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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幸成为历史的见证
重庆市巫山县巫峡镇党委副书记 彭晓蓉
我从参加工作到现在,干了6年移民工作。直到今天,我才真正懂得,这件事情已经把我,也把千千万万的人变成了一场宏大史诗的历史见证。
我的家乡大昌镇是一座有1700多年历史的古城。我是看着三奶奶的“尖尖脚”长大的。三奶奶93岁了,她18岁嫁到大昌,整整75年,头发全都白了,也没有离开过那里。但这回,三奶奶要走了。这一走就要去几千里以外的广东。孙子马正伦是镇里的干部,这段时间,他常在老屋外倒背着手转圈。
江水在涨,大昌搬迁的日子在逼近,老人和孙子之间谁都不提这事。一天,吃饭的时候,奶奶发话了,“老二,我们家什么时候搬呢?”孙子愣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奶奶叹口气:“我都听说了,你难,大家都难哪!可这一搬出去,还回得来吗?”老二开不了口,奶奶也沉默了。慢慢地,奶奶说:“搬吧!大家的事,不能为我一个老太婆受耽搁。”望着奶奶发潮的眼圈,孙子“扑通”跪了下去,哭得像个孩子。
从那天起,70岁的儿子带着孙子、重孙们忙着打点行装,三奶奶在搬空的屋里不停地移动着小脚,缓缓地走进与她朝夕相处了70多年的土灶台、木门坎,还有院子里的那棵枣子树,颤巍巍的双手不停地摸呀摸。
送走三奶奶的10天以后,镇上的人全都去了河边,又有1000多位移民要启程了。人群中,一个中年妇女背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走过来。他们是青云村的移民陈宗玉和她年近90的公公。陈宗玉是位苦命而坚强的农家妇女,在短短4年时间里,婆婆和丈夫先后去世,只留下她独自照顾公公。现在,又要带着公公一起走远路了。
就要走了,陈宗玉起了个大早,来到后山坡,跪在了丈夫坟前:“孩子他爸呀,我要走啦,这一走,不晓得多久才能回来。我不能带走你和妈,但不管走到哪里,我也不会丢下爸。就是背,我也要把爸背到新家,侍候好他老人家一辈子。”
轮船的汽笛一声接一声,我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乡亲。青云村的田明安小心翼翼包裹蔬菜种子上路;龙嗉村的马林升收帆卖船主动搬迁,还劝乡亲们说,你不搬,我不搬,咱们的三峡工程怎么建。
这些平凡的人,这些平凡的事,只是波澜壮阔的三峡百万移民历程中的点点滴滴,但正是这点点滴滴的人和事,铸就了三峡移民这平凡而英雄的群体。
“老支书,乡亲们好着呢!”
重庆市云阳县高阳镇牌楼村原村主任 向道现
作为和老支书叶福彩共事多年的“老搭档”,我忘不了他的临终遗嘱:“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请你把我埋在长江边的175米水位线上,让我能看到长江,看到村里的乡亲都顺利地离开牌楼。”
高阳镇是库区的移民大镇,我们牌楼村又是高阳的第一移民大村。繁重的移民任务落在了叶支书和我这个村主任的肩上。
牌楼村12组陈从清性格暴躁,最不愿外迁。当叶支书和我来到陈家动员外迁时,话刚出口,陈从清忽地从椅子上蹦起,大吼:“姓叶的,废话少说!我不搬,看你把我怎么样?”吼完,扬长而去。
一天傍晚,老叶又去陈从清家。陈从清正要躲藏,突然,看到叶支书难受地抱着肚子蹲在地下,哇地吐出一口鲜血……面对这殷红鲜血,陈从清连忙上前扶起老叶:“老支书,您一番好意,我懂,我搬,我一定搬!”
