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兴文

　　精心设计骗局和编造谎言时是绝对理性的，受骗者惊悟的一刻绝对是直觉！所以才有“挂羊头卖狗肉”这个成语。中国人自古视羊肉为美味，羊大为“美”，有羊有鱼则为“鲜”等等。而看家护院的狗不是用来吃肉的，所以有“狗肉不上席面”之说。奸商为了兜售狗肉谋取暴利，便以狡诈的“理性”在肉摊上挂起羊头，硬说狗肉就是羊肉。一般消费者和食客很难从煮烂的肉质上“理性”地予以分辨，只是吃到嘴里觉得不对味，凭“直觉”判断出这是狗肉不是羊肉。于是，奸商便满嘴歪理地狡辩：有羊头为证，这就是羊肉！

　　常发骇人高论的张维迎突然讲理性了，他在《理性地思考中国改革》一文中以“理性”的功夫为利益集团代言，把经济理论工具的十八般兵器一起抡开哗啦啦响，像奸商挂出无数羊头来证明狗肉就是羊肉！惹恼了大侠鄢烈山，连写了《专家的理性岂能排斥大众的直觉》《请问“张维迎”，这是哪家的逻辑？》等系列文章，依“直觉”仗义执言，狗肉决不是羊肉。张维迎不仅有粉丝迎战还从美国请来帮手！双方唇枪舌剑、拳来脚往，从网络打到平面媒体，文章如雪片、笔墨官司好不热闹！可是这场笔战的焦点由羊肉狗肉之辩，却莫名其妙地变成了“理性”与“直觉”的对抗。就像洪七公与欧阳锋正邪之争变成了掌力比拼！

　　不过，这次不能不佩服张维迎正如西毒欧阳峰，功夫虽邪毒但也是炉火纯青；把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歪理讲得比真理还有理，这水平不服不行。笔者观战中发现张维迎最狡诈的一招就是硬用“理性”羊头证明狗肉就是羊肉！他先为羊头理性正名，讲经济学家不能这个立场、不能那个角度的“学者独立性”，就像奸商赌咒发誓我卖羊肉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以“感觉”不能代替事实，“直觉”判断不能代替逻辑推理，说大众以直觉品尝出狗肉味“都是错误的”，是民众“发泄情绪”；你要说这“羊肉”是狗肉，得拿出科学鉴定来证明他悬挂的“科学理论”的羊头不是羊头，否则就是“多数人的暴政”！

　　张维迎确实把理论工具玩弄得很娴熟，几年前他毫无“理性”地大力宣讲“通过腐败搞垮公有制来促进私有化。公有制是一个大饭碗，需要有人往里面吐唾沫；有人吐唾沫后，其他人认为这碗饭不能吃就走开了，一碗饭就属吐唾沫的人私有了。”那时张维迎绝不提什么罗尔斯的正义论，不说卡尔多·希克斯改进，还歪曲帕累托改进，把官员腐败索取贿赂硬说成光辉的“帕累托改进”，改革的“次优”选择，使科学理论蒙尘，羊头变狗头；竭力主张“零价格负价格出卖国企也不吃亏”，让一些人侵吞国资一夜暴富，不管工人下岗、失业和失去应有的劳动权力。那时他闭口不讲“改革不应该使得任何人比原体制下生活得更坏”，也不说“如果我们真正关心穷人，就应该把机会均等放在优先地位。”锯掉了科学理论的“羊头”的羊角，便炮制出丑恶的狗头理论。现在90％的中小国企卖光了，暴富的亿万富翁成堆了，几千万工人下岗自谋生路了，于是张维迎便把“尊重既得利益”科学理论的“羊头”挂上去，讲“改革不是把财富从一部分人手中无偿转移给另一部分人，而是在承认原体制下形成的社会各成员既定利益（statusquo）的前提下……实现帕累托改进。”你看时空转移，一个张维迎变幻两种不同的嘴脸，同是一个改革名词、同一个“帕累托改进”理论工具两种颠倒的用法和卑鄙的解释，这就是张维迎的骗人的“理性”所在。张维迎更“理性”的是把污水全部泼给了政府，说“国有企业改革常常只能由地方政府偷偷摸摸地进行，一些不规范的操作反倒没有办法避免。”我国改革开放光明正大地进行了二十多年变成了“偷偷摸摸”，连续几年大卖国企的狂潮中“不规范的操作”不正是张维迎所宣扬的吐唾沫占有论（好的搞垮）、靓女先嫁论（拣好的先卖）、冰棍论（不卖就消了）方案吗？不说自己理论的流氓与无耻，却把罪责一古脑地推给了地方政府。难怪有贪官都认为自己受了经济学家理论的害！以至于有不少人怀疑张维迎是国外反对势力派来颠覆政权的间谍、特务！张维迎文章中故意颠倒黑白，比如说改革受损失最大的是领导干部，而在股市上2万亿市值灰飞烟灭，损失惨不忍睹股民却成了“既得利益者”的荒谬笑话，处处以“理性”歪曲事实。说让受害者等到做大蛋糕再给补偿，更是给公众画饼充饥、开空头支票的谎言。利益的分配永远是即时的，股份公司也得先有章程，因为资本的自利性决定了可以把牛奶倒进海里也不会送给饿着肚子的穷人！贩卖狗肉发了大财，再卖真羊肉也不会有人吃了！

　　张维迎所论“中国经济改革从一开始就面临三个重要约束：权力结构约束，意识形态约束和知识约束。这三个约束对改革进程产生了重要影响。”是他文章中惟一真实亮点；可是，中国改革“从一开始”就是农村土地承包，那时“三个约束”更严重，如果那时用张维迎的狗头理论，让生产队长实行MBO，或把土地零价格负价格都卖给村长、让大量农民下岗外出打工，实行机械化大生产肯定能提高效率。但后果却是不堪设想！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最伟大之处，就是在意识形态约束最严重之时，进行农村改革、公平分配承包土地，为改革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石。近日党中央、国务院再次强调农村土地承包不能动，就是稳固这块基石和强调这种改革大方向不能变！

　　执政为民，建设和谐社会必须正视现实，直面改革中出现的问题；也必须清理一些经济学家给改革理论强塞进去的“私货”。无论张维迎以多么高超的“理性”挂多少羊头，都不可能把他贩卖狗肉的本质变成羊肉。他挂的羊头有些是假羊头，有些虽是真羊头，却是在狗肉煮烂后挂上去蒙人的。如果张维迎公开声明就是为既得利益代言，如同律师公开为被告或为原告辩护，虽然强词夺理倒也不失光彩！像卖狗肉的就直接说狗肉好吃，热性大补！别人也不好说什么。如果硬说是“学者的独立性”，只能是“挂着羊头卖狗肉”的骗人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