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报道《芳龄女征婚 要求有爱无性》后,阿惠的坎坷经历和对温暖家庭的渴望感动了众多市民。截至昨晚9时,本报共接到115位热心读者的电话,除了91位应征者希望与阿惠交往外,还有众多关心阿惠的市民纷纷献计献策,表示愿意帮助阿惠走出过去痛苦经历带来的阴影。
异乡孤独引发共鸣
阿惠独自在深圳闯荡的经历在很多市民心中引发了共鸣。市民陈小姐说,看了报道后心里有一种油然而生的怜惜感觉。“我也是单身一人在深圳,非常能够理解一个异乡女孩子在深圳打拼的辛苦。如果她愿意,我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一起聊天、逛街、学习。”
而市民赵先生告诉记者,因为自己与阿惠年龄相仿,看了报道后非常同情阿惠,也理解她心中的那份苦楚。赵先生说,深圳有很多外地过来打工的,碰到困难的时候都需要有人关心和理解,虽然他自己无意应征,但非常希望能够通过与阿惠沟通让她走出阴影,过上正常女人的生活。
应征者中老乡居多
昨日,共有90多位应征者打来电话,其中阿惠的河南老乡就占了将近一半。在他们看来,这个和自己同喝家乡水长大的女孩虽然身世坎坷,但坚强并富有勇气,让同在深圳打拼的他们怜惜之余也充满了敬佩。
还有应征者从东莞、清远、粤东等地打来电话,表示看了本报报道后,非常希望阿惠同意和他们见面聊聊。一位从北京打来电话的应征者则急切地托记者赶紧传达自己希望与阿惠见面的想法,他说,在网上看到阿惠的故事后,希望阿惠能等他过两天回到深圳后和他见面,“怕被别人抢先了,请一定帮我传达见面的要求啊。”他再三要求。
阿惠反应
我觉得自己做对了
昨日上午,刚刚看完报道的阿惠给记者发来了短信:我买到报纸了。我看到报纸的那一瞬间心跳都没了节拍。我希望事情会有进一步好的发展。我好感动,谢谢你这么真诚的报道。如果我能找到一个家,到那时,我的家也就是你的家。
而晚上她下班后来到报社,看着记者拿给她看的应征者留言,得知有这么多市民关心自己,愿意帮助自己,阿惠激动得把手放在了胸口上,有些哽咽地说,“我觉得自己做对了,原来这么平凡的我还会有这么多人关心。”
而对于挑选哪位应征者见面,面对这么多热情的男士,阿惠倒有些犯愁,“他们不觉得我奇怪、不嘲笑我,这么真诚地愿意接受我,他们都是好人。”她随后告诉记者,自己希望能确定两三个特别有诚意的人,见面聊聊,有个初步感觉后再开始进一步交往。
应征者故事
性功能障碍者谭先生她让我有勇气面对自己
电话接通时,线路那边传来一个年轻斯文、彬彬有礼的声音,这位28岁、三年前从四川来深圳工作的谭先生有些激动地一再表示:
“我是非常非常真诚的。希望你们让我和她(阿惠)联系。”
“整整两年了,今天之前,我已经不对爱情和家庭抱任何希望和幻想了。”电话那头安静了一分钟后,谭先生略带迟疑地向记者讲述了自己的经历。两年前,在一次检查中意外发现自己性功能存在缺陷的谭先生,面对自己的初恋爱人,咬着牙选择了分手。“我没有办法告诉她原因,因为说不出口。”此后,他自己背负着这个秘密痛苦孤独地在千里之外的异乡生活着,“没心情交什么朋友,我理解阿惠说的那种孤独和寂寞,真的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妙龄女子要征无性婚姻有人质疑是自我炒作噱头
尽管昨日(28)绝大多数来电关注阿惠的人都对她的经历表示同情,但也有人对阿惠征婚的动机提出了质疑。昨日傍晚,一位从事治安工作的李先生来本报指出他眼里阿惠动机不纯的三大疑点。
首先,李先生认为,既然阿惠决定公开征婚,就不应该遮遮掩掩,不在媒体上公开自己的正面照片和真实个人信息,这对应征者不公平。其次,阿惠征婚要求的核心是“无性婚姻”,本来可取的面就相对较窄,她还将应征者年龄限制在35岁以下,等于给自己设置障碍。
李先生接着提出,最使阿惠征婚动机显得可疑的,是她在征婚启事中要求的最后一条“英文好”。如果只是真心想要建立一个家庭,这一条要求纯属多余。而“英文好”实际上是为应征者的基本条件设下了一道门槛,符合该要求的人一般说来都会有较好的个人素质,在社会上处于白领或以上阶层,经济实力也会比较强。阿惠的这个条件,也可以被理解为在应征者中筛选出经济条件好的人,供自己进一步挑选。而一旦征婚成功,阿惠就通过婚姻得到了经济利益。
基于以上疑点,李先生认为,不排除阿惠是通过征婚来进行自我炒作的可能。所谓的征“无性”婚姻,不过是帮助她在媒体上做了个不花钱的广告。
而今天,选择应征阿惠的无性婚姻,谭先生表示,是因为阿惠鼓起了他面对自己的勇气。他说,自从知道了自己的生理缺陷以后,他不敢告诉任何人,甚至连去医院接受治疗的勇气也没有。“今天看到这个女孩子为了寻找感情和家,能拿出这么大的勇气,我佩服她的同时也想到了自己,为什么我竟然比一个女孩子还懦弱,还不愿意接受现实的自己?”
