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商报4月4日讯4月3日下午,在中科大极地科学研究室的小会议室里,顺利完成南极科考任务,刚刚回到学校的朱仁斌博士和研究生赵三平、徐思琦,分别讲述他们在中山站、长城站和雪龙号上的难忘经历,南极是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么冷?晕船的女生徐思琦如何顺利穿越四次西风带度过船上的131天?一趟南极科考下来,他们又拿了份什么样的“南大”文凭?))
赵三平:“南极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
赵三平说回来之后被别人问到最多的就是“南极冷吗”?“其实南极没有人们印象中的那么冷,因为长城站所在的地方是极地海洋性气候,我们去的时候又是南极的夏天,日照时间长,在没有风的日子里,还是很暖和的,平均温度在0℃左右,我们穿的外套看起来也是薄薄的。 ”
赵三平是乘飞机到的南极长城站,断断续续30多个小时的飞行后,开始了为期三个月的科考,他的主要任务是继续中科大以前在长城站对企鹅和海豹的生态调查,并且采集温室气体。
早上7点吃早饭,然后带上装备、对讲机、水和饼干去野外工作,下午三四点回到长城站,把细心的大厨特意留下的饭菜用微波炉热一下,下午时间用来整理采集回来的样品,晚上6点吃饭,过后健身、洗澡、娱乐、休息。“在南极的每一天都过得很简单也很充实!”赵三平说。
大厨手艺花样多
说到长城站的大厨,赵三平伸出了大拇指:“那位大厨对工作尽职尽责,真的没话说,每天想着法子变花样,早餐包子、油条、稀饭都不在话下,他还会烤蛋糕,甚至会发豆芽和做豆腐!”赵三平告诉记者,在长城站那个小集体里,所有的队员都很活跃,努力把自己的各项才能展示出来,“像那个四川的科考队员,他做的辣椒酱也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徐思琦:一个星期克服晕船
徐思琦是个娇小可爱的女生,这次去南极科考,她的任务是采集气溶胶,以考察各种污染物质的成分和含量,检测上海-南极航线上污染物随着纬度的变化状况。在131天的科考时间里,徐思琦都待在雪龙船上。
“我遇到的最大困难就是晕船!我平时坐汽车都晕的。”徐思琦不好意思地说,“在海上,船左右摇,前后也摇,我从上船就开始晕,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对抗晕船。吐得厉害的日子过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才慢慢好起来。”
差一点就被风吹跑了
说到风大,徐思琦还真有一次差点被风吹跑的经历。她告诉记者,她每天采集样品,需要爬到驾驶台的顶上才能完成,而且最好是在船逆风行驶的时候,样品的质量才高。“驾驶台有7层楼高,再到顶上去就算是8楼了。有一次我去换样品,突然感觉到脚下不稳,像是要被吹跑,还好被背后的人一把抓住,自己也吓了一大跳!”如今说到这样惊险的经历,徐思琦一脸轻松。
131天船上生活丰富多彩
不可以打手机,不能上外网,131天都待在船上,会不会很无聊?徐思琦说船上有个10平方米大小的图书馆,每天定时开放,可以借书或借碟片看。“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活动,比如过赤道的时候,就专门举行了一个仪式,那次有啤酒大赛、射击比赛、拔河比赛等等,平时的扑克比赛、唱歌跳舞比赛都很频繁,我们还有个《雪龙之声》报纸,报道国内的新闻和船上发生的事情,国内的新闻是中央台的记者们通过卫星上公网获得的。
朱仁斌“拿了个中国南极大学的文凭”
“上船以后,我们每个人进行了36个学时的学习,讲课的有一流的科学家、有普通队员、有船上的机械工人等等,内容包括南极科考方面国内外的最新动态,有在南极的注意事项,有雪龙号的维护和保养等,让人受益匪浅。在学习结束的时候,我们拿到了‘中国南极大学’毕业证书!”朱仁斌笑得合不拢嘴。
为防海盗轮流值班
“为了防海盗,在船上还安排人员轮流值班,还好没有遇到过海盗。”朱仁斌告诉记者,听说以前科考船遇到的海盗船,像是普通的渔船,海盗们扔出钩子钩住大船后,慢慢靠近,爬上大船,进没有上锁的房间偷一点东西,然后悄悄离开,一般不会伤人。“在船上为了防止意外发生,要求所有的队员一般情况下都不能锁房门,所以我们轮流值班,防海盗。”
“享受了一次元首级待遇”
作为三人中唯一一个两次参加南极科考的人,朱仁斌这次的科考任务是历史时期企鹅数量变化与气候变化的关系。由于条件限制,在中山站很难采集到需要的样品,必须到120公里外的澳大利亚戴维斯站去完成采集。但到戴维斯站必须乘坐直升飞机,代价是1万元1小时。后来,通过双方的友好协商,朱仁斌在站长的陪同下,免费乘坐直升飞机到达了戴维斯岛,工作了两个星期,跑了五个企鹅岛,被科考队员们戏称为“享受了一次元首级待遇”。
于培松:“企鹅比电视上的可爱”
于培松并不是中科大的学生,在国家海洋局第二海洋研究所读研的他却是地道的安徽人,而此次他负责的“南极普里兹湾及其邻近海域碳通量及生物地球化学过程研究”为“全球碳的迁移和转化过程”的课题取得了大量详实可靠的第一手资料。
“第一次见到那么多企鹅,样子憨态可掬,走起路来左摇右晃的,好新鲜啊!”于培松说,之前只能在电视上看见企鹅,而在企鹅岛上,他却看见了几万只“真企鹅”。“它们不怕生,很容易亲近。有的企鹅还有小宝宝,毛绒绒的,灰色的,父亲带着它们,我还跟它们合影了呐!”
不过,按照南极条约规定,不可以接触南极动物,所以于培松至今还在为没能与这些活泼的小家伙来一场“亲密接触”而“耿耿于怀”呢!
每一步都有“两种可能”
“我所在的南大洋考察队一共有15人,我负责南印度洋部分采集海水、沉积物样品,在现场处理后,带回来分析。”于培松说,采集样本的任务很不轻松:海底沉积物的采集需要达到400~500米的深度,水样采集也需要达到200米的水深度。刚去的时候,南极还是夏天,白天温度在0℃以上,不过,这种暖活的天气只持续了两个礼拜,之后就进入了冬天。“我的工作地是‘雪龙’号,风平浪静的时候,工作很容易完成,要是海面起风了、有浪了就是挺麻烦的事。一边工作,还得一边担心自己会不会掉到海里,那么冷,我可吃不消。”
于培松说,他在船上待了131天,虽然工作挺辛苦,但他一直保持很好的工作状态,“有科考队员说过,在南极踏出的每一步,都有可能是人类的第一步,也可能是自己的最后一步,这才需要加倍努力”。(胡霈霖、简雅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