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领教了滔天巨浪
距开普顿还有3天航程的时候,我们领教了什么叫滔天巨浪。身处这艘一千吨的大帆船上,别说站,就连坐都坐不稳。吃饭的时候,要抓好你的盘子和杯子,冷不丁往嘴里塞一口饭。即便如此,还不时能听到杯盘落地时的悦耳音响。
有一回我爬上甲板,刹那间觉得满天满眼都是海水。原来,“哥德堡”号正来了一个大摇摆,船舷上的扶栏都要贴到海面上了。放眼望去,洋面上的波峰波谷就像无数的丘陵和盆地不断拥来。这时站在船舷边是不明智的,即使不被甩到大洋里,飞溅起来的冰冷的海水也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淋浴。
见到了最浓最湿的雾
2月18日清晨,我们距开普顿还有不到50海里的航程,浪小多了。但晌午时分,海面上忽然飘起了大雾。这是我有生以来见到的最浓的雾,也是最湿的雾,大雾中的水汽浓得有些让人难以呼吸。不一会儿,船上竟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滑到嘴里的雨滴是咸咸的。原来,是水汽凝结在横桁和风帆上再滴落下来,使“哥德堡”号成为附近海域上惟一下雨的地方。此时船舷外的能见度只有二三十米。为安全起见,“哥德堡”号已经改用马达行驶,并按照国际惯例,每两分钟鸣响一次汽笛。
下午2时,船上进行了一次防火演习。此时,洋面上的大雾丝毫没有退去的迹象。演习结束后,大家聚在甲板上,讨论何时才能看到陆地。从上一个周末开始,“哥德堡”号就开展了“谁先看到非洲”的竞赛,许多船员站在船头用望远镜不断张望而未果。现在好了,用不用望远镜结果都一样。
守得云开见到了大陆
下午3时40分,船长通过船上的广播喊道:“我们看到大陆了”。大家冲上甲板,透过正在渐渐散去的大雾向前方看去,一片连绵不断的山峰已经耸立在我们眼前。自1月10日“哥德堡”号从巴西累西腓启航以来,大家连续39天航行在海上,没有见到一丁点的陆地。此时终于见到非洲,大家欣喜若狂,不断地拍照、欢呼、拥抱,非洲的姑娘和小伙子们还在甲板上跳起了欢快的舞蹈。
开普顿是“哥德堡”号计划中的第3个停靠站。回想我们在到达第一站西班牙的加迪斯之前,一个星期都在沿海岸线行驶,陆地并不新奇;而在到达第二站巴西累西腓的前一天夜里,大家已经看到了大陆在海平线下发出的灯光;只有开普顿,海上寻她千百度,当她骤然揭去了浓雾的面纱,大家才发现这位害羞的新娘,已经蓦然站在了我们面前。久违了,好望角;久违了,非洲大陆。
当雾气彻底散去,大家看到了群山下的海港城市开普顿。只见它绵延于山坡与大海之间,整洁而清新,著名的地标圆桌山就像一块长方形的巨大幕布充当着城市的背景,雪白的云朵在圆桌山上飘来飘去。
当晚,“哥德堡”号在港口附近抛锚,大家度过了一个平稳安详的夜晚。
新船长接过了旧舵盘
第二天清晨登上甲板一看,浓雾再次降临海港,能见度仍然只有几十米,有人开玩笑说,开普顿又不见了。午饭后启锚,“哥德堡”号鸣响汽笛,通过卫星定位向港口驶去。下午1时30分,阳光透过云层射向“哥德堡”号。随即,大雾又一次戏剧性般地散去,港口近在咫尺,街道上聚集的欢迎人群在向我们招手。
南非海军乐队参加了隆重的欢迎仪式,但他们雄壮的乐声屡屡被岸上人群的欢呼声所淹没。“哥德堡”号在码头停稳后,船长冈那尔走下舷梯,向现场人群致辞。
冈那尔圆满完成了自己5个月来的使命。第二任船长皮特·卡林将接过“哥德堡”号的舵盘,把她从开普顿驶到广州和上海。在前半段航程中,冈那尔以他的丰富的航海经验、高度的责任心和卓越的领导艺术赢得了全体船员的尊敬,他克服了重重困难所达到的安全和正点更证明了他超群的实力。今年年底,我们将在上海再次见到冈那尔,在那里,他将从卡林先生手中接过“哥德堡”号,并带她踏上回家的旅程。
(邓武 都市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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