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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2005年上海市科技功臣汤钊猷
文/本报记者许琦敏 陈青 实习生 李婷
今年76岁，研究肝癌38年。至今为止，汤钊猷用一半的生命与“癌中之王”争夺患者。
40年前，进肝癌病房的病人只能“走进病房间，抬去太平间”。38年间，汤钊猷彻底改变了肝癌的诊断和治疗模式，使肝癌患者术后生存率成倍上升。如今，成百上千的肝癌患者经过治疗后，走出病房，笑对人生。
肝癌在他面前低下头颅
汤钊猷研究肝癌，只能算“半路出家”。从医科大学毕业，他做的是血管外科。1968年，响应国家号召，年届不惑的汤钊猷踏入肝癌领域，“我曾在5分钟内把两个病人的尸体推出病房。”眼看成百上千的肝癌患者痛苦地死去，深深的震撼逼迫着汤钊猷尽快征服可怕的“癌王”。
在临床中，他发现来自江苏启东的病人特别多，他们发现，没有症状但甲胎蛋白呈阳性的人一年内死亡率竟高达80%。他敏锐意识到，这可能对肝癌早期诊断有价值。于是，他竭力说服一位这样的农民开刀。果然，这位农民确实得了肝癌，癌肿还只有枣子般大小。
经过更多临床实践，汤钊猷首次在国际上提出了“亚临床肝癌”概念和诊治方法。更多早期肝癌患者被“筛”出来——切除小肝癌的5年生存率可达60%。
患者的呻吟不断“逼迫”汤钊猷创下世界级成果：小肝癌治疗取得较好疗效，大肝癌病人怎么办？他花费整整十年，在国际上最早系统提出“不能切除肝癌缩小后切除”。肝癌切除后，复发转移率一直居高不下，怎么办？他领导博士生，又以十年探索建立了“高转移潜能人肝癌模型体系”，试图抓住乱窜的癌细胞。肝癌终于在汤钊猷面前低下了头颅。美国外科学会主席如此评价汤钊猷：一位世界公认的肝癌专家，他在实验研究和外科临床的贡献极大丰富了对肝癌的基础认识并提高了临床疗效。目前，我国小肝癌切除10年生存率达40%，住院肝癌病人5年生存率由上世纪60年代的4.2%提高到如今的41.0%。
要对病人极端负责
回想当年，汤钊猷颇感“冒风险”——如果开刀结果没找到肿瘤，就会对病人造成无故伤害。“不过，创新总是有风险，有些风险值得冒！”但他首先坚持对病人极端负责。
采访中，汤钊猷不断提到“白求恩精神”：对病人极端负责、对技术精益求精。他的学生也都牢记老师的这样一句话：成功建立在认真、及时、优质地完成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任务基础上。
作为“白求恩奖章”的获得者，白求恩精神更是汤钊猷终身奉行的准则：无论大小手术，他都亲自过问每个细节；无论多忙，他坚持每周安排门诊，两周一次病房大查房，多年来病人随访率始终保持在90%左右。
十年培育“软实力”
已过古稀的汤钊猷正准备写一本书，书名叫《医学软件》。这可不是用于医学的计算机软件，而是指医生的人文精神。
汤钊猷诙谐地说，在他从医的50年中，前40年一直在学“硬件”，最后10年才开始攻“软件”。“软件”中有着丰富的内涵：敢于“逆反”挑战权威、善于分析材料、严谨的学风、医德、医风，乃至极端负责的精神、精益求精的技术追求等。
现在，汤钊猷觉得，自己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培养年轻一代，为他们打下扎实的“软硬件”基础。
近年来，汤钊猷培养毕业的32名博士生发表第一作者SCI论文62篇，一批年轻的博士正接过征服肝癌的“接力棒”，形成科研、临床的强大“后劲”。
汤钊猷在思索。 杭凌冰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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