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高档表本身在市场上的形象一贯以低调、安静的风格著称,即使排名稳定在全世界“前三强”的百达翡丽、江诗丹顿和爱彼表也从不张扬。除了在高级钟表店有专柜,以及偶尔在高档杂志上铺陈一两页清水广告以外,总体而言高档钟表都是“不爱直接对买家说话”的典型,即使在中国声名最大的劳力士,尽管每年在亚洲地区销量惊人,但是你有看到劳力士家族出来一个人跟大家说说话吗?像“名士”这样的影响力略靠后的“小弟弟”更是禀承瑞士腕表界大哥大们的低调家训,踏踏实实做表,安安静静卖表,不投巨额广告费,也不做大型派对造声势,就喜欢“绝代佳人,养在深闺”这个调调。 不过今年名士表的年轻总裁弥稀尔也从瑞士飞到中国高调了一回,他本人也是一位钟表收藏家,喜欢和思想专著、气质沉稳、真正热爱制表技术的人交流。
历峰集团(Richemont)旗下10大手表品牌中,名士(Baume &
Mercier)似乎难以与江诗丹顿、积家、伯爵、卡地亚的豪华相比,而与专事制造著名男士用品的登喜路、万宝龙为伍,也多少有点委屈了这家从1830年就开始制造手表的老牌表厂。不过,名士的现任总裁弥稀尔(Michel
Nieto)却对公司的现状与发展前景依然充满了信心,觉得在集团的品牌体系中名士的位置并不算坏。
回避不了的品牌
个人印象中,名士确实从来没有大红大紫过,但作为一位热衷于手表收藏并有10多年经验的“准圈内人”来说,这个品牌实在是回避不了的。就在上海如今日渐稀少的古董表店里,名士也是最容易看见的“好表”之一,尤其是我个人比较偏爱的月相双历表、计时表时有所见,有些人则特别喜欢它制造于半个世纪以前的珠宝表—价钱不贵而颇有使用与装饰价值。
对于名士在上世纪40-60年代的产品,弥稀尔可以滔滔不绝的说上半天,因为他个人也是一位手表收藏家,对自己的品牌当然是情有独钟的,也深深为此自豪:“其实那时的名士在技术上不比任何人落后,它的机械机芯应该属于比较复杂的,产品也相当地昂贵。”
弥稀尔毕业于瑞士洛桑学院,获得的是机械工程及工商管理学的学士学位。毕业后,弥稀尔就在Swatch
Group任职,直到1995年加入Richemont集团。2000年,弥稀尔离开了集团,加入了LVMH公司。2002年,弥稀尔加入名士表总公司,不到一年的时间,39岁的他便从市场及传讯董事升为名士表全球行政总裁,管理着一家受人尊敬的百年老厂。
与如今还能生存下来的大多数古老的瑞士制表厂一样,崛起于日内瓦的名士也是由两个家族的结合而造就的—来自侏儒山区的Baume家族一直精通制造机芯,而日内瓦珠宝匠出身的Mercier家族则一直负责表壳及外观的设计与制造。当时,这家表厂曾经以制造高难度的陀飞轮、问表、双秒追针记时等赢得了业内的关注。然而,上世纪60年代以后,名士在海外市场上发展越来越困难,随着家族掌门人的老去,这家以技术著称的表厂引来了包括日本、美国在内众多人家虎视眈眈地争夺。在名士意大利分销商的撮合下,最终该厂被大名鼎鼎的伯爵所收购,让关心瑞士制表业的人们松了一口气。以后名士又随着伯爵一起加入卡地亚,并且成为了历峰集团最早的骨干品牌。它甚至与伯爵、卡地亚一起组建了一所钟表学校。就在这一系列变化的过程中,名士似乎越来越被同伴们的大红大紫所掩盖而隐身幕后,虽然做工水准依旧很高,虽然行家对它的评价也依旧不错,但其产品则一直不太引人注目,国内有人甚至觉得这是一家新来的表厂。
老牌也要经受新考验
早在1973年,名士推出了一款12边型的手表—利维拉(Riviera),完美地表现了时间的循环,直到今天依然被视为既可以在平时办公室里使用,也适合作为运动休闲佩戴,首开“优雅运动”风格的先河。与同时代的爱彼皇家橡树等同类手表相比,利维拉的风格偏于精致细腻。为了展示这款外观秀气的手表的结实耐用,名士设法将利维拉表固定在了参加勒芒24小时耐力赛的宝马M1赛车的车轮上,经历了整整一天的冲击颠簸与高温烘烤,手表最终安然无恙,运行准确,依靠这款名车为自己做了一个绝妙的广告。
时移势异,如今这款经典手表也面临着一代新人变化不定的新口味的考验,于是作为坚守传统的老牌,名士也开始出新了—新的利维拉加厚了表壳的边框,在外观上粗犷了许多,感觉中尺寸也大了一点。总裁弥稀尔就是为了这款表的全新上市而专程来沪的,同时带来了一个由烟花彩灯与美酒相伴的法式夜宴,仿佛将度假胜地利维拉搬到了黄浦江边。同时,名士还为新利维拉寻找到了一位老牌明星—张学友作为形象代言人,首次亮相反应热烈,果然为名士吸引到了众多的注意力。尤其是他所说的:“我会几乎在所有的场合都佩戴手表,打球时会戴,工作时也不会摘下。我不是一个特别爱换表的人,也不是特别懂得欣赏表,可表是我日常生活中很需要的东西,如果没有表,很容易忘记时间。”简单却十分契合名士的形象。
