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丽艳 本报记者 杨兴文 王作龙
在大岭乡双龙村东北,突兀地耸立起一座山峰,山石为坚硬的花岗岩,山上稀疏地长着灌木,这样的山大多应属穷山秃岭一族。
“穷山”大多有名。泰山、黄山、华山等名山,山中无矿、山上少树,经济价值几近为零,只因景观奇绝、人文荟萃而名闻天下。 再观龙江之山,大多矿产丰富、盛产木材,但知名者几许?国人自古崇拜有名的“穷山”,却残忍地将“富山”开拓得百孔千疮或变为不毛之地。
穷山得名,在于人们面对裸露的岩石,不敢裸露自己的思想,所以赋予它们种种想象。当我们面对大岭石人山时,也不能超凡脱俗,想象被悬崖峭壁而固定。
我们认识的第一座石雕是“武士”。这位身材伟岸的武士五官分明,身披战袍、双手拄剑,严肃地面对西南,好像时刻履行着自己的职责。武士的身后,另一座等高的石雕,则近似一尊坐佛,右手从宽大的袈裟边抬起放在膝盖上,双目微闭似乎是在诵经。而在这两座石雕的上边,是一座母子双人雕像,母亲侧身低头,与怀中的孩子轻轻交流。也许有武士的守卫,也许有佛祖佑护,这对母子的神态安详恬静。
春天的石人山可能有别于其他季节,不同人的视野也不尽相同,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可能有新的发现。但面对石人山栩栩如生的雕像,我们只能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石人山不能算名山,有人说是缺少发现,缺少认识它的人。石人山不乏人文色彩,也有人说是缺少挖掘。其实,早在金代,大金国的帝王将相,就对石人山进行了“开发利用”。
趟过石人山对面的响水河,走上不到一公里的路程,就是于店村桦皮甸子屯。小屯的西山上,曾有不少石碑、石桌,当地人管这里叫公主墓,说是金国的一个公主埋葬在这里。而文物部门说,这里有可能是金初时期修建的兴陵,埋葬的是金熙宗的父亲完颜宗峻。在于店村方圆几公里内,考古部门还相继发现上雷木陵墓遗址和响水陵墓。
如果用今人的眼光看,大金国把这里选址皇陵很有“道理”:响水河是阿什河的一条支流,河谷两侧是缓慢起伏的山岭,大大小小的山脊十分有序地伸向河谷。几乎所有的山都林木茂盛,而唯一树木稀少的石人山,真的像一个武士,镇守在皇陵的入口。
金熙宗是个挺有建树的皇帝。他执政时,与南宋相安20多年无战事,一心一意致力于经济发展和国家建设。他不但使金上京成为当时东北亚地区最繁华的城市,也大量兴建帝王陵园,他厚葬太祖完颜阿骨打和太宗完颜吴乞买,并把上京当做了大金国永远的都城。只可惜,熙宗也犯了用人“失察”的错误,“没小心”他的另一个弟弟完颜亮。
正是这位后来的海陵王,在1149年将熙宗谋杀于宫中,4年后又迁都燕京(今北京),同时把祖宗陵寝迁到京郊大房山。所以,今天大岭一带的金代陵园,实为900多年前的“半截子”工程,再加上几代历史变迁,当年的帝王之气早已化作历史的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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