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张贺
电影下乡不是新鲜话题,但数字电影与农民“零距离”接触却引来一片关注。日前,记者在成都桂花镇,看到了数字与农民的一次“对话”,链接这次对话的就是电影。
从去年10月起,成都市在全国率先推出农村电影数字化放映。 一个陌生的概念,一种全新的电影放映方式……农民能接受吗?成都市农村电影“两个中心”放映队分别在成都市一些城区社区及区(市)县乡镇进行了数字电影试映,探索数字电影走进农村的新方式。
“数字电影”农村试映
2004年国家广电总局正式印发了《数字电影化发展纲要》,明确提出要推进数字电影规模化发展有关要求。成都市文化局将着力点放在农村电影上,在实施完成农村电影“2131工程”的基础上,勇于创新,努力探索数字电影技术的放映,增添数字化电影设备,为成都市农村电影提供了新的发展平台。
经成都市文化局的多方协调,去年11月,由成都市财政局向成都市文化局拨款200多万元,分别为14个涉农的郊区县配置一辆文化科技服务车,一套数字电影机放映设备。同时,在成都市文化局与北京时代今典传媒科技有限公司签订的《蒙太奇数字电影放映设备定购协议书》第七条明确规定,两年内(2006年、2007年)该公司将免费为成都市农村电影提供艺术水平上乘、技术质量优秀的数字电影节目120部,免费放映数字电影4000场。以后需要节目时,该公司将按成本价10—20元/场提供片源。
数字电影农民喜欢
“好巴适哦,简直清楚多了。”农民王富顺边看《神话》边念叨,他摸着头问身旁的工作人员,“今天的电影效果怎么这么好哦?”这一幕出现在彭州的桂花镇,那一天,至少有500人挤在一起看电影。就连放映员也感叹,电影下乡,很少出现这么火爆的场景。
“是什么吸引了农民?是数字电影。”一村干部告诉记者,以前到他们这里放的都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旧片,头两次还可以吸引大家,但久了,农民就觉得音响效果不好、画面质量差,片子那么旧还不如回家租碟子。随着农民热情的逐渐消退,来捧场的也就寥寥无几。“500多人自觉来看电影,这种情况好久都没出现了。”
“我们不晓得这就是数字电影。”质朴的李大妈说,她是听村里人说,这几回的坝坝电影特别安逸,城里才看得到的《天下无贼》、《情癫大圣》都到这里来了,又好看又清楚,就像坐在电影院里一样。这样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数字电影的名字也这样一个村一个村的走家串户,很快得到了大家的响应,争先恐后地来观看。
什么是数字电影?放了几场后,都没几个农民能说得清楚。但他们知道,现在的坝坝电影不同以往了,数字电影丰富了他们的业余生活。
放映员的“数字生活”
成都市农村电影放映队的放映员黎杰,和数字电影打了30场“交道”,跑遍了成都市的4个区县,包括崇州的苟家镇、大邑的西岭镇、彭州的桂花镇等一些偏远地区。数字电影给农民带来的变化,给放映员带来的变化,深深印在他的记忆里。
从去年年底开始,黎杰带着刚刚上手的数字电影去农村。他告诉记者,在温江与都江堰接壤的天师村,数字电影改变了农民的生活。放映前,当地村支书告诉他们不用放了。“天气那么冷,播的都是老片,村民不会来的。”在其他地方放得热火朝天的数字电影,怎么到了这里就没市场了?黎杰有些不服气,他开始向村支书讲解数字电影的新设备、新情况,然后向村支书打保票:“你等电影完了看看村民的反映再说!”
由于当天天气原因,黎杰选择了一个冷清的小学给村民播放了《太行山上》以及当时农民需要的预防禽流感科教片。那天来了近400人,村支书在映后签意见的时候写道:“希望这类电影能常下乡。”
村支书的变化,让黎杰深有感触,以前放的是16毫米、35毫米的胶片电影,发行周期长、成本高、放映质量差、片子老等问题突出,致使放映队到了有些村,连当地村干部都懒得组织了。现在的数字电影,因为采用全新的数字化放映技术以及高质量、高清晰电影画面,农民能及时看到新片,热情高涨,就像数字电影改变天师村,数字电影正逐渐改变农村的文化生活。
受益的不仅是农民,放映员说,数字电影同样改变了他们的生活。“以前的胶片放映搬运很麻烦,常常让我们手忙脚乱,一场电影需要两三个放映员去配合完成,现在的数字电影一步到位,自动放映,减少了我们的劳动强度。以往农民的热情不高,我们也只为完成任务,现在平均每场都会达到500人,多则上千,农民热情高了,我们也有了工作的积极性,主动探索如何更好地满足农民的需要。”黎杰告诉记者,以后,放映队的放映员们也要“充电”,针对数字电影的放映进行专门培训,提高自己的文化技术水平,更好地让数字电影走进农村,进而为建设新农村服务。
《人民日报》 (2006年03月24日 第十四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