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廖绍芷 实习生 徐亚“飞虎队” (FlyingTigers)全称为“中国空军美国志愿援华航空队”,创始人是美国飞行教官陈纳德。因该队以飞虎为队徽,故称为“飞虎队”。一九四三年十二月二十三日“飞虎队”从昆明转至桂林秧塘机场驻防,负防空和歼击日本海上运输船只的任务。 “飞虎队”在桂林驻防期间,远袭香港、武汉、台湾等地的日军军事目标,取得了惊人的战果,有力地支援了中国抗日战争。
凭吊历史
3月的桂林,春意盎然,阳光明媚。3月24日上午,美国“飞虎队”老战士访华团及亲友追随团一行296人,来到了临桂县境内的秧塘机场,共同追忆当年的烽火岁月。
秧塘机场自从“飞虎队”离开之后,保持原貌几十年。在十二重崖上的指挥所旧址的外边,有两块陈纳德的夫人陈香梅女士于1992年题字的石碑,其中一块用中英文写着“陈纳德将军观战石”。另外一块上面题字:“将军一去,大树飘零;壮士不还,寒风萧瑟。”当年的跑道现在是一条公路,大片的停机坪成了荒草坪,中间横着竖着几条车道,是学车人的练车道。自从桂林在附近的两江镇建立了新的国际机场后,秧塘不可能再恢复成为一个实用的机场。不仅如此,秧塘还将建成一片工业区,推土机已经进场施工。
一位“飞虎队”老战士兴奋地走到在一块刻着“飞虎队”介绍的碑文前,张开双臂,做出飞机飞行状,嘴里还模仿飞机飞行的声音。随行的记者和随行者都被老人的幽默举动逗得哈哈大笑。
“飞虎队”访华团的人都不知道秧塘机场的原貌是什么,当年曾在桂林执行一周飞行任务的鲍·奥斯汀也记不太清楚秧塘机场的样子了。他说:“我只记得当年夜间降落时特别惊险,周边都是挺立的石山。”其他同来的三个老“飞虎”并没有来过桂林,他们有的在西安,有的在昆明、重庆等地执行任务,这次“飞虎队”老战士重游中国,并不局限于桂林,行程包括上海、武汉、重庆、西安。有人问鲍·奥斯汀:“你当年见过陈纳德将军吗?”他很爽朗地笑了:“我见不着他,我见不着司令,我也从来没有来到指挥所。我只是一个小兵,一个飞行员。指挥官让我飞我就飞。就这么简单。”
曾多次参与抢修被日军轰炸破坏的机场的83岁高龄老人周开有和79岁周六生二位老人也来了。他们的讲述让当年“飞虎队”和秧塘机场的形象更加清晰起来。周开有回忆说:“当时指挥所所在的小山叫二重崖,山上布有防空高射机枪,对面山头也布有高射机枪,附近的山上还有防空火炮。但是日本人还是经常来轰炸破坏,记得最清楚的是在1943年,机场的油库都被炸着了。经常是白天机场被炸了,晚上附近村民连夜抢修。用肩挑土石,用石碾碾压,第二天飞机场照样可以使用,‘飞虎队’一样可以升空作战。
”四名“飞虎队”老战士与两中国老人紧紧握手,一起合影。鲍·奥斯汀说:“没有你们中国人抢修机场,我们‘飞虎队’本事再大,也飞不起来啊!”
也许是最后一次
“飞虎队”老战士是第五次回访桂林了。谁都看得出,他们以后能出远门的人会一年比一年少。多次组织“飞虎队”回访中国的亚洲假日旅行公司总裁马宽尺说:“据我所知,去年健在的‘飞虎队’老战士还有43名,今年没有统计,总之不会比43名更多。”马宽尺先生说:“老战士访问桂林不是第一次,但可能是最后一次!因为活着的老‘飞虎’是越来越少,能动的老‘飞虎’那就更少了。”“飞虎队”老战士鲍·奥斯汀、罗伯特·项格索、诺德利·詹姆斯、罗伯特·阿诺德在登上机场一旁的小山腰的指挥所时依然是步履健稳,当一位女士试图伸手扶一把90高龄的詹姆斯一把时,被断然拒绝了。见此情景,马宽尺说:“他们是意志坚强,实际上他们的身体并没有这么坚硬。”他指着附近谈笑风生的鲍说:“他的脚打了钢板”
一位名叫阿尔顿·拉帕兰的“飞虎队”追随团成员说:“我来中国,是因为我的朋友是一位勇敢的‘飞虎队’战士,过去他经常给我讲‘飞虎队’的故事。可惜他前几年去世了。”马宽尺说:“原本这次来华的“飞虎队”成员有7名。临行前,3名老战士因身体不适,医生建议取消他们的远行计划。去年来中国的‘飞虎队’访问团有老战士15人,本想今年减半7人,可是这个目标也不能达到啊!”
应该永远记住的记忆
在登上回程的大巴时,“飞虎队”友好访问团团长、美国航空协会会长周伯·拉利拉着马宽尺的手说:“秧塘机场指挥所是非常重要的纪念遗址。应该筹划修建一些台阶基础设施,让来参观的人更容易登上指挥所。”
记者曾与桂林博物馆的同志聊起“飞虎队”在桂林这段历史,博物馆的同志告诉我,桂林博物馆目前没有相关“飞虎队”的藏品,这对桂林来说是一件很遗憾的事。马宽尺说:“桂林是‘飞虎队’的重要基地,当年从这里起飞的轰炸机轰炸了在香港、台湾、武汉的日军基地。我回美国后将做一个件事,就是要推动美国政届重视‘飞虎队”的历史,争取推动各方出力在桂林建立‘飞虎队’遗址博物馆,更好地保存和研究‘飞虎队’的历史。”
“飞虎队”友好访问团的团长周伯·拉力说:“过去我们在一起是为了战争,现在一起是为了和平。希望秧塘机场‘飞虎队’遗址能见证这个世界永远和平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