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运“冷却”以后,只带了100元钱的赵龙也像其他农民工一样来到北京,开始了自己一年的打工生活。由于刚到北京,又没有固定工作,赵龙只好暂时栖身于北京西站的南广场。
晚上9点过后,广场两侧的墙根下随处可见裹着被子睡觉的人。 记者粗略数了一下,像赵龙这样在广场上打地铺的就有百余人。
记者对其中100人进行访问,其中有47人已经在此夜宿超过了3天。在这47人中,有16人长年以西站为家。
第一天
出门的时候只带了100块钱
来京一周栖身广场
赵龙是记者3月1日晚在西站南广场西侧墙边发现的。
当时他正睡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下面垫着一条薄褥子,整个身子都在被子里缩着。当记者把他从“窝”里叫出来时,他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并赶忙整理身上的条纹西服。得知记者来意后,紧张的他才稍稍松了口气,把手从衣领上放回到被子里。
“我以为是警察来轰我们呢!”他告诉记者,他是河北张家口人,23岁,初中毕业就打工了。
“出门的时候只带了100块钱。”赵龙站起来说,这几天他全靠捡瓶子维持生计。每天晚上9点多,他就会跑到站台上等候靠站的列车,趁乘客下车的十几分钟里冲进车厢里捡些塑料瓶。
第二天
为两分钱走5里路
但每一次只能卖10块钱
第二天早晨7点,当记者再次见到赵龙时,他正准备把晚上的“收获”拿去换钱。但路过西站附近的废品收购站时,赵龙并没有停住脚步。
“复兴门那边一个瓶子1毛4,这边才1毛2。”赵龙告诉记者,每次大约要走5里路,一次能卖10块钱。
公厕内梳洗打扮
但时刻担心被人赶出去
卖完瓶子回来,赵龙从一个同在广场睡觉的民工那儿取回了自己的行李。然后拿着洗漱用品就走进了南广场的公厕。
他一边刷牙洗脸,一边左右张望。“让看厕所的见着就该轰了。现在在开两会,警察和保安都轰我们。今天我打算去月坛劳务市场找找工作。”赵龙边洗边说,“不过,一会儿我还打算洗洗衣服。”
对于洗衣服如何晾晒,赵龙笑笑说:“说出来有点浪费,厕所里不是有干手机吗,就用那个热风吹,干得很快呢!”
不了解劳务市场变化
找工作扑了个空
“你为什么不去六里桥找工作呢?”记者问。
“我不喜欢去六里桥,那里痞子太多,很多人找活都被骗了。相比之下,月坛那边的劳务市场更正规些。”赵龙说。
但记者随赵龙来到月坛附近的南礼士路公园时,看到那里的劳务市场早已不存在。
过了10分钟,赵龙去询问了劳务市场的事情。他从保安那里得知,月坛劳务市场已经搬迁到西便门了。
第三天
在免费中介里填写求职表
没有手机工作难找
“原来真有不收费的职介啊!”赵龙一边填写求职登记表,一边念叨着。
3月3日,赵龙在记者的劝说下,来到了宣武劳动局职业介绍服务中心。进门一看到显示求职信息的大屏幕和整齐的座椅,他愣住了:“原先来过这里,没敢进来。原来这么好啊。”
从宣武劳动局职业介绍服务中心出来,赵龙说,他还是要自己去找工作。原因很简单,求职登记表上填写的是家里电话,自己没有手机,就算有单位找他,也联系不上。
在跟踪采访赵龙的日子里,记者发现他在西站也有一帮“朋友”。经常是五六个人聚在一起,睡觉、吃饭都不分家。赵龙说,他们都是因为年纪太大了,找活儿老板不爱用,只能挣一天钱吃一天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