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应该到六安去一趟。当我俩接到六安市有关负责同志的邀请之后,这个想法更坚定了。
远古时的皋陶,《尚书》里便有记载,他的封地就是现在的六安。春秋时称六国,他始创法典,被称为中国的司法始祖。他的一些传说,早已使六安名播天下。 还有那个开凿芍陂(安丰塘)的孙叔敖,在水利史上堪称佳话,寿春古都以及围绕着它的许多刀光剑影,还有出生在那里的清末状元孙家鼐,尤其是寿春在文物方面的贡献……这所有的一切,使六安在古代便已走出了大别山,成为中国的一个亮点。若将焦距对准近代中国革命史上的六安,那亮点便显现出了它的耀眼的红色了,“曾有风雷动大地”——六霍起义、独山暴动、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许继慎、洪学智、陶勇、皮定钧,六安的108位将军等等。
新中国成立之后,老区自有老区的风采,六安境内佛子岭、磨子潭、响洪甸、梅山、龙河口(即万佛湖)五大山谷水库相继建设,还有显赫一时的淠史杭水利工程。佛子岭水库那精彩的连拱坝,曾经唤起了文艺家们多少微妙的灵感,赢得了多少赞颂之词啊,然而,人们忽略了美丽光环背面的一个严峻的事实:许多良田沉入了水库之底,大量的移民和搬迁。比如金寨县,在革命战争年代贡献出了她的10万儿女,建水库又淹没了他们10万亩土地,还要搬出10万移民,三个“10万”,对于大山里的金寨,的确难以承担。但老区人就是老区人,他们牙一咬,坚韧地挺着脊梁坚守着自己的家园。然而,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六安有了两顶帽子:光荣的帽子和贫穷的帽子。尽管贫困,六安给我俩的印象仍然深刻,磨灭不掉的首推霍邱叶集韦氏兄弟和鲁迅先生的友谊,以及他们对中国现代文学的贡献。还有革命作家蒋光慈,不仅小说写得好,俄文亦特别优秀,他曾直率地指出郭沫若先生在翻译屠格涅夫《处女地》中的错误,说得郭沫若先生口服心服。当代大书家司徒越先生的精美书法,铁划银钩,真正的公孙大娘舞剑器。但先生绝不张扬,终生在寿县他的斗室里品评着温润的墨香,他的书艺早已漂洋过海,令人由衷地敬佩。
国务院批准六安撤地设市,2000年3月正式挂牌成立,市得有一个市的样子,不能再像个屯;市委、市政府动了大手笔,决心“三年打基础,五年大变样”。规划是一流的,六安将从建国初的1.2平方公里,建市初的7平方公里,扩展到框架50平方公里,人口40万。道路要拓宽,城市要重建,要伤筋动骨,要打破人们头脑中的固有模式,难度可想而知。市委、市政府率先垂范,决定搬出市中心,让出16万平方米的黄金地段,还将其中的近4万平方米划到烈士陵园,作为人们的瞻仰、休闲、娱乐之地。市城府优惠政策出台了:拆掉旧房、搬进新房,面积还原1:1,补偿从优。5年来,六安市区先后改造地块63个,拆除各种旧房200万平方米,开发新房300万平方米,高楼遍布市区,人均住房也已达20.1平方米。新建和扩建城市总干道74公里,城市道路里程已达160公里。市内建有滨河公园、中心广场、北塔公园、市民广场及烈士陵园,绿化面积达500万平方米,很多珍稀植物和大别山特有植物种群都落户城区。6840多柱路灯,造型美观,将城市照耀得十分亮丽。污水处理厂是城市现代化的标志,新的六安一开始就将日处理污水16万吨的污水处理厂放在重要位置,现在一切都已完工,运作正常,到这个厂看一看,你便知道现代六安的品位了。还有那别出心裁的文化墙,将六安的古往今来的人文历史用壁画的形式连贯地表达出来,不愧为一道新的风景。
一个新的六安英姿焕发地出现在人们的面前,新的六安充满着活力。到六安去走一趟,你便知道要刮目相看了,六安已真的是大别山里的一颗明珠,她正在按现代化的节奏、按现代化的要求,激荡着现代化的风采,走出大别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