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10月,7岁的小欣月摔倒在了学校的操场上,髓母细胞瘤给这个天真的孩子判处了“死刑”。3个月前,小欣月失明了。她最大的梦想就是能站在北京天安门前看升旗仪式,听国歌响起……但她身体状况不好,医生建议不要去。 为了不让欣月失望,父亲朱德春决定在长春找一个有国歌响起的地方,到时就告诉她,那里就是北京天安门。
3月22日、23日,长春2000多位市民精心组织,模拟出一场送小欣月到天安门看升旗的真实场景,帮助她“实现”了这个梦想。
120救护车全程跟随
朱德春把自己的想法通过当地媒体告诉了大家,立刻得到了许多市民的响应。大家作了精心谋划,决定分别扮演交警、导游和公交车售票员等角色,送小欣月去“天安门”看升旗。
3月22日上午,小欣月启程去“北京”。长春市雷锋车队派出了3辆出租车,长春普济医院派出一辆120救护车全程跟随。车上共有5位医护人员,还备有氧气瓶、急救药箱。
朱德春抱着小欣月坐上了开往“北京”的车。为了保证欣月的安全,医护人员时不时为她测测体温。
“前面到收费站了!”司机故意把声音说得很大。不远处一位志愿者早已等候在了路边。“您好!这里是沈阳收费站!请交费!”地道的天津口音。
中午11点30分,车子到达了长春市第一实验中学正门。司机报站已经到达了“北戴河”。小欣月有些疲惫了。原本去“北京”的路还要两个多小时,为了欣月不受到影响,大家临时商量将时间缩短。但是这样就不能赶上原定在某军区院内的升旗时间了。
情况紧急,长春市公共关系学校临时准备了一个升旗仪式。这里就变成了小欣月的“天安门”。
“北京公交车”真热闹
在距离公共关系学校不远的地方,“北京交警”将小欣月乘坐的车拦下。“对不起,您车子的尾气排量超标,请您下车。”地道的北京调让小欣月把耳朵贴了过去一直听。
“交警同志您好,我们想带一个双目失明的小女孩去北京看天安门,那我们应该乘坐什么车?”“北京交警”说换坐4路车。
朱德春把小欣月抱到了早准备好的119路公交车上。这辆车变成了开往天安门广场的“北京公交4路车”。
车上坐满了几十位早已准备好的来自各地的、口音不同的大学生志愿者。上车后,车长就用流利的北京话催促朱德春买票。小欣月拿到了一张车票。汽车每停一站,几个学生会佯装下车,然后再上车、购票。
学生们有的说北京的楼有多高,路有多宽,有人问“清华大学怎么走?”一位来自山西的女生问“售票员”:“西单是坐这车吗?”模仿得非常逼真。
汽车驶进了长春市公共关系学校的操场上,2000多学生已在这里等候一场特殊的升旗仪式。
“爸,我真到北京了,天安门!”
操场上站着一支整齐的国旗仪仗队。该校和天安门广场国旗班是联建单位,仪仗队受过国旗班战士的专门指导。
校长对仪仗队说:“孩子现在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但我们要让她用耳朵感受到仪仗队的真实存在。所以同学们在踢正步的时候,能踢多响就踢多响……”
13时30分,仪仗队的正步声响起的时候,小欣月一下就精神了起来,耳朵随着整齐的脚步声一点一点地转过来。
国歌奏响那一瞬间,小欣月兴奋地喊:“爸,我真到北京了,天安门!”周围的人们不禁同时流下了泪。
国旗升起时,欣月努力将小手举起,她想向国旗敬队礼,可是几次的努力都失败了。最后她将小手搭在额头旁,直到国歌奏完……看到这一情景的所有人无不动容。
升旗仪式结束了,小欣月提出了自己的第二个愿望:要用手摸一下解放军叔叔的领章和帽徽。
当朱德春的大手引导着女儿的小手在仪仗队队员的领章和帽徽上游动的时候,小欣月的嘴唇动了一下,艰难地说了一句:“叔叔辛苦了!”
旁边的大学生志愿者小于哽咽着小声说:“为什么幸福的时光总是这么短?”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随后,大家陪同小欣月在“天安门广场”转了一大圈,各自用方言在说话。“天安门广场真大呀!”;“国旗是不是每天都换新的?”导游不停地向小欣月讲解着天安门广场的名胜:“这是人民英雄纪念碑……”“华表,看华表就在那边。”还有客串卖地图的:“北京地图、北京地图,谁买北京地图?”
这时,土生土长的长春人都在一旁默默地看,生怕自己的乡音把小欣月从梦境拉回到残酷的现实。
从来没睡得这么香
随后,大家送小欣月来到了由共青团长春市委安排的招待所。招待所准备了两间房间。一间小欣月和父亲住,一间是医护人员住。晚上7时许,人们买来了小欣月一直想吃的“北京蛋糕”。
23日清晨,“北京”的阳光照射在小欣月脸上。朱德春说,这么长时间以来女儿从来没睡得这么香。
早上8点30分,小欣月踏上了“返”乡的路途。欣月悄悄对爸爸说:“爸,北京真好……等我长大挣钱了还领你来……”
(城市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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