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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德黑兰高唱的“和平用途”宣传,伊朗意在步朝鲜后尘,以核武作为防范美国军事打击的最终手段,实在是司马昭之心。伊朗核武意味国际地缘战略均势的根本性变化,特别是所谓“美国强制和平PaxAmericana ”的终结。 大量美国朝野人士已经表示:这是华盛顿绝不能接受的前景。
如果美国动武,观察家的看法也只是推迟伊朗发展核武的过程,这是因为美国缺乏全面占领伊朗的地面力量和意志,无法防止伊朗最终的核武装。美国的这一军事行动,换来的首先是伊朗及回教世界宗教力量“精神原子弹”武器的全面释放,以及穆斯林世界与美国不可调和的血海深仇。在经济上,近日伊朗军演明确反映的封锁中东石油出口通道霍尔木兹海峡的意图,以及它打击破坏从沙特到科威特等波斯湾主要油田的能力,无疑将导致能源价格飞涨,全球经济都受到严重打击。尤其是如果布什启用战术核武器,意味广岛和长崎的再演。
从上述各种难以估量的负面后果,在正常形势下美国动武的可能似乎不大。但是我们不能不看到布什目前的内政处境:保守革命日渐退潮,今年中期选举中民主党可望获得显著进展,尤其是一旦重获国会两院多数,便掌握了对布什政府从有意泄密到非法监听等法律问题的追查主动权,而可能重演尼克松总统在水门事件后受制于民主党控制的国会的历史。美国国会最近的移民改革法案争议,导致以拉美裔非法和合法移民为主的大规模群众游行,被形容为美国第二次民权运动的前奏。同样重要的是布什本人“天降大任于予”的宗教信念,使人无法低估在常理之下可能性极小的战争决策。如果布什决定孤注一掷,战争在今年11月美国中期选举之前发生的可能最大。
1962年的古巴导弹危机,是广岛和长崎原子弹轰炸之后人类曾经面临的最大核浩劫威胁。危机的化解,肯尼迪总统与赫鲁晓夫两位领袖超越意识形态的理性功不可没。今天的伊朗核危机,已经被广泛比喻为古巴导弹危机的慢镜头版本。令人十分不安的是其中的文化和宗教冲突,似乎超越了当年美苏之间的意识形态对抗。
(原载4月17日《联合早报》,作者于时语,本报有删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