2000年7月22日,牌楼村首批外迁移民要远赴湖北草埠湖。看到老叶的身体一天天虚弱,我便和他商量:“这次我去吧,你留下看病。”叶支书摇摇头,揣上几瓶药便匆匆上路。
到了草埠湖,5组移民彭友发怀疑自家的耕地面积不足。为了让他消除顾虑,叶支书亲自丈量土地。当时正是一年中最热的伏天,叶支书沿着地边迈开了脚步,走到地块中间时,他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当数到“262”步时,只见他虚弱的身子晃动了几下,还没有来得及蹲下来,便倒在了地头。
回来后,镇领导和我都多次敦促叶支书去大医院做检查,他一边答应着,但拆房、退地、搬迁,千头万绪的移民工作让他实在没法抽出身。
在一次给移民拆房时,他的胃病再次发作,痛得不省人事。镇党委书记赶到时,发现刚苏醒的叶支书正蜷缩一团。8月14日,叶支书被镇里的干部们强行送到了万州三峡中心医院。诊断书上,我们看到的是“胃癌晚期”。
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叶支书望着守候在床边的老伴,叮嘱道:“老太婆啊,我不能陪你去江津了。但你一定要带着孩子们带头外迁,不能拖政府的后腿!”
2001年1月10日,那一天寒风呼啸,在居住了几十年的老屋里,叶支书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每年春节,我回到高阳都要去拜一拜老支书那面向大江的坟墓,和我的老大哥说一会儿话。老伙计呀,我知道你牵挂咱牌楼的乡亲,他们好着呢!
来了就是一家人
江西省靖安县老区建设移民办副主任 周小勇
我的家乡靖安县是江西红土地上的一块“绿宝石”,被省里选定为首批三峡移民安置试点县。
2000年5月初,首批三峡移民到我县对接考察建房地点时,相中了一片本地老表都舍不得在里面建房的良田沃土。这片地有17亩多,涉及5户村民。通过反复做工作,5户村民虽然依依不舍,但还是让了出来。他们说:将心比心,我们让出一块好田好土,都这么难受,三峡移民为了支持国家建设,这么老远搬迁到了这里,更是不容易呀,我们还有什么舍不得呢?
移民们扶老携幼,千里迢迢地来了,你的态度咋样,你的工作做得到不到位,都将直接影响整个移民工作的顺利进行。移民干部不能有丝毫懈怠。
在红岗林场,有一个三峡移民认“舅舅”的故事。场长张希贵是个热情的中年汉子,2001年当他听说移民中有一位在搬迁轮船上生孩子的母亲时,就和妻子商量把产妇接到自己家中坐月子,妻子开始有些顾虑,按乡风乡俗让别人在家里坐月子是要倒霉的啊。老张说帮助移民是大事,哪管什么旧风俗。妻子也是个明白人,立即就把家里最肥的老母鸡杀了,买好红糖和奶粉。这对母子一到,就被张希贵接到家中细心照料。感动得这对移民夫妇热泪双流:“张大哥啊,我们真是前世修来的福,一到江西就遇上你们这样的亲人!”为感谢老张,孩子认了他做舅舅。
三峡移民迁来了,住下了,移民工作却并未结束,我们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他们的冷暖安危。去年9月初,“泰利”台风带来百年难遇的洪水,我们靖安的干部群众不顾个人安危,全力救助三峡移民。
9月3日凌晨1点,洪水漫过河堤,危及到双溪镇曹山村叶家组移民点。洪水都快进屋了,移民黄世喜一家却按兵不动,乡村干部们劝他走,他以儿媳正在坐月子,按老家的规矩不能移动为由加以拒绝。就在双方僵持的节骨眼上,洪水已经涌进了房屋,黄世喜这才慌了。危急时刻,干部们立即给产妇穿上防水衣裤,把他们转移到安全地带。到凌晨6点,这个点上9户47名移民全部撤离出去,并被妥善安排到地势较高的村民家中吃住。百年不遇的特大洪灾给靖安县造成了巨大损失,但在这场洪水中,我们没有让一个移民受到洪水的围困,更没有一个移民在洪水中伤亡。
再也不做“倔老头”
江苏省东台市三仓镇新五村村民 覃敬明
这张“外迁移民先进个人”奖状,是国务院三建委发给我的。这个来之不易的荣誉我特别珍惜。在移民到江苏之前我可是出了名的“倔老头”。
