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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贺县仿唐式彦根城玄宫园。
奈良市东大寺外景。
日本是一个善于吸收外来文化的民族。正是当年徐福东渡上岸处的关西地区，首开引进中国大陆先进文化之先河。初春，我们在日本历史街道推进协议会精心安排下，探访了当地部分世界遗产与国宝级文物，发现它们均与中华文化有着密切的传承关系。这种历史与文化的同缘，使得我们与不少日本的新朋老友，大有他乡遇故知之感。
千年不灭的油灯
我们考察关西的遗产，可以说是从滋贺县的琵琶湖开始的。这是全日本最大的淡水湖，陪同我们访问的历史街道推进协议会北京事务所的崔万哲先生说，他当年留学日本时，周末与同学骑摩托车需用整整一天，才能绕湖一周。湖边老枝未吐新芽，可油菜花儿已是闹腾腾地一片金黄。野鸭子漫湖浮沉，远山还顶着银白色的雪帽。“琵琶湖周围最出名的要数‘近江八景’及‘琵琶湖八景’，它们全是依据中国‘潇湘八景’而取材定名的。”崔万哲说。
琵琶湖已让我们似曾相识，能够鸟瞰湖景的“世界遗产”比睿山延历寺，更让我们深感亲切。海拔800米的这座山峰，仍被雪锁冰封。脱鞋走进寺院，凉意从脚心传遍全身。而根本中堂里的那盏“不灭的油灯”，顿时让我们觉出融融暖意。这油灯是延历寺祖师最澄于1200年前点上的，据说此后从未熄灭，不知它照亮过多少冷寂的心？
延历寺建成之前，日本的寺庙均是设在繁华的都市，种种奢糜腐败之习由此而生。19岁即剃度出家的最澄，对当时日本佛教界的堕落深为失望，于公元804年加入到遣唐使的行列，远渡中国浙江天台山学法，8个月后回国便结庵比睿山，创立了山岳佛教。从此，日本的许多佛教大师及几乎所有佛教宗派，或出自延历寺或与延历寺有着某种因缘。最澄亲手点燃的法灯，也成为他当年倡导的人人平等理念的象征，引导着各个佛教流派不断弘扬升华。当今的日本文字中，有一句“不能油断”的成语，意为做事需小心谨慎，其出处也在于此。
东大寺取水节与鉴真和尚
访问奈良东大寺，正赶上一年一度的取水节。名为“取水”，其实我们看到的是“烧火”。当地时间晚7时30分，东大寺二月堂前已是人山人海。天上月芽儿眯成了一条缝，在细细观赏着这1255年以来从未间断过的盛典。
忽然，一团火光突破黑幕，从长廊下方入口喷射而出，眨眼工夫翻卷着升上高高的殿堂外廊。此刻，只见一位火把手拼出全身气力，把十多米长的火把一头搭在栏杆上，使劲往外一杵，一翻，又持着火把从一端冲向另一端。烈火翻腾着，喷发着，在黑暗的夜空中划出一条火龙……
据说当年鉴真和尚不畏5次航海失败终于成功东渡到奈良东大寺后，已是双目失明。试想，当年的他一定是用耳朵感受着取水节的喧腾。取水节原本是为每年选出的10名僧人入堂修行而设，不过今天此项活动的意义已衍变为昭示新春的来临。
东大寺大佛殿也被列为世界遗产，其中那尊模仿龙门石窟庐舍那佛建造的世界最大铜佛，仅一根中指就长5尺。建造时全日本的铜都不够用，据说就连遣唐使回国也要为此携带一些铜材。公元754年2月4日，这尊铜佛见证了鉴真在成千上万僧侣、百官及平民百姓的欢呼声中进入寺院，随后在此设坛为皇太后、天皇及众多僧众授戒。迄今，鉴真和尚在日本人心目中的地位，仍是其他任何高僧大师无法比拟的。古往今来，鉴真离开东大寺后借以授戒传律的唐昭提寺一直香火不绝。我们去时，当地正在乘筹备奈良建都1300年大庆活动之机对唐昭提寺大修，主寺四周，被铝合金板围得严严实实；只有满院胡枝子树，还在抖落着它们家乡扬州的风韵。
“国宝”级的一休寺
日本的世界遗产，不少都是“打包”申报的，一座城市的好几座寺庙等古迹，合为一项。我们后来访问的清水寺、金阁寺、法隆寺等，大多如此。令我们印象尤为深刻的，当属另被列为“国宝”的一休寺。这当然是缘于20多年前风靡中国的那部日本卡通片《聪明的一休》。
其实卡通片中的一休与生活原型大相径庭。真正的一休是镰仓时代的人，为100代天皇之子，6岁出家，63岁移住现寺，82岁时在此圆寂。200年后的江户时代，乱世中的人们拿一休“说事”，以他的名义编排了一系列的故事，用来讽喻时弊。现在，一休无论是在日本还是中国，人气都很旺。据该寺现住持村田珠光介绍，本寺最早为临济宗高僧大应国师到中国学禅回来后建立的禅房，一休来后因敬慕宗祖而改名为“酬恩庵”。一休在这里吸收中国茶文化而发明的茶道，至今还在风靡全日本。“请你们尝尝这种‘一休纳豆’，它就是一休师父在中国豆豉基础上研制出的小吃，现在很受当地人欢迎呢。”村田珠光递给我们每人几粒黑色的豆子，味咸而鲜，回味绵长。
我们与“聪明的一休”渐行渐远，“一休们”开创的中日文化交流结出的硕果，却在我们眼前愈来愈生动明晰。这种交流留下的美好回忆与丰硕成果，无疑将成为中日两国人民继续友好相处的共同基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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