上的时下爱情生态的苍白、轻率和不真实。
显然,如果我们还对醇厚深沉的爱情心存向往,希望通过这种爱的能力去深入感受和理解生活,并且对热闹、喧嚣表象下情感心灵世界的粗糙、荒芜心犹不甘的话,那么,拒绝“擒人节”式的荒诞、“情人劫”式的奢靡、“血挂件”式的浅薄,构建新时代环境下爱的能力的充裕和完整、坚强和真挚,就是每一个“有情人”,不应回避的严肃人生课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