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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残疾回乡
时间:2006年02月23日09:58 我来说两句(0)  

 
有奖评新闻
来源:南方日报报业集团-南方都市报

  走进民工第2代

  何继斌的打工梦因一次事故破灭,他和家人决定不再去东莞,“除非以后有钱,去那旅游”

  欧洲人、美国人蛮横地一口咬定中国企业存在倾销行为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中国工厂是如何精明地控制成本,工人们又是为多少报酬在辛勤地工作,而且这些工人中有相当一部分来自中国农村。
何继斌就是这样一个农民工,他和母亲、哥哥都到广东东莞打工,梦想着和村里外出打工的成功者一样,赚够钱盖水泥楼房。然而,工厂里挣钱并不容易,没干多久,母子三人在何继斌被机器轧残手指后,全部回到了家乡。经受挫折之后,这个年轻人觉得不外出打工日子也能过下去。

  “东莞比这里热闹多了,晚上还有那么多人在街上逛。我们宜州的大街上才只有一个红绿灯,东莞的红绿灯比我们全村的电灯都多。”

  ——何继斌

  一辆白色微型面包车戛然停下,年轻的女孩把两个硕大的行李箱拉出车厢,她干净的黑皮鞋踩到漂着塑料袋和灰尘的马路上,然后拿出手机打电话。

  “她肯定是在外面打工,回来过年的。”何继斌瞄了一眼,继续低头向前走。

  一年前,何继斌也拖着一个行李箱回了广西宜州市的家,不过他比那个女孩多带了一件东西——左手无名指上的残疾,那是他在广东东莞打工留下的,一台机器几乎轧断了他三根手指,至今,他还不知道那机器叫什么名字。

  每年当地都有难以计数的年轻人到珠三角地区打工,何继斌一家人属于奋斗梦想破碎的那群人,他、他的哥哥和妈妈决定再也不回东莞了,“除非以后有钱,去那旅游”。

  路边出现几家电镀作坊,何继斌和里面的人打招呼,他现在的目标是两年后在老家——只有一条街的洛东乡也开一个电镀厂。

  手指落下了残疾

  “电镀”是什么玩意?一年前何继斌对此还一无所知,那时的他正兴致勃勃,满心好奇地坐了17个小时长途车,到了东莞。

  几天后,妈妈和哥哥也一起赶到,三个人在两个工厂打工。妈妈韦桂琼和哥哥顺利进了大朗镇的一家毛织厂,两个月后,在洗水部洗衣服的哥哥受不了了,辞职回老家,他每月的工资是底薪500元加每天5元加班费,“哥哥说以后再也不进工厂了,要去发廊学手艺”。

  经过大叔介绍,何继斌进了大叔所在的胶带原料厂。厂里有30多个工人,平时连老板娘也亲自上阵。工厂24小时开工,工人们分三组轮流上班,何继斌被安排到夜班,为此老板给他增加了50元工资。他的工作是挑拣废胶带,放到机器里,再从出料口把已经融化成浓粥一样的滚烫原料拿出来。

  两个多月后的一个晚上,何继斌操作的机器出了问题,传送皮带不动了。

  何继斌上岗前没有受过任何业务培训,也不知道操作的机器叫什么名字,“别人只告诉过我不要把手放到出料口里去”。那一段时间他上夜班,白天总睡不好,每天都昏昏沉沉。他把左手伸到皮带下面检查,右手扶着墙。“不知怎么搞的,皮带一下转动起来,带着左手卷进了皮带轮,接着又把手甩了出来。”

  何继斌左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立即血流如注,“三个手指都不会动了”。简单包扎后,老板派人把他送到东莞市人民医院,在病历上记载着“三指被轧伤,无名指第二关节只有皮肉相连”。

  医院做了再植手术,中指和食指保住了,无名指却落下了残疾。那一天是2005年4月7日,何继斌进厂上班第57天。后来一个工人告诉他,那台机器以前就轧过手。

  头份工干了一周

  2006年1月的一天,回家已经快一年了,何继斌穿戴整齐,在宜州市黑乎乎的马路上闲逛。

  “这里的夜总会是宜州最贵的,一打酒要三百元,我和朋友来过一次。”他洗了澡,不长的头发打了发胶,根根竖立着,黑皮鞋也擦得很干净,白皙的皮肤一点都不像他务农的父母。“东莞比这里热闹多了,晚上还有那么多人在街上逛。我们宜州的大街上才只有一个红绿灯,东莞的红绿灯比我们全村的电灯都多。”

