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理调整现有乡镇卫生院的布局，每个乡镇政府重点办好一所公立卫生院，完善城乡社区卫生服务体系。———摘自《嘉兴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一个五年规划纲要》

　　3月2日，嘉兴市南湖区余新镇金星村。

　　初春的太阳暖洋洋地打在靠窗的一排病床上，一身白大褂的孙明法忙碌地穿梭在几张铁架子病床中间。

　　在这个村级卫生服务中心，几个带孩子来看病的妇女围在一起聊天：“当时啊，老孙头就站在这个位置，吴副总理站在那个位置，跟老孙头说话。”一个妇女绘声绘色地比画着。

　　“不对，当时吴副总理是在这个位置，我偷偷拍了照片的！”另一个妇女麻利地从随身皮夹里抽出一张曝光过度的照片。

　　看见孙明法走进候诊室，两人同时扯住他的袖子，“老孙头，你到底是咋跟吴副总理说的啊，当时人太多，我们没听清。”

　　孙明法嘿嘿地笑着不说话，脸上的褶子起起伏伏。自从去年11月，国务院副总理吴仪到嘉兴考察新型合作医疗和公共卫生建设工作时跟老孙攀谈后，做了40多年“赤脚医生”的老孙，就成了村里的名人。

　　老孙看得明白：她们之所以能在候诊室谈笑风生，那是因为她们拿了诊所的发票，就能去镇上报销，比到银行提款还方便。

　　老孙在船上给人接生过

　　偷拍照片的妇女姓孙，是金星村隔壁村庄余南村的村民。

　　老孙原来是余南村的赤脚医生，前几年余新镇卫生院在下属村设置卫生服务中心时，把余南和金星两个赤脚医生并到了一起，设立金星村卫生服务中心。没隔多久，原来金星村的赤脚医生年岁大了退休，便剩下老孙和他的助手承担起两个村的卫生工作。

　　对这个同村的女人，老孙不陌生。

　　30年前，从余南到城里是需要走水路的，一个艄公，独桨小船，晃晃悠悠能划上半天。

　　那时的赤脚医生是“全科”。对于接生这样的事，老孙虽然也做，但因风险太大，他往往还是建议把孕妇送往城里医院。为防万一，孙明法必须要全程陪护。但有时候船还没靠岸，孩子就先落地了。

　　这个同村的女人，就是老孙头在船上接生的孩子。

　　“船生”一直持续到上世纪末开通了公路后，才成了历史。但余南的乡亲因病致贫、贫病交加坐以待毙的例子，老孙还是见了不少，直到有了合作医疗保险。

　　救命的合作医疗保险

　　老孙说，合作医疗保险很多时候是救命的。他的身边就充满了这样的例子：

　　2005年4月18日，同是余南村的张土根下班骑摩托车回家，路上发生车祸，四肢多处骨折，颅脑损伤，当即不省人事。

　　经过半年治疗，张土根花了13万元的医疗费出院了，但劳动能力已基本丧失。这对于背负巨债的张家来说，无异于塌了半边天。所幸张土根参加了合作医疗保险，没过多久，张家人便拿到了5万多元的补偿金，而普及合作医疗保险（包括大病型合作医疗保险）的费用是70元/18个月。

　　嘉兴目前施行的合作医疗制度出现在2000年之后，一种是大病型合作医疗，每人每年交30元，政府出资30元，组成一个基金，参保者生病住院可以得到补偿；另一种是普及型合作医疗，每人每年交60元，政府出资50元，组成一个基金，其中50元建立个人账户，参保者生病住院可以得到补偿外，门诊也可以报销。个人账户资金当年未用完可以转到下一年继续使用。

　　赤脚医生和副总理的对话

　　2005年11月24日，老孙见到了他这辈子所见过的最大的“官”。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吴仪来到金星村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她详细询问了卫生服务中心的药价、服务及收支状况，并坐到电脑前，按动鼠标认真查询农民的健康档案。

　　在得知孙明法已在农村服务了40年时，吴仪饶有兴趣地与他聊了起来：“你跟我说说，这40年在农村从医的感受。”

　　“以前，由于缺衣少食，农民得的是穷苦病；现在，他们患的多半是富贵病。”听了老孙的回答，吴总理很专业地嘱咐：“对了，下一步你们要注意糖尿病。”

　　尾声

　　在老孙接受采访的过程中，一个伶俐的小姑娘前前后后忙个不停，老孙说这就是他的“助手”，正规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半年前，嘉兴引进了一批应届医学院的毕业生，充实到乡镇卫生服务中心。

　　“我们这些全科医生是该退休了，以后我们农民，不但看病可以报销，还要看上‘专科’医生。”老孙满脸的褶子又聚在了一起。

　　链接

　　①嘉兴“十五”成就

　　①2005年全市生产总值1155.1亿元，按可比价计算，比上年增长13.1%。2004年经济总量突破千亿，成为浙江省内继杭州、宁波、温州、绍兴、台州之后，第六个经济总量超千亿的城市。

　　②五年累计完成基础设施投资715.06亿元，是“九五”时期的1.8倍。每百平方公里通车里程达78.3公里，市域半小时交通圈已经形成。

　　③全社会研究与发展经济投入达10亿元，五年年均增长17%。浙江清华长三角研究院、中科院嘉兴分院落户嘉兴。万人人才拥有量由“九五”末的396人提高到780人。

　　④2005年全市城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6189元，农民人均纯收入8007元，五年年均分别增长11.6%和11.8%。2005年全市城市居民人均消费水平10754元，农民人均消费水平5736元，五年年均分别增长8.7%和9.5%。

　　⑤全市旅游市场健康快速发展。2005年全市旅游总收入达106.7亿元，是2000年的4.1倍，五年年均增长32.2%。

　　②生活在嘉兴的N种感受

　　沈志松（秀洲区洪合镇农民）：老婆腰椎间盘突出动了个大手术，总共用了近6200元医药费，因为有了合作医疗，能报销1043元。感谢政府为我们农民减轻了不少负担。

　　施会观（嘉兴市王店镇综治工作中心联运调解服务所工作人员）：去年我们一共调解了200多起纠纷，有8万多元的医疗纠纷，也有100来块钱的小纠纷，老百姓对我们的信任度非常高。

　　杨成军（海盐广丰民工子弟学校学生家长）：以前开学时总是眼巴巴地看着本地困难家庭子女领到助学教育券，想不到现在我们困难民工家庭也能在嘉兴享受这一好政策，有了助学教育券我们的孩子可以安心上学了。

　　李国平（嘉兴市城市设计研究院工程师）：我在嘉兴工作了5年，依照嘉兴的一句谚语：“宁吃三分亏，祸事不上身。”这种说法代表了嘉兴人处世像没角的南湖菱，温和、圆润。你要是到嘉兴会发现一个细节，但凡碰到外地人问路，他们都无不热情指引。

　　沈国舫（中国工程院副院长、院士）：我出生在上海，但长在嘉兴，至今还经常梦见小时候在老家与祖母摇着小船在河里捕鱼的情景。也许是出于专业的本能，我期盼家乡在加快经济发展的同时，加大环境保护力度。

　　(记者金立鹏 都市快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