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朗是一个严格奉行伊斯兰教传统的国家。去年12月,伊朗总统艾哈迈迪·内贾德下令禁放西方音乐,并称广播电视机构必须在6个月内执行此命令。不过,禁令只限于国家媒体,伊朗人在家里收听西方音乐还是很自由的。
第一次见到蕾拉是在一个健身中心。她见记者和那个只会蹦英语单词的前台服务员连比划带猜地沟通,就热情地过来做全程翻译。后来熟悉了,才知道她那口纯正的英国英语来自儿时的英国家教。随着交往的逐渐深入,记者真正触摸到了伊朗上层社会的真实生活。
渴望领略外面世界 常到迪拜买奢侈品
蕾拉的家在一条漫长而安静的街道尽头。一路望去,一排排或现代或古典、或豪华或雅致的各式别墅令人有一种“乱花渐欲迷人眼”之感,像是祖先留下的宝藏,藏匿在德黑兰沧桑陈旧的大街小巷里。虽然早就听说过伊朗富裕阶层的舒适生活,但当蕾拉推开沉重的大铁门时,记者还是不由得发出惊叹。白色的高大建筑前,绿草茵茵,大理石台阶格外醒目;点缀着紫色小花的绿色长藤攀爬在阳台上;阳光下,高挑的彩色大落地窗闪耀着刺眼的光芒。这一切,不禁让人想起诗人笔下的童话世界。
蕾拉的父亲经营着一家玻璃制品厂,由于年事已高,现在生意大多交给了蕾拉的大哥和二哥管理。蕾拉的三哥还在德国读书。蕾拉本人也在大学读书,除了要应付功课外,每周还要奔波于英语班、德语班和钢琴班之间。她说:“只要是家里条件好些的,父母都会不遗余力地栽培孩子。伊朗小学和中学的课程里,只有数理化;如果想具备点艺术才能,就必须到各种学习班去。你知道,我们的文化生活非常匮乏,只能自己给自己多找点事儿干了。”
谈到大学毕业后的去向,蕾拉说她和朋友们基本都选择出国,在封闭的国内呆久了,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与伊朗关系还算不错的德国和英国是他们的首选。
蕾拉家音箱旁边的架子上,摆满了瑞奇·马丁、小甜甜布兰妮、珍尼弗·洛佩兹以及其他一些西方摇滚巨星的CD。蕾拉似乎看出了我的惊讶,她解释道,政府只是不让在公共场合播放西方音乐,在家里还是很自由的。不过,这些西方流行音乐CD在伊朗很难买到,多数都是从迪拜带回来的。
在伊朗居住一段时间以后,迪拜这个地名已经把人的耳朵都磨出老茧了。迪拜是伊朗有钱人的主要消费地,很多人半年就会去一趟,采购所有那些在德黑兰买不到的奢侈品。
聚会上穿超短裙 饮无醇啤酒到后半夜
由于没有舞厅和酒吧,德黑兰的年轻人就是有钱也没处花。因此,在各个别墅里举行的大小PARTY,就成了他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尤其是在新年期间。伊朗的有钱人,相当一部分长年居住国外,新年是他们回国探亲的高峰,PARTY也就成了他们在国内的主要社交平台。
去参加PARTY,一定要放开胆子打扮自己。一开始,记者想这是个出门都要戴头巾的国家,所以特意裹得严严实实。到了PARTY现场,才发现自己有多么老土。热爱时尚的伊朗姑娘,把PARTY当作一次张扬美丽的机会,一个个仿佛变了身的灰姑娘,深V领、紧身衣、超短裙,完全想象不出她们戴头巾穿长袍的模样。
主人邀请来的小型乐队在大厅一角卖力地演奏,姑娘们和小伙子们则用热辣的舞姿吸引彼此的注意。时不时就有情投意合的,彼此交换电话号码相约联系。为PARTY设的茶座酒吧在别墅的后院,由于伊朗禁酒,这里供应的都是无酒精啤酒。记者随意品尝了一下,味道倒不比真正的啤酒差。通常来说,PARTY都会持续很长时间,不到凌晨1点2点,PARTY是绝对不会散场的。
穷人富人泾渭分明
贫富分化是伊朗面临的一个严重问题。在德黑兰,你可以毫不费力地感受到这一点。
由于德黑兰北部横亘着高山,城北地势较高,视野开阔,空气也比低处清新,所以富人大都选择在此居住。久而久之,德黑兰泾渭分明地形成了北城的富人区和南城的穷人区。当然,北城要比南城小得多。
北城的人多半受过高等教育,有良好的家庭条件,对外部世界的态度也比较开放、友善。比如,他们经常会体贴地对生活在伊朗的外国女士说:“在伊朗一定很不习惯吧?你不得不天天戴头巾,非常抱歉。”一次,记者被雨堵在一家店铺的屋檐下,一个素不相识的伊朗姑娘坚持要把她的雨伞送给记者用或是开车相送一程。
在北城,很容易看到一些漂亮姑娘在着装上打擦边球,尽量突破长袍的包裹而把自己打扮得时尚。此外,也时不时可以看到崭新的高级跑车从身边呼啸而过。
南城的人则生活比较困难。一辆辆摩托车像疯狂老鼠一样在破车阵中游走;一些破旧的汽车,车门都关不住了,就拿绳子拴着。这里的物价也比北城便宜得多。不过,如果你想专门来南城购物拣便宜,那就要小心了,因为这里的治安跟北城判若两地。记者清楚地记得,一个小姑娘在要钱未果后,上来扯记者的头巾。
由于国家的封闭和自身经济条件的限制,南城居民的思想大都非常保守,街头巷尾的女士们一般都把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在黑袍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