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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绣传人正一针一线精心刺绣。·本报记者 夏俊摄·
由文化部等9部委主办的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成果展，正在北京国家博物馆举行，各路绝活尽展风采。据新华社报道，有5个项目的“现场表演成了参观者最易集聚成群的地方”，它们是：松江顾绣、无锡泥人、南京云锦、景德镇瓷绘、陕西剪纸，其中顾绣列为第一。
然而，顾绣的传承、保护、发展却步履维艰，亟待再“添几针”。
几经兴衰，落在私家天地窄
至今已有400余年历史的顾绣，又称“画绣”，为明嘉靖三十八年松江府进士顾名世家族缪氏、韩希孟、顾兰玉三位女性眷属所创，而赋予“画绣”艺术之魂的是松江文人画领军人物董其昌，顾绣由此成为文人画在针刺艺术上的延伸，对苏、浙、湘、蜀刺绣术产生了深远影响。明末，顾氏家道中落，顾绣之名虽盛，而“画绣”真谛却在上海绝迹。清末民初，南通名人张謇、沈寿兴办顾绣学校，延续了顾绣香火。稍后，松江出现“松筠女子职校顾绣班”，明代顾绣真髓又返传到松江。当时顾绣班中的戴明教如今成了顾绣在松江的真传艺人。
《松江县工业志》记载， 1972年松江工艺品厂聘请戴明教授徒传艺，恢复顾绣生产，使顾绣在松江重新问世。
她口传身教带出了 10多位弟子，创作的 500多幅作品远销24个国家和地区，其中11件被松江博物馆收藏。不久顾绣再次濒临夭折：工艺品厂转产为电子仪器厂，集体所有制变成民营企业，庆幸的是绣工仍然保留，继续从事刺绣。上海民间文艺家协会秘书长吴祖德说，“要感谢这位私人经营者，使顾绣得以传承至今。可也有弊端，生存空间不稳定，产品全部藏于深阁，外人难得一见；同时绣工队伍薄弱，施展余地小。”
“身世”风波，始于露香园？松江？
去年4月，文化部正式命名松江顾绣为“上海民族民间文化保护工程试点保护项目”。有关部门又从历史渊源、绣法、人员等诸多方面，对顾绣进行全面调查和研究，并将顾绣申报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
但有人质疑，顾绣应是露香园顾绣，而不是松江顾绣。理由是《辞海》这样注释：“顾名世系明嘉靖进士，家居上海九亩地的‘露香园’，其孙媳韩希孟善画工绣，摹绣古今名画，尤为神妙。顾氏后裔继承绣法，收徒传艺……被誉为‘顾绣’，亦称‘露香园顾绣’。”
不同意此说的人士认为，《辞海》仅收“顾绣”而未收“露香园”或“露香园顾绣”条目，在年代、地点上也存在失误，如“顾名世……住在上海九亩地的露香园”之说，据《南市区志》记载，“明末，顾氏衰落，露香园‘台榭渐倾，园林亦废’，其时，崇明水师驻园内，……因占地九亩，俗称‘九亩地’。”因此“九亩地”乃园废后才有的地名。其次，自董其昌、韩希孟起，至清康熙顾兰玉、嘉庆恽水、道光丁佩和她的专著《绣谱》，在松江不仅有作品有传承人，还有一条清晰连贯的传承脉络，而露香园顾绣既没有传承人、生产技术，也没有作品。
专家提议，保护传承是关键
专家提出，关于“身世”之谜的学术问题有待于学者继续探究，目前要紧的是大家共同努力再“添几针”，改善顾绣的生存环境。首先要寻求顾绣发展方向，成立顾绣研究所；其次，对绣工加强传统绘画、特别是文人画培训，让他们懂得笔意。50岁以上的老绣工要适当参与研究、传教工作。政府有关部门要对有成绩的绣工和美术设计人员进行表彰，提高他们的待遇，吸引更多有志者投入这一行业。再次是要尽快整理老一辈顾绣艺人的作品、针法风格等，让顾绣的记载更为丰富。
顾绣：以针代笔，以线为墨，以摹绣古代名画为主，着意追求笔情墨趣，富有浓厚的中国画典雅风格。顾绣讲究配色，丝线色彩可达千余种，而劈丝之细也可达一根普通丝线的数十分之一。
本报记者 顾咪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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