我老家在云阳县水磨乡江南村,是三峡库区第一次大规模外迁的移民。1999年6月,面对中央电视台《实话实说》栏目的电视镜头,我实话实说——“要我搬离张飞庙坚决不干”一时间,我“臭名”远扬,上至国务院三建委下至社员群众,都知道“云阳有个覃敬明,死活不愿迁出门”移民干部视我为“钉子户”大伙暗地里叫我“倔老头”。
我当时的“倔”不是只“倔”在嘴上。乡里、村里的干部来动员外迁,我连家门都不让他们进。2001年初,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到江苏省东台市参与对接,那一眼望不到边的平原,水清叶绿的田原风光,让我有点动心,反对外迁的“堡垒”终于被攻破了。
2001年6月,我全家3口,离别了三峡老家。刚踏上江苏新家的土地,左邻右舍给我们送来新鲜蔬菜,80多岁的邻居常得齐老人给我送了一只大公鸡。为了赶在春节前让我们看到老家的电视节目,政府专门从广州空运设备开通了重庆卫视。最让我高兴的是,东台本地电脑高材生施春燕姑娘跟我儿子覃利谈上了恋爱。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2002年国庆前一天的中午,一场可怕的车祸降临到我儿子身上。幸好三仓镇移民办的领导迅速赶来,立即组织送往医院抢救。
儿子出事后,有一件心事压在我心里。儿子的婚事怕是要吹了?没想到,在他受伤住院的日子里,他的女朋友日夜守护在身旁,精心地照料,她的家人还时常上门来看望关心,在生产生活上帮助我们。2004年元旦,儿子和小施的爱情瓜熟蒂落了!这是东台市第一对三峡移民与当地姑娘缔结的美好姻缘。
成婚当天,我把甜蜜中的小两口叫到家门前的水井旁,告诉他们:当初我们一家人过来的时候,我带来一捧故乡的土,悄悄撒在井里,这意味着我们一家人吃的是故乡的土,喝的是江苏的水。我告诫儿子、儿媳,吃水不忘挖井人,三峡与江苏情意深。我还请人按我的意思,写了一副对联贴在大门上,上联是:三峡江苏结秦晋;下联是:新地新婚迎新亲;横批:喜结良缘。
我的日子好过了,还尽力帮带10户移民一道致富。现在,我们在外地的三峡移民已经没有了异乡的感觉,我们真正融入了新的生活!
祖国处处都是家
山东省寿光市化龙镇鲍家村村民 熊德国
我所迁移的地方是山东寿光,是移民地区中唯一的一个北方省份。南北方的差异,那可真是很大。
2001年8月,我带着78岁的老父亲和两个还在上小学的娃娃,踏上了前往山东的移民专列。两个娃娃因为不会说山东话,没有小伙伴,变得很孤僻;我的老父亲对北方的水土,更是难以适应。有一天他实在忍不住了,就独自坐火车回到了忠县我哥哥家。
我和爱人也一样面临很多新问题,不会用当地的农具,不会种当地的作物,不会骑自行车,也听不懂山东话。
在山东过的第一个冬天,我就跟老婆打了一架。一入冬就得烧暖气,一个冬天仅烧煤就花了3000块钱。这可是比老家多了一大笔开支呀!老婆对我说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她说着,马上收拾东西,拉着孩子就要走。我当时很生气,一巴掌把她推倒在地。我们出来了,不能给人看不起,更不能给政府添乱啊!
不是我这人觉悟有多高,我只是有个不服输的脾气。我努力学说当地话,带领全家尽早融入当地。谁家有个红白喜事,我都第一个去帮忙。
当地干部和乡亲们对我们也很关心,在他们的帮助下,我们很快学会了按当地的方式种地、锄草,第一年的收成我记得很清楚,种的玉米和小麦收了7000公斤。
种好田地外,我还注意寻找发家致富的机会。我大胆决定:筹钱购买联合收割机!当时钱不够,村委会就作担保,给我贷了两万元,村主任怕我人生地不熟被骗,亲自陪着我到潍坊买回了一套小麦联合收割机。
第一次给人家耕地,还闹了个笑话。由于操作不熟练,开出界了,把人家的萝卜地耕坏了10多米,当时语言又不通,双方都很着急,幸亏村支书赶来了,才解释清楚。
我的技术越来越好,再加上我这个人好交朋友,服务态度也好,乡亲们都专门排队去找那个戴红帽的移民耕地收割。渐渐地我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小红帽”。如今我贷款还了,成本也收回来了,小车也买啦心里的确很高兴的!
