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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政府将保护与传承之责视为义不容辞
在佛山三水区刚结束的民间文化资源普查工作中，迳口镇的“龙形拳”是普查项目之一。区镇有关部门表示，将制定措施令其发扬光大，成为本地文化品牌。
据广东武术界8年的调查，流行于广东民间的拳种、流派共有20种。龙形拳是其中之一。龙形拳的第一代传人、年近九旬高龄的马齐是迳口人，曾长期在广州、佛山等地授徒，现仍生活在迳口。马齐的儿孙均为龙形拳高手，都在迳口度过他们的青少年时期，现也在广州、佛山等地授徒；为推广龙形拳，迳口成立了“龙形拳分会”……保护、传承龙形拳，被三水区和迳口镇视为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
广州的“龙形拳会”成立于18年前，现任会长马国辉是马齐之子。日前，记者在南海区采访了他。谈及龙形拳的前景，他并不乐观。
88岁传人蛰居乡间
虽然名称有“龙”，但龙形拳不是“猴拳”、“鹤拳”“螳螂拳”之类模仿动物的“象形拳”。龙形拳“以腰为轴，由腿至腰发劲到四肢末梢”，动作如“游龙攀云”。龙形拳拳经中有所谓“动如神龙游太空，静似玉女守深闰”，即主张出招前须松弛、冷静，而拳既出则威严、凶猛……
龙形拳长期流行于广东东江、广州及港澳一带；近50年，在欧美也有影响。它的祖师、惠州人林耀桂年轻时拜罗浮山的大玉禅师学拳，后将其加以发展，创造出今天的龙形拳。
林耀桂民国时期在广州教授武术，上世纪30年代做过燕塘军校武术教官；曾编“抗日杀敌大刀术”，教十九路军官兵抗击侵华日寇。1957年，79岁的林耀桂移居香港，开办“龙形拳总会”继续授徒。1969年去世。
据马国辉介绍，其父马齐于1936年拜林耀桂为师，学习龙形拳20年。学成后，长期协助师傅授拳，直至其赴港定居。马齐虽然拳技高超，却一直在广州第十甫的“大明星”理发店做理发师。
1978年，马齐从“大明星”退休，回到家乡三水迳口。连哄带吓加上鸡毛帚，让三个孙子也学会了龙形拳。2003年，在三水的一次群众集会上，88岁的马齐上台表演了龙形拳，动作遒劲、利落，当地领导大为振奋：呀，原来龙形拳的传人竟蛰居在我们这里……
学拳学生逐年减少
55岁的马国辉已有孙子、孙女各一。他个子不高，胖瘦适中，动作敏捷，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
马国辉7岁开始练习龙形拳。“文革”之初想北上“串连”，路经广州时被父亲截下，让他跟自己学习龙形拳。
1978年，父亲退休，马国辉顶职来到广州，也成了“大明星”的一名理发师。1980年，他考得武术教练员证，开始教授龙形拳。起初，工余教；5年前，“大明星”关门，教拳因此成为主业。
马国辉告诉记者，上世纪80年代初，由于受电影《少林寺》影响，社会上要求学武术的人很多。每年跟他学龙形拳的有上千人。
练拳既枯燥又辛苦。到上世纪80年代末，学龙形拳的人越来越少。马国辉转而到四乡教舞狮，间或教教龙形拳。那时，长年有四五个班、每班数十人跟他学拳。1995年以后，学拳的人更少，已无法编成班级。每次教拳，学者不足10人。
从2000年开始，教授方式只好改为“家庭式”：上门教拳。每年学生总共不过二三十人。
学拳恪守祖师遗训
龙形拳的窘境，是广东传统武术的缩影。
马国辉不甘心眼睁睁看着父亲和自己为之付出毕生心血的龙形拳渐渐在社会上消失。他除了鼓励三个儿子收徒授拳，自己每周都有三个早晨到广州海印公园免费教人学龙形拳，为的是扩大龙形拳的社会影响。
在海印公园跟他学拳的人当中，常有人提出“拜师”请求，马国辉往往不会马上同意。他要在对方学了一段时间，细细考量后认为其正派、能吃苦，才会松口。正式“拜师”时要举行仪式，徒弟还要给师傅“利市”。
学了一年多，待学到“毒蛇吐气”套路时，已将初级龙形拳学完。不少人学到这一阶段往往嫌累，不愿再学下去了。如果想继续学下去，就要“‘订’（掷）‘龙口’”，即再给师傅一次“利市”。这是当年林耀桂定下的规矩。
马国辉对记者说，无论是“拜师”还是“‘订’（掷）‘龙口’”，给“利市”都是象征性的，多寡无所谓。目的在于让徒弟尊重师傅，听师傅的话，恪守林耀桂祖师“克己让人非我弱，存心守道任他强”的遗训。本报记者 李小骥图：龙形拳马家祖孙三代传人 本报记者 施用和／摄
图：龙形拳对练（资料图片）
（侯颖／编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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