昨日的应征者中,有很多都是像谭先生这样有生理缺陷的男士。
“只要她(阿惠)能够坦然面对,我也一定可以。不会再有任何心理障碍的。”一位应征者在设想两人见面的情景时这样说。
性生活正常者黄先生我希望能帮她解开心结
曾经在部队呆过四年、做过军医的黄先生来电称,自己愿意先跟阿惠以朋友身份相处,然后通过接触,试试看能否帮助阿惠解开这个心结,日后能过上和普通人一样有性爱的婚姻生活。
黄先生告诉记者,他曾经交往过一个与阿惠有着类似遭遇的女孩。那个女孩性格比较内向,被人以暴力胁迫发生性关系后,对性行为产生了强烈的恐惧感。他在交往之初得知女孩的过去后就一直开解女孩,还经常带她去郊区游玩,放松心情,帮她淡化记忆中的阴影,然后逐步开始和女孩谈一些性方面的话题,告诉她一些性知识。通过长时间的努力,女孩慢慢从过去的不幸中走了出来,不再抗拒性行为。
现在两人虽然分开了,但女孩已经过上了正常的生活。
黄先生认为,有成功的先例在前,自己希望能够通过跟阿惠接触,帮阿惠解开心结。如果能够成功,阿惠以后就可以和普通人一样享受性爱的幸福。
在昨日致电的应征者中,不乏像黄先生这样性生理和心理均无异常的普通人。
同性恋者小汪我们可能都有点自私
24岁的小汪(化名)昨日上午致电本报,说自己正符合阿惠的要求,希望能和阿惠交往。对于“正符合要求”,小汪起初只是解释说自己一直对女孩子没有性方面的兴趣,之后他向记者坦承,自己是个同性恋者。
“我可以为她提供爱,但是绝对不会有性方面的要求。”小汪反复强调。当记者向他指出,他所谓的“爱”可能只是友爱或者亲情,并不是阿惠追求的男女之情时,小汪似乎若有所悟,原来他起初以为阿惠也是个同性恋者。
“看到报道中提到,阿惠对于婚姻的渴望在很大程度上源自家庭的压力,我觉得自己跟她产生了共鸣。”小汪告诉记者,自己的性取向已处于半公开状态,这让他承担了来自社会和家庭的巨大压力。最让他不能释怀的是如何向父母和其他亲人交待。他觉得同性恋者即使迫于世俗压力跟异性结了婚也不可能忠于婚姻。而两个同性恋者形成的婚姻,有彼此的相互理解,可以帮助双方共同从传统的家庭生活中得到解脱。
记者告诉小汪,阿惠的性取向与常人无异,只是由于过去的经历不能接受实质的性行为,小汪有些失望,也打消了和阿惠组建家庭的念头。他说自己佩服阿惠的勇气,但认为阿惠的心结只是暂时的性心理障碍。阿惠并没有求助心理医生尝试克服自己的障碍,却转而征求“无性”婚姻,在他看来有些自私,对她日后的伴侣也是不公平的。
“这其实和我当初想结婚以掩人耳目的行为一样,都有点自私”。 (王莹 王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