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海长江医院将孕妇“误诊”为不孕症的追踪报道,又爆出一些骇人听闻的内幕,包括:“所谓‘专家’夸大虚假的成分很多,一些医生甚至没有执医证”;“钱都投到广告上去了,对人才培养和医学研究的投入微乎其微”;“一般设了两个药库和两个医用耗材库”、“两套账册”,分别是用来应付检查和实际使用,等等。 (2月22日《新京报》)
对这种民营医院进行道德谴责是苍白的,因为作为市场主体,追求利润最大化是它的本能。投资者之所以投资建医院,不是为了缓解民众缺医少药的困难,更不是为了积德行善,而是为了让资本增殖。因此最大限度地降低成本,最大限度地提高利润,就成了必然选择。谴责这些医院不道德,就像谴责狼不应该那么爱吃肉一样,毫无意义。
问题的关键是,我们有没有足够的力量来对它进行制衡?
依靠患者自身的力量肯定不行。首先,信息不对称就无法突破,比如那个已经怀孕的孕妇,医生硬说她得了不孕症,她还不是照样顺从地大吃其治疗不孕症的药?其次,就是力量不对称,单个患者面对组织完整的医院,宛如一个赤手空拳的平民面对一支武装到牙齿的机械化部队,只有被灭的份,断无取胜的可能。
政府倒是有足够的力量来解决这个问题的,但迄今为止的经验证明,政府似乎不愿意充分使用自己的力量来解决这个问题,这里有腐败的因素在起作用,也有其他原因。无论如何,至少在目前,想依靠政府的监管来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不大现实。
怎么办?参照国外的经验,笔者以为通过“全民医保”可以大致解决这个问题。
一谈到医保,许多人立刻想到的是通过医保来解决医疗费用问题,不过在我看来,费用还仅仅是问题的一个方面,另一个重要的方面就是医保组织者,主要是保险公司,将作为患者的代理人来充当医疗服务的购买者。
医保组织者以医疗服务的购买者身份出现,会带来什么变化呢?在我看来,将有这样几点:同样是出于降低成本的冲动,医保的组织者有足够的动力来消除信息不对称;由于它可以雇请专业人士来参与,所以它也有能力来消除信息不对称;此外,和医院一样,它也是一支有组织的力量,足以和医院分庭抗礼,使力量对比从医院方面向患者方面倾斜。可以有把握地说,医保组织者作为患者代理人的出现,将在相当大的程度上改变患者在医院面前的弱势地位,使之能够和医院取得相对的平衡。
当然,要实现全民医保,目前看还有不少困难。但我们既然选择了用市场化的方式来解决医疗问题,那么这就是必须要走的一步。只有实现了包括农民在内的全民医保,患者为鱼肉,医院为刀俎的局面,才能够得到根本的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