四年过去了,尽管逢年过节我还是会想念老家,想念我老家的亲人,但看见一家老小已经安安心心在新家生活了,心里也踏实了。在建设新家园的路上,我会继续努力的!
领着乡亲奔小康
重庆市万州区新田镇五溪村村主任 冉振爱
我家住重庆市万州区新田镇“冯家码头”,属于三峡库区就地后靠安置移民。
我们村背靠大山、面临长江,人均土地仅有0.6亩。三峡大坝建成后,江边的良田熟土将被淹没,我只能选择了那个“黑儿梁”。
我们这儿有句老话:“黑儿梁,乱石岗,坡坡坎坎草不长。”要在这里建房、栽果树有多难。
我们山里人再苦再累都认了,偏偏老天爷还要和我们作对。开工不到一个月,秋后的绵绵雨就下个不停。那天我和老父亲干到伸手不见五指,累得全身发软,倒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就睡了。半夜,我在迷糊中听到父亲的惊叫声:“冉老大,快起来,雨下大了!”我睁开眼睛顿时感觉全身冰凉,浑身已经湿透。用手电一照,天啦,帐篷早已被风吹倒在一边了。黑夜里,我紧紧抱着父亲的双臂对他说,爸,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再难也要搬,绝对不能拖移民搬迁的后腿!
江水一寸一寸往上涨,眼看着祖祖辈辈用汗水浇灌出来的良田熟土一块一块被吞没,在这有限的土地上我们怎么致富?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调整产业结构。
我们几个村干部商量着,准备发展果树。但是移民们却认为只有种庄稼才踏实,栽果树有风险,要好几年才结果,卖不出去烂了还要倒赔钱,有的甚至还当着我的面把果树苗扔掉。我把树苗捡起来,拿回去又种上。这时浙江农业大学支援库区的专家也来了,帮我们建起了“新品种试种基地”。
几年下来水果经济初见成效,我决定引进荔枝、龙眼等新品种,并将果园扩大到300亩以上。在我的带动下,村里的果园逐渐成形。我们成功改变了产业结构,人均年收入逐年增长。
后靠搬迁后,这几年我们五溪村的水果、蔬菜已逐渐形成了规模。但交通不便,始终困扰着村里的经济发展。一定要修条路,没钱就集资!
动员会上,村民张廷国对我说:“冉村长,你要真把路修起了,我给你立块碑!”言下之意是这山上修路太难了。我们几个村干部做通了大家的工作,带领近800人上山修路,炸顽石,修保坎,搬掉了一个又一个拦路虎,啃掉了一块又一块硬骨头。通车那天,张廷国也来了。他说:“村长,我真的服了你!”
我说,给我个人立碑可担当不起,真要说立碑的话,这条路就是我们全村父老乡亲为三峡移民作出贡献的纪念碑。
搬家搬出精气神
重庆市涪陵金帝工业集团有限公司副总经理 张立新
我们涪陵金帝集团公司是一家三峡移民搬迁企业。短短几年时间,经过拆迁、重建、改造、发展,我们已经从濒临倒闭的困境中走出,一举成为“三峡移民迁建先进企业”。能有今天的成功确实非常不容易!
