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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杭大运河申遗特别报道京杭大运河一首流动的民族史诗
如果说万里长城是保家卫国的父亲,京杭大运河则是养家糊口的母亲,这一撇一捺构成的“人”字支撑起中华民族的脊梁。今天,防御功能减退的长城已成了名副其实的文化遗产,而大运河却沿用至今,仍是一份活着的、流动着的遗产——舟楫之利、灌溉之源乃至百姓日常的浣洗和饮用,也许正因融入了众生朝夕于斯的庸常生活,人们对大运河的伟大反倒熟视无睹了。为此,全国政协委员罗哲文、郑孝燮联合杭州工美专家朱炳仁于去年年底给运河沿岸城市的市长写信,建议沿运城市联合起来,为京杭大运河申报物质文化遗产与非物质文化遗产。
就在一周前本报记者沿大运河探访之时,平均年龄78岁的三位专家再次联合考察沿运河城市扬州、杭州。据悉,今年5月,全国政协文史委专家组将对大运河进行正式调研。朱炳仁告诉本报记者:“为了这个目标,我们几个老人都愿作大运河上的一个纤夫。”
这条世界上最早开凿、全长1800公里的河流,犹如一根硕大的扁担,一头挑起北京,一头挑起杭州,就这样蜿蜒流淌了千百年。沧桑变幻,斗转星移,唯有它贯穿南北,横亘古今,激荡着中华民族的勇敢和智慧,见证了两岸发生的传奇,如一首传唱不息的民族史诗。直到今天,河上川流不息的船队仍然为千年前那句“至今千里赖通波”的诗句作着注脚。
巧的是,农历三月初一又是北京通州独有的“开漕节”。为此,本报特推出京杭大运河申遗专题报道。
晨报记者 姜葳
沿着京通快速路东行,一条古老的河流正静静流淌,那便是北京的通惠河。元代时,江南的粮船可以沿河直抵元大都城内的积水潭。作为京杭大运河的北端点,曾繁华隆盛的积水潭码头,在明清一度演变为贵族、文人的聚集地。现在,积水潭一分为三,其中名扬于世的什刹海作为著名人文景区,正焕发着新的生命力。前世通州粮船直抵积水潭前
郭守敬引水,使积水潭与运河的命运联系在一起
登上西海北岸的一座小山,花5毛钱买一张门票,就能参观郭守敬纪念馆。只是比起终日喧闹的后海,纪念馆颇为冷清,追怀者寥寥无几。小山下,郭守敬雕像默然而立,目光望向曾繁极一时的银锭桥方向。
“积水潭源于古代永定河故道留下的坑洼,地下水汇集后成为水塘”,北京史研究会秘书长、研究员李建平说。元定都北京后,完全舍弃辽金旧城(今北京城西南方),以北海为中心点重新规划新城。如今的积水潭、后海和什刹海当时统称积水潭,在地理上是元大都中心。1292年,由于元大都规模扩大,水源不够,郭守敬开始引水工程,修建通惠河。自此,通州的船能直抵积水潭,漕运兴盛,积水潭的命运开始与大运河联系在一起。
成功引水后,积水潭有了汪洋之势,湖面广阔,水质清冽。明清时水源上流淤塞,但水域仍比现在大。解放后,政府组织民众疏通河道,装上防护栏。在什刹海畔鸦儿胡同住了四十余年的刘金荣老人回忆说,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刚搬来什刹海时,水还特别清,“水底的石头瓦砾能看得清清楚楚,现在可不行了”。繁盛彼时盛景船帆遮天蔽日
在元代百年间,积水潭成为商业交流繁盛的大码头
漫步在如今的烟袋斜街,会感觉到一种奇特杂糅的风情,左边排列着纳西族饰品小店,紧邻着洋味儿酒吧;右边则是明代传下的广福观,已变成拥挤的民居;路边老北京绝活“吹糖人”吸引着外国游客好奇的目光;尾随的小商贩热情地兜售着风光明信片。
这条古街,向东延伸到鼓楼,向西到银锭桥,正是当年积水潭码头最繁盛之处。“积水潭作为北端点码头,和经济命脉联系在一起,成为当时城市的经济中心。”李建平说。
旧时码头的原址如今何在?李建平告诉记者,积水潭的码头应该不止一个,环绕积水潭两岸都可停泊,“但比较大的码头、最热闹的景象应集中在离鼓楼最近的银锭桥、烟袋斜街一带,最盛时,积水潭舳舻蔽水,盛况空前。”《马可·波罗游记》中记载下元大都的繁华盛景。
当时的文人雅士也汇集在积水潭边赏酒作文,食肆、勾栏等迅速发展起来。“元代最著名的大都杂剧主要活跃在积水潭周围,一批著名杂剧家聚集于此。”史学家认为,当时元大都的社会经济文化几乎全集中在积水潭。转型从繁盛码头变田园风光
明清时,积水潭与大运河“断链”,转为游船画舫休闲地
元末明初,积水潭水源上游的村庄、人口增加,大量开垦,导致河道淤塞,积水潭的来水渐渐减少;另一方面,明代建的皇城将流经元代皇城东墙外的运河圈入,以保证皇家用水,水路被切断。从此,通惠河与积水潭的联系被切断,积水潭也与京杭大运河失去了关系。
“不通航后,积水潭到大通桥的水系渐渐干涸,到民国时修马路就填上了。此后,大运河运输来的物资,一般都到通州便弃舟,改用马车运进朝阳门,所以朝阳门也叫粮食门,至今仍还留有很多粮仓的名字:海运仓、北新仓、禄米仓等。
从明清开始,积水潭慢慢转化成了贵族、文人游赏的地方,失去了漕运的功能。但由于钟鼓楼就在附近,积水潭附近仍是人口密集区,保持着前朝的繁华。“元代是商业繁荣,大码头忙碌,的繁华漕运风光;到了明清,则是园林湖水,游船画舫,一派诗意的田园风光。”李建平总结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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