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在渠边为何还要打井
周绍荣一直琢磨着打个井解决用水难。
虽然周绍荣的地离老南干渠不远,这段时间还不是农业用水高峰,从老南干渠下来的水还能慢慢流到自己地里。但到了用水高峰期,周绍荣担心到那时恐怕连水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周绍荣是双流县永安镇川江村村民。川江村是东风渠供水“末梢”,在长达55公里流程的老南干渠下游。用水问题就出在已经被淤泥严重堵塞的斗渠上。
在现场,记者看到因常年无人整治,与水势汹涌的老南干渠仅1米距离的川江村斗渠水细若游丝,不到50米就已看不到痕迹,取而代之的是杂草丛生的沟渠。而这斗渠本要给本地几十亩地供水,涉及两三个村。
沟渠被淤泥堵塞后,为了等水,村民不得不推迟种地时间。“一般要推迟半个月,减产是难免的。”负责整个老南干渠供水的邓华明称。
淤泥堵塞造成的不只是用不到水。淤泥堵塞后,渠道水位增高,一旦水量加大,本来用于“滋润”农田的水就要淹没农田。“冲要冲我们,旱也要旱我们。”崇州市羊马镇永和村村民魏群芳对此意见很大。
因为支渠、斗渠、毛渠被堵,上游村子的农田要想灌上水,就要想法把水位抬得更高,这就造成用水量、用水时间和耗水量的增加。这样层层抬高水位,拦截水流,导致下游等水、盼水、无水可用。记者看到,处于羊马镇下游的双流县擦耳镇,支渠几乎干枯。
崇州羊马镇、温江永胜镇、双流擦耳镇……一条渠道的上下游,春耕用水,一个字:难。
“管理型缺水”是主因
今年1至3月中旬,都江堰管理局已向丘陵灌区输水1亿多立方米,但仅仅解决了灌区的育秧用水。春耕大田用水高峰即将来临,可不少地方用水却“堵”在这“最后一公里”———干渠以下的支、斗、农、毛渠。
“上游不管下游,县、乡(镇)、村各自为政,缺乏统一管理,是支、斗、农、毛渠淤泥堵塞的主要原因。”都江堰管理局外江管理处副处长马元
认为,要把水送到地里,管理是大问题。以黑石河五支渠为例,不到10公里的渠道却贯穿崇州、温江、双流3个市(区、县)。由于多年难以协调,滚滚流水就“堵”在崇州境内。
今年3月,成都水务局出面协调,双流出钱,崇州、温江各清门前“淤”。记者4月2日在崇州市羊马镇凌祥社区看到,支渠旁堆放着刚刚挖出来的一座座像小山似的、绵延近一公里的淤泥。村民赵学诚说:“以前光是淤泥就有两尺多高,水根本流不到下游。”
谁都知道清淤对农田灌溉的重要性,又为什么眼看着淤泥一天天堵塞斗、农、毛渠?羊马镇永和村村民王玉芳带着记者来到离她家不远的农渠旁,指着几乎被填平的渠道:“这哪里还看得出是水渠哦!但这不是我们一两家人清淤就可以解决的。”“要把几里长的农渠打通,村里没人出面组织就是不行。”马元在一旁插话,认为这应归属于“管理型缺水”。
都江堰管理局曾再三叮嘱灌区各级水利部门,“要做好灌区各级渠道的岁修和掏淤的扫尾工作,不能因为工程原因影响灌区输水和用水。”而实际情况却是守着近在咫尺的渠道,不少村民却要打井抽水,甚至改走“旱路”……实习生陈希本报记者夏先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