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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8日,参观者在展厅内参观莲鹤方壶。
新华社记者 岳月伟 摄
4月28日,在北京故宫博物院的鼎力支持下,“国之重宝——莲鹤方壶特别展”在河南博物院开展。一对被誉为“时代精神之象征”的国宝“姐妹”,终于在分离半个多世纪后得以团聚。
莲鹤方壶,原为一对,其造型和花纹装饰及大小几乎完全一样,现一件藏于河南博物院,另一件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
解放军如神兵天降,救下莲鹤方壶
1923年,包括莲鹤方壶在内的一批钟鼎重器惊现于河南新郑李家楼村一个普通的菜园。经过发掘,“郑公大墓”出土了完整的青铜器近百件,是中国当时空前的特大发现。其中的近百件青铜器史称“新郑彝器”。
专家们认为,这批文物是郑国王室的祭祀重器,其主人可能是郑国国君子婴。1927年,河南省成立了河南省博物馆筹委会,这批历经周折辗转的青铜器文物成了河南省博物馆的首批“镇馆之宝”。因此有人说:“先有郑公大墓,后有河南博物馆。”
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为保护国宝免遭劫掠、破坏,“新郑彝器”又几经辗转,费尽周折才得以保存。1949年冬,国民党政府指示“速将河南存渝古物运存台湾,行政院分令教育部、河南省政府遵照办理”。仓促之中,莲鹤方壶等河南古物被打箱运抵重庆机场,马上就要登机飞往台湾。千钧一发之际,中国人民解放军如神兵天降,救下了莲鹤方壶。至今,“中国人民解放军重庆军事管制委员会”的打箱封条,还完好地保存在河南博物院里。即便如此,还有部分“新郑彝器”被运到了台湾。
1950年8月,河南省代表会同文化部代表共赴重庆接收河南存渝古物。文化部代表挑取一尊底部稍有残缺的莲鹤方壶调到了北京故宫博物院。自此,两尊莲鹤方壶分置两处。
郭沫若说莲鹤方壶“乃时代精神之象征”
藏于故宫博物院的莲鹤方壶高125.7厘米、口径横31.8厘米、纵26厘米;藏于河南博物院的一个高124厘米。
莲鹤方壶壶身饰有各种附加装饰,不但造成异常瑰丽的装饰效果,而且反映了青铜器艺术在春秋时期审美观念的变化。郭沫若先生说莲鹤方壶“乃时代精神之象征”,标志着中国艺术风格的一个新开端。他曾称道:“此鹤突破上古时代之鸿蒙,正踌踌满志,睥视一切,践踏传统于其脚下,而欲作更高更远的飞翔。”
郭沫若先生还指出:莲鹤方壶的艺术风格已有别于殷商、西周,在盖顶莲瓣中心立一张翅之鹤,全然超出了西周以上神秘凝重的氛围,显露出清新的气息。
河南博物院专家告诉记者:莲鹤方壶之所以闻名天下,主要是因为它造型巧异精妙,铸造亦很工致。壶上物像众多,杂而不乱。神龙怪虎,神态各具。青铜艺匠对鹤的铸造尤为成功,它形神俱佳,栩栩如生,似乎若有人猛喝一声,就会振翅惊飞。
莲鹤方壶堪称春秋时代青铜工艺的佳作
有人说,莲鹤方壶唱出了一曲青铜时代的绝唱,因此,在2003年邮票《东周青铜器》中,莲鹤方壶赫然位列这一套七枚的“国家名片”的首位。
专家认为,新郑郑公大墓青铜器,是春秋中期具有代表性的承前启后的器群,它承西周凝重敦厚之绪,启春秋战国清丽开放之先,它的出土使人们对中原文化的认识超越了传统金石学和古代文献的束缚,为新生的中国现代考古走向实证、系统、区划研究提供了可信的田野资料。
专家介绍说,高大奇伟、纹饰新颖、结构复杂的莲鹤方壶,堪称春秋时代青铜工艺的佳作。它是用泥土做模型,经焙烧、翻制陶范、预铸零件,整体合铸而成的。莲鹤铸在一块平板上,可以单独取下。二十片莲花瓣预铸,再与盖的主体范拼合浅铸,双耳及杯、腹四角飞龙、颈前后蟠龙以及二龙足,都是预先铸成,再与器的主体合铸。这种技术始于商代,春秋时有了进一步的发展,莲鹤方壶是中国铸造工艺史上的杰出成就。
莲鹤方壶体现了中原文化南传和楚文化北传
以莲鹤方壶为代表的新郑彝器,还向我们展现了郑国青铜器的特征。春秋时期,郑国居于晋、楚两大国之间,朝晋暮楚,在夹缝中求生存,形势十分艰难。春秋中期以后,中原之晋,南方之楚,在文化上也各自形成中心,这也明显体现在青铜器上。李家楼郑公大墓出土的青铜器,既有接近于以晋墓出土器物为代表的中原色调,又有接近楚墓器物的楚文化因素。可以说,它是中原文化南传和楚文化北传的第一驿站。
楚地浪漫的风格,使许多受这种风格影响的器物具有一种流动、飞扬的韵致,这种韵致与中原商周青铜器的肃穆、威严不同,洋溢着一种运动的生命力,反映在艺术造型上,表现出一种舒扬升腾的美感。而莲鹤方壶正是东周这一艺术风格转变时期的代表作品。
(记者单纯刚 新华社专稿)
据新华社郑州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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