  当走到新修的城南广场,这个身材瘦削的年轻人活跃起来,那里有一片空地,水泥地板很平整。“我和朋友有时候来这滑冰,我已经学会倒滑了。票价?五毛钱一次,不限时间。”十几分钟后,何继斌坐三轮摩托车到了城市的另一头,那里有一尊巨大的刘三姐雕像,“这里也是好玩的地方,以前可以坐在广场上喝啤酒,现在不知道为什么,餐馆都倒闭了”。广场上的人寥寥无几,暗淡的灯光给雕像拉下一个模糊的影子。

  何继斌享受着他一天的闲暇。即使他只能从酒吧门前经过,只能在广场上滑滑旱冰,喝喝啤酒,他仍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和东莞过的日子有天壤之别。

  事实上,在受工伤的前一年,何继斌就尝试过做一个工人。第一次去东莞,何继斌只能在街头流浪。

  他的兜里空空如也,没有小学毕业证,没有任何工作技能,甚至连身份证也没有。离家时带了300元,买车票花去了60元,他只能暂时住在大叔那里。

  工作并不好找,下车到东莞把行李往老乡那里一放,继斌就上街了。“第一个厂是手袋厂,听说要通宵加班,没敢去。第二个厂是玩具厂,进人要求低,我借了老乡的身份证进了这家厂。”

  何继斌只能做杂工,给修补模具的工人打下手。每天早上8点上班,一直干到夜里10点,中间有两小时的吃饭、休息时间,早餐没有,午饭和晚饭一样,两个素菜每人一份,米饭随意,尽管要加班,但是从来没有夜宵。

  只干了一周,何继斌就受不了,“模具太重,搬不动”。由于没干满一个月,他没领到一分钱工资,出厂又转了几天,虽然招工的厂很多,但是都要求初中毕业,没有办法,他只好又花了60元买了张回家的车票。

  大叔家是成功的榜样

  从东莞到家要坐17个小时班车。17个小时外的家乡是另外一个世界。

  宜州和桂林相距200多公里,有桂林一样漂亮的喀斯特山笋,小山间的谷地里有一块块绿色的庄稼。夏天,桑树上肥厚的叶子等待采摘,半人高的水稻随风起伏;冬天,两米多高的甘蔗低头沉思,卡车像是移动的仓库,在乡村间的柏油小路上奔波。

  柏油路边有无数条泥泞的小岔道,岔道隐没在小山和树林的背后,更远的地方,有红砖房,那里就是何继斌的家。用城市人的眼光看,村庄更像是绿色田野里的垃圾场。

  石子路坑洼不平,一栋栋简陋房子裸露着红砖,干涸的灰色水泥从砖缝间溢出,于是整面墙都灰迹斑斑,有的墙上还被歪歪扭扭的白色标语占据。路边堆满垃圾,黑色的污水恣意横流,每个人的穿着似乎也受到这里环境的影响,皱巴巴的衣服衬着黯然无神的脸。

  一栋黄色的土房里住着何继斌和他的父母、哥哥。推开门板,空荡的房间左边的墙角摆了一个长木椅,上面摆着一堆衣服,右边的地上放着一只煤气瓶和一个单头煤气灶,饭碗散落在周围,黄色高低柜的一只柜腿下垫着厚纸片,柜门是个木框,框子里没安玻璃和其它木板,于是可以穿过框框看到柜子里空无一物。

  这间房子被两堵墙隔开,后面是何继斌和哥哥的房间,一张大床上散乱堆着被褥,靠窗的墙上贴了两张五彩斑斓的明星照片,其中一个是谢霆锋。父母的房间在另一边,也有一张堆着被褥的大床,一条布帘的后面放着几个竹编的大簸箕,那是养蚕用的工具,现在是冬天,不是饲养的季节,簸箕散放在地上。

