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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非伊丽莎白港起航后的第三周里,我们驶过了一段波澜不惊的航程,但好天气的代价是航速的减慢。不过,在缓慢行驶的船上,我们进行了一次令人兴奋的弃船逃生演练。自去年10月初哥德堡号从瑞典驶出后,这还是我们的首次训练,也许是船长想提醒我们,即使是在天青海蓝的日子里,也要时刻提防印度洋上潜藏的危机。无论如何,经过这次演练,我们还是增添了不少安全感。 演练中,所有船员都集中在后甲板上,二副安德亚斯·伯奈为我们演示了穿救生服的过程。船员们在玩游戏———“一条船上的蚂蚱”。
遇见巨鲸
这一周经常有一两头可爱的大鲸鱼在距离哥德堡号几十米远处嬉戏。它们不时把黑亮的脊背露出水面,同时头顶冒出一两米高的喷泉。
四月中旬已经是南半球的深秋,在甲板上值班劳作的船员们都穿戴上了长风衣和绒线帽。夜晚睡觉的时候大家也都明显感到了寒意,有时盖好船上配发的两层薄毯还不够,上面还要压上一件长风衣。
这一周经常有一两头可爱的大鲸在距离哥德堡号几十米远处嬉戏。它们不时把黑亮的脊背露出水面,同时头顶冒出一两米高的喷泉,当喷泉和阳光形成一定角度时,喷泉上方还会在刹那间出现一道小小的彩虹。由于它们露背的时间和位置完全没有规律,有时隔十几秒就露一下,有时几分钟不见踪影;刚刚它还在船前,转眼它又出现在船尾,于是船上的一大群摄影爱好者被它们调动得全船乱窜,却最终没听到谁宣称自己拍到理想的照片。随船的哥德堡大学生物学硕士古斯塔夫·卡哲斯坦说,这种鲸英文学名叫作SeiWhale,是南半球比较常见的一种鲸,习惯集体生活。
南半球的夏天它们喜欢在临近南极大陆的海域觅食,因为夏季那里鱼、虾和乌贼很多,都是它们爱吃的食物。当天气逐渐转冷,它们就会游向北方相对温暖一些的水域。
印度洋暗藏危机
船长皮特宣布,下面我们要进行的是弃船逃生演练,非常重要,大家务必要认真学习。船长告诉我们,逃生时我们要努力带走尽可能多的救生艇以备不测。
4月中旬的一天,一阵紧急的警报将所有船员都召唤到后甲板上。待点名完毕,确认船上所有的人都在两分钟内一个不落地到齐了,船长皮特宣布,下面我们要进行的是弃船逃生演练,非常重要,大家务必要认真学习。皮特的话让大家既紧张又兴奋,自去年10月初哥德堡从瑞典驶出后,这还是我们首次进行弃船逃生训练,也许是船长想提醒我们,即使是在天青海蓝的日子里,也要时刻提防印度洋上潜藏的危机。
紧接着,大副克劳斯·威尔向大家介绍了逃生时必须要带的东西,除了在可能的情况下尽可能多地携带淡水和食品外,通讯器材是必不可少的。克劳斯说,船上有三部供紧急情况下使用的无线卫星电话和一部可以自动发出求救信号的信号仪,这四样东西均为橘红色,很显眼,表示是在紧急情况下使用的。随后,二副安德亚斯·伯奈为我们演示了穿救生服的过程。救生服是一件橘红色的可以把人几乎从头到脚包起来的连体装,它的主要作用是保暖,即便是在冰冷的海水中,它也可以让人保持体温六小时。
船长告诉我们,逃生的关键是大家都要及时登上救生艇。哥德堡号上有七十多名船员,五艘救生艇就够大家用了,但为避免哥德堡号向一侧倾覆时一半的救生艇不能取出,船上在两舷共配备了十艘救生艇。平时,它们是折叠了放在箱子里固定在船舷的。如有可能,逃生时我们要努力带走尽可能多的救生艇以备不测。
五个小组勤练逃生
二副安德亚斯带我们来到一个装着救生艇的箱子前说,危急时,我们大家就在这里集中,由他打开箱子拿出救生艇。
接下来,大家被分成五个小组,由五位“船领导”带领分组讲解乘救生艇离船的过程。我们这个小组的“船领导”是二副安德亚斯,他带我们来到一个装着救生艇的箱子前说,危急时,我们大家就在这里集中,由他打开箱子拿出救生艇。哥德堡号携带的是圆形带顶篷的国际标准救生艇,也是橘红色的,打开就会迅速自动冲气。
由于拿出来以后再收进箱子很费事,在演练过程中所有的小组都没有打开箱子,因此大家也就没有看到救生艇的庐山真面目。安德亚斯说,弃船时,待所有船员都登上小艇,大家会把五条小艇固定在一起,这样第一可以减轻颠簸,第二也增大了目标,搜求的飞机就更容易发现我们。
看到十多名听众神态肃穆,安德亚斯笑了笑说,估计弃船逃生的情况不会在我们这次旅程中发生,但大家也不能放松警惕。他接着说,上了救生艇,大家都会晕船呕吐,因为直径六七米的小艇会让你感觉翻江倒海;救生艇上会有一定的淡水储备,但直到第二天大家才能领到每人一小杯水的配给,可即便是这一小杯的配给也持续不了几天,以后大家就祈祷下雨吧,艇上都有接雨水的设备。
有船员忍不住问,得救之前我们要在艇上熬多少天呢?
安德亚斯微笑着说,那可说不准,最长的纪录是五十多天才得救。他的话让大家纷纷倒吸凉气。
分组讲解完毕,大家又集中起来听船长皮特总结,皮特说,如果最不愿看到的情况真的发生,只要大家保持镇定,听从指挥,相信我们都能得救的。
停泊费昂贵放弃靠岸
由于这两个小岛均属法国,法国方面坚持要收取6200欧元的停泊费,加上每个上岸船员15欧元的人头费,还要有当地官员全程跟随,皮特只好作罢。
从南非到澳大利亚的航程中有两个小岛,它们是位于大约南纬38度东经77度的阿姆斯特丹岛和圣保罗岛,这两个小岛一北一南,曾经在海上丝绸之路的航程里有着重要的地位。当年从欧洲驶向中国的船队已经能够比较准确地定位自己所在的纬度,但经度的定位却相对困难,因此,在茫茫的大洋上,阿姆斯特丹岛和圣保罗岛成了最实用的路标———只要船队沿着南纬38度线向正东行驶,一般就会途经这两个小岛,之后船队就可以折向东北方向航行了。
新哥德堡号原本也计划停靠这两个小岛,让船员们探寻一下当年船队的经历。由于这两个小岛均属法国,船长皮特自南非起航后就与法国有关部门协商上岛的事宜,哪知法国方面坚持要收取6200欧元的停泊费,加上每个上岸船员15欧元的人头费,还要有当地官员全程跟随,皮特只好作罢。
4月20日,哥德堡号从两个小岛正南大约170海里处驶过。之后,哥德堡号借着西南风转向东北,这意味着,我们将渐渐远离已经伴随了我们四个星期的“咆哮的南纬四十度线”,再经过两三周相对平稳的航行,就可以到达澳大利亚西海岸。《新京报》新闻热线:010-63190000、010-9609633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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