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案人员大喊冤枉
至此,李丽、刘立卖淫嫖娼和宫双林、张秀华容留他人卖淫案似乎应该画上句号了。 但是,这几位涉案人员却都大喊冤枉,宫双林及其前妻张秀华提请再审,李丽提起行政诉讼及行政复议,刘立也要状告南站派出所,令这起案件再起波澜。
而此时,刘立的上级主管单位有关部门经过近4个月的调查,认为:“本案是虚构的,是一个屈打成招的假案”。
张秀华和宫双林在接受律师调查时又透露了另外一些细节:
当时,躺在里屋的那两个人中其中一个是南站派出所的民警,比较年轻,体态较瘦。经和记者拍到的照片核对,张秀华和宫双林认定“他就是民警张某”。
张秀华告诉记者,刘立被李丽领到里屋后,张某等两人到了第二间按摩室继续做足疗。躺下刚刚几分钟,张某上卫生间,从卫生间出来后,他趴在里屋的门往里看。
“我当时过去拍了他一下,问他,小伙儿,你瞅啥呢?他没吱声,回到第二间足疗室。”张秀华说。当时,和张某一起的那个人正在打电话,说要打麻将啊,过来吧,我们正在足疗店里呢。这时,又过来两个民警,他们一起向外走,说是去打麻将。他们走后仅仅几分钟就又返了回来,直奔里屋……张秀华被带出来时发现,刘立在上车时和他们撕扯。后来,张秀华和宫双林经过辨认,证实后来的两位民警,就是薛某和杨某。
刘立在律师调查笔录中讲述了他被带到派出所后的情景——
“姓张的警察一脚把我踹到屋里,我的膝盖磕破了,现在还有伤疤,还打嘴巴子,踢我屁股,都踢青了,还踢我腰。
“有个姓张的警察说,我们和老板有仇,要整老板,今天算你倒霉,我让你说啥你就说啥,只要按我们说的做就放你走。
“有个姓薛的警察说,我看你这么大年纪,又喝醉了酒,神志都不清,不可能嫖娼,我写你打架、骂人,应付一下领导,要不然不好放你走。他写好后让我签字,我要先看一下。他说签完字再看。我签完了字,摁了手印,他拿着讯问笔录就跑了。我就拽着要看,被他一把推倒,然后他把笔录交给了姓杨的警察。
“过了很长时间,姓薛的警察进来对我说:领导定了,你再写几句就放你走……你就写嫖娼几个字。我说根本没那事,他们就又动手打我,我当时胃痛得难受,心脏病犯了,我向他们要速效救心丸和胃药,他们说半夜三更上哪儿去找药。我要喝水他们也不给,还说:你死了也是个醉鬼,你到阴间去告吧。”
刘立在4月4日写的一封控告信中说:“我两次被警察带着上厕所,第一次看到了一个警察在拽女服务员(李丽)的头发。第二次看到了女服务员披个军被。”
李丽在律师调查笔录中介绍了她如何承认卖淫的经过——
“在派出所承认卖淫是后半夜3点多钟,是从办案人员的手表上看到的。
“办案人员边打边骂……边抓着我的头发,一直拖到后边仓库。两个办案人员一人站一边狠狠地踢我,踢我后腰。
“警察还拿电棍吓唬我,并两人轮班踢我,我没哭但喊叫了。后来有一个小个子警察到卫生间拎来一烧水的铝壶,灌满凉水,问我你是自己脱衣服还是让他脱,并拽我的马夹。我只好自己脱,脱到只剩下胸罩和裤衩。我当时在地上站着,他让我蹲在折叠椅上,又将我的一只手用手铐铐在椅子上。然后往我脖子和肩上浇凉水,身上都是水,我就大声喊叫,我说没那事。他们就一壶一壶地浇,我在仓库里哆嗦起来,他们就逼我承认卖淫,不承认就继续浇。戴手表的人进来对我说:那个男的…
…都承认了……我说他承认我也没有做那事。他又说你承认罚点钱就放你得了。我说我从农村来没有钱。他说那男人有钱,给你拿罚款,我替你去说。(编者注:12月23日,冬至后的第二天)
“我冻得忍不住了,就说那男的给我交罚款我就承认。戴手表的那个人说,你放心,我们办案都是冲钱去,你承认不用你交钱,那男的替你交罚款,我们也有提成。
“我只好承认了,我实在挺不住了。他们才给我披的衬衣,先擦的身上,然后脱下裤衩和胸罩,太湿了,他们俩当时都在场,没回避,我没办法,哆嗦得受不了,怕冻死只好换上自己衣服。之后又把我领到前屋,一个巡防队员给我找来一个被子,是绿色的,又找来一个‘小太阳’电暖气,找来插座,一直点到上午10点多钟。
“他们还曾经先写一份笔录让我抄一份。他们让我签字的时候,我先给他们跪下了,他们打我时我只是喊叫没哭,但跪下的时候我哭了。”
宫双林、张秀华也表示,他们的供述是在办案人员诱骗的情况下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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