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共和国领袖毛泽东为一个普通士兵雷锋题词43周年的日子。
连日来,一本由300多幅历史照片和十多万文字构成的人物画传———《雷锋1940-1962》悄然摆上京城各大书店柜台。
这本书里的雷锋是个什么形象?唱着《学习雷锋好榜样》长大的一代,与唱着《东北人都是活雷锋》的一代,是怎样理解雷锋的?
1964年出生的购书者姚女士说:“这本书告诉我,雷锋不仅仅是‘好事做了一火车’的雷锋,他还是个阳光的、可爱的、上进的、无私的人。”
该书的责编张荷说,这是目前所有雷锋出版物中最全面的一本,出版策划也很前卫时尚。
拂掉被时代过量赋予的政治色彩,该书让真实的雷锋走到我们身边。
时尚的雷锋
“在当时来说,雷锋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时尚青年,”该书编著者师永刚说,“这个仅活了22岁的青年,当时最为时尚和热闹的职业他都做过。”
雷锋小学时参加了少先队、后主动回乡当农民、当过政府公务员、学开过拖拉机、国家最需要钢铁的时候成为钢铁工人、做过兼职语文教师、参加过解放军等等。
“雷锋经历过的生活正是那个时期的主流生活,就像今天的年轻人热爱名牌、喜欢上网一样。在当地只有一台拖拉机的时候,雷锋是拖拉机手,这几乎可以和现在开宝马相比。”师永刚说。
可爱的雷锋
雷锋喜爱拍照片,写过诗歌、散文、小说并发表过,做过少先队鼓手、演过戏、拉过手风琴,穿皮夹克，戴手表,骑摩托车,朦胧中喜欢过异性朋友,学习《毛泽东选集》等等。
翻着白色衬衣领子的合影、提着印有花草的提篮在天安门留影、握着讲稿留着分头的人工着色照、胸佩红花入伍照……这些照片中的雷锋微笑着,一派阳光。
有媒体说，当我们看到他骑着摩托车的样子时,感觉他是一个哥们儿,特别亲切。雷锋是一个和我们接近的人,是可以模仿的人。李砚洪
摄影记者:有些照片是摆拍的
该书中有19幅我们很熟悉的照片,比如“送大娘”、“擦汽车”、“学毛选”。这些照片是后来经过“导演”摆拍的,“雷锋是中国被摆拍最多的人物之一。”师永刚说。
在过去的政治语境中,人们的审美情趣忽略了对纪实的要求,因此雷锋的形象也多经过“合理”修饰。专门拍摄雷锋的摄影记者张峻说,雷锋的很多照片是在不违背事实的基础上事后补拍的。
美联社有四位记者,在抚顺雷锋纪念馆指着雷锋给伤病员送月饼、送大娘等照片问:雷锋做好事是自发的还是被迫的,为什么有照片?是不是“导演”出来的。
这是个很有趣的问题。1961年,全军掀起学雷锋高潮,沈阳军区决定补拍雷锋照片用于雷锋先进事迹巡回展览。但军区指示:拍摄必须真实,必须是雷锋实实在在做过的好人好事。
张峻受命拟了一份拍摄提纲,并被批准,由摄影师季增执行。“这些补拍完全是按照雷锋自己的行为和他的日记进行的,或者说,雷锋自己的所作所为是这些‘导演照片’的‘剧本’。”“从这个意义上讲，雷锋所有的崇高行为都来源于他的崇高思想。”季增说。
时评
擦亮这面镜子
李砚洪
生活中的雷锋多姿多彩。他穿过皮夹克、戴过“英纳格”手表、交过女朋友……《雷锋1940-1962》一书让我们全方位看这位时代的英雄。
这使当下一边享受经济快速发展,一边承受精神失落的一代找到了一个与崇高精神对接的接口。通过对价值观的判断来寻找雷锋的哪一部分更适合自己,走下神坛的雷锋在某种意义上提供了这种可能。比如他助人为乐的“善行”,以及这个“善行”背后的支撑；自觉自愿的奉献精神,以及千百年来我们这个民族乐善好施的道德操行。
固然如此,但是雷锋之所以是雷锋,是他身上虽有世俗常人的一面,更有超越常人的品质和情操。断不可仅仅拿世俗的一面去消解英雄的崇高。
历史越来越遥远,历史也越来越清晰,曾经在道德上完美无缺的雷锋给后人留下许多谜一样的猜想。今天重提雷锋,还原的是一个有血有肉的雷锋,但绝不应该只见血肉不见筋骨,雷锋拥有让后人惭愧的、无与伦比的操行,这是雷锋道德的筋骨。他永远有着儿童般年轻的面颜和欢乐纯真的笑容,以及他时时刻刻想着为人民服务,想着去做好人好事……
雷锋是无形之镜,可以供今天的大众清理个人内心精神和道德的暗角。
总有一些价值不容怀疑,总有一些精神不容非议,总有一些名字不应被忘记。
（图1）（图2）这两张其实是雷锋在天安门留影的同一张照片。仔细看会发现两张照片有不同之处。一张雷锋的左手拿着提篮,提篮上印着几朵鲜花;而另一张雷锋的左手则是空的。手上空空的那张照片是雷锋牺牲后,正式发表过的,当时由于提篮上的鲜花图案被视为是“资产阶级”的东西,拿在共产主义模范战士雷锋的手上似乎不太合适,于是在发表的时候就把整个提篮都给“技术处理”掉了。
（图3）（图4）雷锋这张照片首次发表于1960年第18期《民兵之友》。这张肖像照的发行量仅次于毛泽东画像。1998年，加拿大一家权威艺术摄影组织“CAPA”评选全球20世纪最有影响的100张照片，中国入选两张，一张是新华社记者1966年拍摄的《毛主席畅游长江》，另一张就是这幅。
据拍摄者周军回忆：当时雷锋站在沈阳军区院内一排矮株毛松前，周军从战友那里借来这个长耳宽脸军帽，又从正在站岗的警卫战士手中借来冲锋枪，按下了那台老式“罗莱”相机的快门。1977年，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发行这张照片的彩色（当时用手工上了色）大张画像时，征得周军同意，将原来雷锋背后的毛松换成了著名的黄山迎客松（图3）。
（图5）这张是雷锋当夜校兼职语文教师时在照相馆摄影棚照的,他脖子上围着五四青年式的围巾,手里拿着书卷,脚上穿的是黑色皮鞋,嘴唇红红的,一幅浪漫文化人的造型。这似乎可以说明当时的雷锋是一个除了在思想上不落后,在衣着形象上也是颇赶潮流的新工人。当时的彩色照片还不多见,这是一张经过人工着色的照片。
（图6）高小毕业前夕的雷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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