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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两会”以来,中国人民大学校长纪宝成一直成为新闻舆论关注的焦点之一。 纪宝成先生先是提议将除夕、清明、端午、中秋等中国传统节日增加为法定假日,接着又向北大、清华两所名校叫板,质疑政府投入偏心和教育公平,还呼吁约束和规范国企海外上市,指海外上市潮造成国资流失600亿美元,又指出“为公立学”是我们的旗帜,消除教育产业化影响势在必行,以及宣布人大国学院今年将面向社会招收国学专业学生……
纪宝成先生以上有意无意地积极配合新闻媒体进行“议程设置”的言论,都很有价值。以一校之长的身份面对社会大众讲话,既提高了自己的知名度,也为中国人民大学争了光。
不过,纪宝成先生4月14日在中国人民大学聘请最高人民检察院大检察官戴玉忠担任刑事法律科学研究中心主任聘任仪式上的讲话,我觉得大有值得商榷的余地。比如纪先生说:邀请政界杰出领导人到高校担任职务,有利于学校发展。这番话是站在中国人民大学立场上说的,也确实点出了这样做对该校的好处。可是换到国家和社会的角度想想,我觉得聘请政界领导担任教职不宜提倡。
不错,就这件具体事例而言,请最高人民检察院大检察官戴玉忠担任刑事法律科学研究中心主任,把理论研究和检察实践相结合,确实开辟了法学教育与实践结合的新途径。但是,高检是全国人民的高检,不是中国人民大学的高检。这一校一院建立了如此密切的合作关系以后,无论学生实习或求职就业,即便戴玉忠和纪宝成不去提倡或有意限制,还是免不了会受到一些影响,毕竟是熟人好办事,更何况少不了有门生关系或同事请托,不看僧面看佛面是中国人际关系中一个难以撇清的心理症结。人民大学如此,那么对其他院校来说,这种做法会不会有失公平呢?高检官员已表示,同时欢迎与其他高校也开展类似合作。我觉得既然与人民大学的合作就颇成问题,那么这种想推而广之的声明还是应该缓行。我觉得高校就是高校,那里应该是修身养性、增长知识的世外桃源,应该更有学术气氛一些才好。尽管如今各院校都争相开办实践性强的新学科,更多的学识也需要学以致用,但是学生实习归实习、教学实践归教学实践,在这个过程中,院校与政府职能部门似应分而治之,不应该毫无原则地纠结在一起,以至于剪不断理还乱,成了“一家人”。就日常教学科研来说,最好还是与熙熙攘攘的世俗社会保持一定距离,否则于人类知识的纯洁性增长没有益处。
我的看法,聘请现职政界杰出领导担任教职,就像行政高官在职攻读博士学位一样,都是不宜提倡的事情。我们各级政府机构,近年来经过几轮精简,人员大为减少,一个萝卜一个坑甚至几个坑的情况很普遍,就连国家部委向各省市本系统借用人员都已成惯例现象。机关里人人整天忙得团团转,哪有功夫去想、去理会高校里那些需要沉思默想的高深莫测的学问?既然难以尽职尽责,那就没有必要去接受聘请,否则要么容易误人子弟,要么容易耽误本职工作,无论哪一种情况,都是不应该的事情。
同样,行政高官在职攻读博士学位,也不见得能靠踏踏实实修足学分、货真价实钻研得来,有的是高校设法“赠送”变相贿赂,有的是高官以权势“索取”,或者假模假式地让秘书或其他人代为听课、做作业、写论文,总之很多都是官场腐败和学术腐败的结合物,是应该受到谴责和唾弃的行为。这些官员们如果还有自知之明,就不要再拿这些来历不明、经不起推敲的高学历来招摇过市。
如果说确实有必要加强教学与实践的联系,倒可以广为邀请确实有理论学术水平、身处实践第一线的业务官员开设各种讲座,反正只要达到崇高目的即可,没必要非要邀请人家担任什么实实在在的教职。此举即便仍然免不了有不正之风之嫌,可与担任教职相比,还是要好得多,况且人家专家型官员会为很多院校讲课,也有助于一碗水端平,免得对某一所院校特殊照顾。
至于退休高官担任教职,也是院校利用其名气与人事影响的一个时尚。这方面的例子不少并且已有多年实践,利弊得失如何,也需要好好总结一番,为自己今后做得更好,也为其他院校提供借鉴经验和尤应规避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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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宝成:政界杰出领导人担任教职有利于学校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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