我们厂原来建在重庆市武隆县白马镇,是一个产品单一、年年亏损的苎麻纺织企业。因为属于库区淹没企业,搬迁有8000万元的补偿金。企业领导班子决定抓住搬迁机会,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我们日夜兼程,跑机关、睡地铺、啃馒头,从立项到可行性研究、再到开工报告,我们得到了国家的优惠政策和社会各方的大力支持,一个逐步发展、滚动投入3亿元的迁建项目获得了批准,为企业发展赢得机遇。
直到今天我还清晰地记得1997年那个火热的夏天。滚烫的太阳烤在人身上那是钻心的痛啊,工人们在烈日下搬运设备的号子声却是震天动地,一台台庞然大物般的钢铁设备,一步步艰难地向前推进。为了把有限的移民搬迁资金用在刀刃上,我们人拉肩扛,用最原始的方法完成了上千吨机器设备的搬迁。
1998年,全国纺织行业开始压锭。我们把这当作调整结构,改造装备的大好机遇,花400万元从上海买回了几十套二手设备。为了保证拆卸的设备完好无损,我们的员工冒着近40摄氏度的高温,整整四天四夜地守在这些设备旁,寸步不离。
就这样,本来需要一年时间才能完成的短麻纺生产线,在3个月内就建成投产了!我们又投资4000多万元建成了西部唯一的苎麻印染生产线。自主设计的新产品获得了“2005年春夏中国流行面料”称号。这就是我们库区搬迁企业渴望发展的速度,这就是我们三峡人渴望发展的效率。
搬迁搬出精气神,移民移出新天地。为了抓住发展机遇,我们把生产利润几乎全都投入到了扩大再生产之中。8年来,我们的工人从3000人增加到了近7000人,年产值从5000多万增长到了近5个亿,产品远销30多个国家和地区,成为了全国麻纺行业的排头兵。我们还为解决库区产业空虚问题、扩大就业渠道作出了积极的探索,并带动了10多万麻农增收致富。
一个充满活力的搬迁企业——涪陵金帝集团已经在长江岸边拔地而起。回首搬迁往事,我们深深感到,正是大山大水孕育了库区工人的铮铮骨气,移民迁建凝聚了库区企业的高昂士气。搬家,让我们搬出了困境,搬来了效益,更搬出了艰苦创业、顽强拼搏的精、气、神!
外迁创业苦也甜
重庆市合川钱塘镇旺腾文武学校校长 成世珍
我原住忠县东溪镇兴旺村,后迁合川市钱塘镇,属于重庆市内外迁移民。
当初在老家,我和丈夫通过艰苦的创业,办了一个幼儿园,两个棉絮加工厂,一辆客运中巴车,拥有固定资产30多万元。可是,移民搬迁开始了,我家处在“淹没区”,为了响应政府的号召,我自费参加了移民考察团。到了安置地,我发现钱塘的人好、地好、环境好。我心里顿时亮堂起来,回到家乡第一个报名外迁。但是,我的举动遭到了全家人的反对。我没有妥协,坚持要搬。
看到我的态度如此坚决,丈夫终于同意和我一道外迁,同时停止了幼儿园的招生,棉絮加工厂和中巴客运车全部低价处理了,损失了10多万元。
在我离开老家的时候,由于认识不一致,父母和姊妹坚决反对搬迁,他们连送都不来送一送。今天,我在这里,想对两家的老人说一声:爸爸!妈妈!我们每时每刻都想念你们,请你们相信,我们一定能干出个好样来。
根据钱塘发展的优势和所处的地理位置,我觉得在钱塘办幼儿园可以再创辉煌,便当即向钱塘镇的领导谈了自己的想法,没想到一拍即合。在很短的时间内,钱塘镇给我优惠征地3亩,为我免去了政府该收的一切费用,那时我的心里真是高兴极了,便把幼稚园取名“旺塘”,意思包含了对老家兴旺村的怀念,以及对新家钱塘创业致富的希望。
旺塘幼儿园的初步成功,使我更加增强了继续创业的信心和决心。2003年,我决定开办小学。但当时合川教委考虑到我的文化程度有限,没有同意。我恳请教委领导说:正因为我本人所受的教育有限,我羡慕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我是希望下一代比我们这一代能够接受更多更好的教育。我的话感动了教委领导,他们终于同意我开办小学。为此,我把旺塘幼稚园改成了移民旺腾文武学校,希望在旺塘的基础上腾飞。
2004年秋季刚开学,社会就有了传言,说我们找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教书,这导致了许多家长思想动摇,有的竟退了学。学校的老师看到这种情形,纷纷拿着自己的毕业证、学位证去给家长做工作,好让家长放心。
如今,五年过去了,旺腾文武学校已发展到在校学生700多人。最让我激动的是,2004年9月我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2005年,我还被国务院三峡建设委员会评为外迁移民先进个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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