说起这次为新利维拉所做的改造工作,弥稀尔十分地得意:“我们在手表的细节上面花费了许多精力。每一次设计师们提出的方案,我都会毫不留情的说No,设计人员们就要重新去设计,就这样不断地、一遍又一遍地重新设计和修改,直到最后,我拿到了让我真正满意的设计方案。当我最终敲定说Yes的时候,所有的设计人员已经濒临崩溃了,要知道在这之前我已经说了23个No了。”
弥稀尔自曝毕业后,自己曾是一位工程师,从事有关技术的工作。“和与工程师们一起工作比起来,我更愿意与我的设计师们在一起工作,他们会带给我不断的惊喜。我们是一个充满智慧的群体,更是一个团结的群体。我不是个害羞的人,我期望和别人交流,通过交流,我们会有更多的灵感。当然,我也非常喜欢做创造性的工作。我最激动的时刻是,我发现并确定了新产品的设计,这种设计非常畅销,已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为公司赢得了新的声誉。”
关于新产品的开发,弥稀尔特别强调自己在历峰集团里完全是独立决策的,在集团内部并不与其它的品牌发生冲突,因为各品牌的形象与所代表的价值取向完全不同,产品的价格差别也很大:“历峰集团旗下有十个顶级的手表品牌,每一个品牌都有不同的定位和品牌内涵,它们都是‘唯一’的。我们每一个品牌的商务活动都是完全分开的,我们不会将不同的品牌的销售渠道整合在一起,因为这会伤害品牌价值。当然将那么多品牌归属于一个集团,可以让消费者有一个更多的选择,同时品牌之间可以共享供应渠道、后勤平台、财务管理和人力资源管理。这样做的好处可以在节省成本的同时强化集团内部品牌之间的相互竞争,但这种竞争是良性的,可以扩大整个集团的市场份额。”
名士如今的定位是“人们能够以合理的价格买到与众不同的手表”。其实名士早在半个多世纪前曾经生产过许多在当时来讲比较复杂的手表,而如今人们所热衷的“超级手表”往往过于复杂,其功能超出了人们的实际需求,而且十分容易损坏。所以公司在眼下的新一轮复杂机械手表潮流中并没有直接跟风,高质量而且耐用的手表才是名士的所求。
作为一个拥有不下150只古董手表的私藏家,以及一直在钟表圈内发展典型的瑞士钟表人,弥稀尔说看到名士手表就如同见到自己的孩子一般。除了招牌货利维拉之外,公司其实还有多款性格各异的产品:1987年推出的灵霓(Linea)是一款珠宝表,1994年推出的汉伯顿(Hampton)则引领了方表的潮流,此外还有卡普蓝(Capeland)、钻石(Diamant)等系列。弥稀尔则佩戴着一只限量发售的克莱斯麦(Classima)复古风格的航空计时表设计,体现出这家古老品牌的悠久传统。
来中国不算太晚
名士如今最大的市场是美国,而中国则是其最为重视的新市场。“虽然我们在中国还只是小规模地投入,但是中国的奢侈品市场也是刚刚起步,所以我们来得并不算晚。现在我们已经拥有47个销售点,打算在年底前(2005年)增加13-20个。在未来3年,每年至少要增加60个。”在每年都会来中国的弥稀尔的眼里,中国人与美国人对手表的口味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如时下流行的大尺寸表就是从美国开始风行,渐渐也影响到了中国,所以他觉得目前名士的产品系列也能够受中国人的欢迎。
“我们的目标客户主要是那些具有良好生活方式的商人,他们喜欢艺术,这一点在中国也不例外。当然我们在中国的目标客户的品味可能略有不同,所以消费群体的特征也会有一些差异,比如说在欧美我们的目标客户的年龄集中在25岁至45岁之间,而在中国则是从35岁跨度到50岁。因为我们面对的客户的消费特征不同,所以我们在世界各地的市场策略也会有些不同。我们在全球都是通过代理商来销售我们的产品,在中国,我们将会和一些合作伙伴一起来开拓这个市场。”弥稀尔说。
其实,作为一位藏家,确实有理由对于名士没有在复杂机械的道路上继续发展而感到惋惜,但从使用的角度来看,人们也确实需要如此的一款—做工精致,售价不算太高,而能够在腕上不断运行,结实耐用的高级手表。 (责任编辑:刘新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