  “千万不要拍照”,何继斌的母亲韦桂琼央求着,“家里丑死了”。

  从早到晚,村子里寂静无声。何继斌在这里一直生活到他15岁。

  对一个农村孩子来说,15岁是一个重要时刻。这个时候他可以继续上学,如果学习不好或者上不起学,那么摆在他面前就只有一条路可选——尽早工作。

  何继斌小学没有毕业就辍学了,因为“读书没意思”。问他是否想过读大学,他低头腼腆地笑了。“我们家只有继斌的姐姐读过中专。”何继斌的妈妈韦桂琼说。

  继斌的姐姐是大叔的女儿,大叔一家人都在东莞打工,大叔在一个胶带厂,大叔的妻子在一个毛纺厂,大姐在手袋厂,二姐则是一家制衣厂“坐办公室的”。

  大叔一家人都在东莞,平时却难见一面,他们的厂在不同的镇上,各自住在工厂的宿舍。靠一家人打工,前年他们家盖了一栋两层的水泥楼房,楼房挨着继斌的家,高出整整2米多。

  大叔一家是最贴近的榜样。何继斌一家也是四口人,却只能住在三十多年的老土房里,“连田带地总共只有一亩多,养蚕每年能挣五六千元,现在种甘蔗也不挣钱了,种好了也只能卖两千多元”。韦桂琼决定和两个儿子一块儿出去打工。

  宜州太小了

  夜色渐渐深了,何继斌还没有回去的意思,他现在的朋友比以前在东莞上班时的多了不少,他在一个日用品批发市场旁的小街里溜达着。

  小街两边发廊林立,他的哥哥从东莞回家后,在一个发廊里学手艺,只呆了几天就跑到了比宜州大的河池市,因为他感到宜州太小了,而发廊又太多了。不过在河池并不顺利,几天前,他因为打架被警察抓了起来,妈妈支支吾吾,不肯透露大儿子被抓的具体原因。

  继斌来找他的朋友,同乡的阿海。阿海在发廊里给别人帮忙,拉着继斌在火盆前坐下,发烟,嘻嘻哈哈地闲聊。

  继斌拿的烟是广州出的“红双喜”,他以前不抽烟,这包是在广东打工的朋友回老家时送给他的。

  “阿海家可有钱呢,他的哥哥在东莞开了家很大的发廊,还买了房。阿海去他哥那打工,偷了高级护理素,拿到外面卖,被他哥哥发现赶回来了。”说到这,继斌嘿嘿地笑起来,像是他搞了一个恶作剧。

  阿海发着牢骚,“过几天我就回广东,这里有什么意思?什么都没有,理个头才收五块钱”。继斌抽完一支烟,打了个招呼,又回到了小街上。

  宜州街头林立的发廊和电镀厂给继斌两兄弟提供了工作机会。继斌现在在他表叔开的电镀厂里做学徒。

  从东莞回老家后,继斌无所事事,直到半年多后表叔到家里串门,才知道表叔还在宜州开了家小工厂,表叔答应继斌去上班,不过工资不高,“生意好了多给点,不好少给点”。

  “一开始,我什么都不会,电焊根本没碰过,现在从切割、电焊、上漆,都能自己做了,不过配料还不行,表叔能算出来做一个门要多少材料,我总算多。”

  表叔的工厂就开在自己家的一楼,有两支电焊枪、一台切割机、一台打磨机,和成堆的铁管、铁板。工厂能做门、窗、楼梯扶手,总共有4个工人——表叔本人、表叔的妻子的哥哥、表叔的岳父和继斌。

  “对我来说最难的是安装,大铁门每个几百公斤重,我手疼,使不上劲。”继斌左手的无名指仍然隐隐作痛,每次搬重东西,就力不从心。比疼痛更难忍受的,是在东莞发生工伤后,妈妈带他要赔偿时老板看他们的眼神。“我感觉自己和妈妈像是要饭的。”

  妈妈“维权”

  一年前,何继斌的左手打着绷带,吊在脖子前,妈妈拖着他,大声和别人说话,他自己则一声不吭地坐在一旁,出了神似的。当妈妈说不清的时候,就叫他的名字,他才慢吞吞地说几句。

  妈妈在“维权”,他却感觉受到羞辱。

  继斌住院一周,老板每天给10元钱,让他买有营养的东西吃。“一周后老板说在医院也是睡觉,回厂里一样睡,他就和老板回了厂。”在出院后的10天里,老板每天给他6元钱,“让吃点好的”。

  两个月后,何继斌回到医院拆除留在手指里的刚线,第二天,老板娘叫他返工和女工一起挑拣废料。继斌手指仍然发麻、很痛,“慢了就要挨骂,老板娘骂白话,我听不太懂,天天挨骂就不想干了”。

  去年6月20日,继斌找老板辞工。

  按照每天15元,住院休息期间工资照发的标准,老板算出了5月1日至6月20日的工资:50天工资750元,另外再补750元算是了结工伤。加上前两个月750元工资,继斌以工作50多天、残疾一手指的代价得到了2250元。

