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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开封“清明上河园”内的“古代开封犹太历史文化馆”。
前不久，我又到开封，再次寻访开封犹太人遗迹。走进开封博物馆四楼“古代开封犹太历史文化陈列”展室，我终于看到了3块如今已字迹模糊的石碑。其内容，我在1992年采访原开封博物馆馆长、潜心研究中国古代犹太人20多年的王一沙时，王先生曾经详细介绍过。碑文内容不仅“是记录开封犹太人宗教活动的遗存”，而主要的还是包含有中国古代犹太人当时的政治地位、社会职业和生活情况等方方面面的记录，是研究中国古代犹太人儒化——汉化过程的第一手资料。
看完了石碑，当然要再去拜访王一沙。开封市旅游局的老朋友夏丰告诉我，王先生早就去世了。我不禁一阵嘘唏：人生苦短啊。好在还有好几位研究开封古犹太人的学者，开封博物馆原馆长徐百勇就是其中一位。老徐告诉我，一些国外记者采访的兴趣往往在于，为什么历史上在世界其他许多地方，犹太人大多处于受排挤、排斥的境地，而中国却容纳、欢迎他们，开封古犹太人最终融合入中国社会之中，以至于现在的开封早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犹太人，只是从遗传学的角度去看，有一些人有犹太血统，仅此而已。而对古代犹太历史文化现象，开封人则极其认真地对待，并充满了研究的热忱。许多旅游者也对此感兴趣。为此，在开封起码有三处地方值得一访。
除了本文前面提到的开封博物馆之外，在开封的重要景点“清明上河园”内，就有一个“古代开封犹太历史文化馆”。这是一个仿北宋时期的独院，很整洁，也算得上古色古香。就展览内容来说，这个馆大概是开封市内介绍开封古犹太人历史文化比较全面的地方。这里陈列有不少照片、示意图、仿制器物，与古犹太人有关的专著、文章及刊物等等，可以算作近百年来对开封古犹太人研究成果较全面的展示。再有一处是河南大学历史文化学院的犹太研究所。院长张倩红说，她是从世界史的角度研究犹太史，当然也会涉及开封古犹太人的内容。
来到一千多年前有百万人口，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城市北宋都城开封的古犹太人，进入并定居中国，虽然历尽岁月沧桑，最终“在中国，作为一个民族的犹太人和作为宗教的犹太教已不复存在”（中国籍美裔著名犹太学者、全国政协委员沙博理语），但他们在千百年生活过程中形成的历史文化遗著、遗物、遗址、遗迹，尽管有不少流散在英、美、加拿大等国，在开封仍依稀可寻。
如今的开封第四人民医院即是1854年被洪水彻底毁废的犹太会堂遗址。在医院锅炉房内，我看到了据说是当年犹太清真寺里的一口古井，记得那一年看到井口还有些破，现在井口已被修缮过。教经胡同紧靠在第四人民医院附近，分为南教经胡同和北教经胡同。狭窄的胡同两边是老式平房，显得有些杂乱。在南教经胡同21号，具有犹太人血统的崔淑萍老人，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我这个十几年前曾经采访过她家的记者。物是人非，她的丈夫赵平宇已去世10多年了。80岁的崔淑萍仍然耳不聋眼不花。她微笑着对我说：“这些年国内外来采访我的记者多的时候一屋子都站不下。”环顾四周，屋内墙壁上到处挂着剪纸作品。内容有中国古典名著《红楼梦》故事、犹太教《圣经》故事、动物和人物形象等等。老人颇为得意地告诉我，这是老四，她女儿赵小改创作的。再看看开封鼓楼街西头路北的鼓楼商场吧，那儿曾是由石姓犹太后裔于1904年建成，又在1948年因失火被焚毁的“万福楼”金店。
居住在开封的中国古犹太人自北宋至清朝末年，他们在同汉、回等民族和睦相处，甘苦与共，互相学习，共同进步，维护国家统一，建设开封城市的历程中，做出了应有的贡献，为中外学者所瞩目。开封古犹太人在开封这块土地上留下的这些宝贵历史文化遗迹也是中华民族浩瀚历史文化遗产中的一部分。对开封犹太人遗迹的再次寻访结束时，我想起王一沙先生当年对我说的这段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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