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晶胡俊鹏

　　在邓善沽的北桃园住这一个拥有103名成员的大家庭。母亲马秀兰已经有95岁高龄，抚育了9个儿子、2个女儿。儿女们的成长，给饱经沧桑的母亲莫大的安慰，他们在各行业优秀的表现，也让她得到了“模范母亲”的荣誉。现在孩子们长大了，成家立业，眼看着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的降生、长大、成家，再看着小四辈儿们的成长，老太太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母亲节马上就要到了，我们走访了这个大家庭，想听听这么多母亲是如何过母亲节的。

　　眼前的老太太，是一个103口的大家庭的家长，是一位抚育了11个子女的母亲。虽然她生活已经不能自理，可闪亮的眸子、矍铄的精神证明了她曾是一个多么精明、能干的媳妇，一个慈爱、温柔的母亲。虽然不能说话，可老太太的眼神中蕴含了太多的内容，她有很多东西需要表达。

　　作为一名普通的家庭妇女，母亲不可能教会孩子们多么高深的知识，多么前卫的理论。可就是那些最基本的人生准则，就足以让孩子们受用一生。她信守诺言，在“三年自然灾害”期间，“填饱肚子”成为人们的奢望。那个时候，生产队把土豆种子存放在陈家，小哥儿几个看着土豆堆馋涎欲滴，母亲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可她说：“村里把土豆放在咱们家，是对咱们的信任，再饿也不能吃。”就这样，陈家连续三年存放着上万斤的土豆，可他们每天都是吃菜团子就稀粥，从来没有吃过一个。母亲还把自家所有的男孩子都贡献给了部队。她说，养儿防老，可也不能太自私，没有国家的好，哪有自己小家的好呢。

　　2003年以来，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逐步演变到生活不能自理。她长期居住在大儿子家，每天都差不多能有7、8个孩子来看。母亲喜欢热闹，孩子们能来，她比什么都高兴。

　　2004年夏天，大儿子因病去世，照顾老人的责任就落到了大儿媳身上，这个江南女子跟着丈夫走南闯北几十年，对陈家、对老太太早就种下了不解之缘。丈夫去世后，家里人都劝大她回老家调养一阵子，怕她触景伤情。可她回去了10来天，就呆不住了。平时，一日三餐都是她一口口的亲手喂进老人嘴里，每天晚上她都要醒几回为老人盖被子，从未睡过一个囫囵觉。老太太不能说话，平时一个眼神，大嫂就能知道她需要什么。走了10天，她实在是惦念着老太太，就匆匆从杭州赶了回来。

　　每年的冬天，全家人还会聚在一起为老太太过一个隆重的生日，孩子会从各地赶来相聚在一起，为老人贺寿。每到这个时候，老太太最高兴，看到孩子们聚在一块，她的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可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一天以后，孩子们又要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了。和孩子们说再见的时候，老太太最黯然，为了少让母亲难过，陈家的孩子，养成了“偷偷走”的习惯，不和母亲打招呼。

　　对于近几年才兴起的“洋节日”母亲节，老太太还没有过过。如果要过母亲节，她当然最希望能全家聚在一起。母亲节是夏天，生日是冬天，这样，老太太盼热闹的时间就能减少一半了。本版摄影/见习记者胡俊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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