  继斌领了钱去找妈妈,韦桂琼觉得老板给得太少,她也不知道该要多少,只是暗暗希望能多要两三千。第二天给他老板打电话,“老板说他问过很多厂,工伤最多休息一个月,已经补的750元给了是人情,不给也不违背道理。”

  韦桂琼没了办法,给老家的哥哥打电话,托哥哥帮她写个材料。两天后老乡把材料带给韦桂琼,同时还带来了哥哥的一句话:几千太少,至少也要一两万。她拿着材料找自己厂里的经理,让经理帮她拿主意,“经理也说一两万不算多”。几天后,双方见面,韦桂琼要老板赔三万,“老板说我是敲诈”。

  “私了”行不通只能“公了”,韦桂琼带着何继斌先到医院验工伤,到了医院医生不给做鉴定,要他们先办好社保局的证明,再带着身份证才能做,韦桂琼又找社保局,对方要何继斌拿身份证明,比如工作证、饭卡、胸卡,而继斌这个30人的小厂从来就没办过这些东西,韦桂琼又没了办法。

  “公了”行不通,还是得“私了”。7月19日,韦桂琼再次打电话给老板,老板一开口就说上万就不用谈了,但是最后还是商定给一万。三天后又给老板电话,老板说:“你们还是验伤找劳动局‘公了’吧”。

  为了处理儿子的事,韦桂琼连续请假,被工厂开除,这一下她也没了工作。

  打工印象

  “如果有机会,还去不去东莞?”继斌嘿嘿地笑了:“肯定不去了。”

  “我也不去了,一个月一千块也不去。”韦桂琼和儿子一样态度坚决,“吃不好,又累”。

  韦桂琼剥开一个橘子,坐在儿子的床头,“继斌现在每天和叔叔一起吃饭,叔叔一家吃什么他也吃什么,叔叔不骂他,累了说一声就去休息,工厂里也这样早把你开除了”。

  韦桂琼在东莞打工,虽然进了一家待遇不错的厂,但也没给她留下什么好印象。

  那家厂有700名工人,生产服装。韦桂琼和另外七个工友住一间宿舍,“每间宿舍有卫生间和一个大吊扇”,对住宿条件她颇为满意,“每月交15块钱管理费就行了”。

  工作很辛苦,她的工作是检查衣服有没有破洞,同时剪掉线头。每检查一打(12件),有1.4至1.8元的收入。每天早上7点半开始上班,11点半下班吃午饭,两小时后又开始上班,一直干到晚上6点,休息一个半小时后继续加班,一般要到晚上11点才能收工。每月“出粮”(发工资)的当天,可以休息一天。

  工人们每月平均工作320-340小时,而劳动法规定每周工人工作时间不超过44小时,因特殊原因延长工作时间每日不得超过3小时,每月不得超过36小时。

  与长时间的工作相比,伙食更难忍受。早餐从来没有,午餐可以吃到两三个菜,一周能吃一天荤菜,“所谓的荤菜只不过是用油渣炒出来的”,晚餐同午餐一样,夜宵是稀饭和两个菜,“饭可以随便打,菜只有一份”。为了这份伙食,厂里每月从工资里扣70元。

  这样干下来,一个月能挣六七百元。继斌的哥哥在洗水部干了两个月,辞职回老家了,他要去发廊学手艺。而继斌在的小厂条件就更差了。

  继斌上夜班,每天早上7点下班,先冲凉然后回宿舍睡觉,中午起床和大家一起吃饭,吃完午饭接着睡觉,下午5点再起床吃饭,7点半开始上班。厂里没有夜宵,但给2元钱补贴,饿了,继斌就和同事买方便面吃。

  宿舍是铁皮屋顶的平房,四人一间,墙壁上只有一个摇头小风扇,很难把风送到远处。中午天气很热,而宿舍门口就是挑拣废料的地方,“很吵,很难睡好”。

  一个多月后,每天睡不好的何继斌上夜班时终于出了事故。

  “现在,我的左手比右手短一点。”何继斌伸开两掌,左手的无名指有些扭曲,“如果手没有被轧,也许我和妈妈都会一直干下去,虽然苦,姐姐一家人,还有那么多老乡也都一直在干。不过现在我想过一两年也开个电镀厂,家里忙还能回去帮忙养养蚕,这样的日子也能过下去。”

  采写/摄影:

  本报记者 王雷

  图:

  打工之梦破碎,何继斌一家依旧住在土房里。

  何继斌现在是表叔厂里的电焊工,东莞打工留给他的最深印记,是他左手畸形的无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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