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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爱淘书、藏书的人，我一向留意搜集清末、民初的书店、书摊儿老照片，可惜所获不过区区几张。
近来又幸运地得到一张（如图），是美国人福兰西斯·尤金·斯泰福拍摄的。斯泰福是一位摄影师兼照相制版专家，他于清朝宣统元年（1909年）携妻子、儿子来到中国的上海，受聘于商务印书馆。他将三色套版的印刷术引进了中国，并在中国各地拍摄了1000多张照片。1915年，31岁的斯泰福返回美国，1938年逝世。
在这张照片中的书摊儿上，既摆放了一些线装书；也有一些当时所谓的“洋装书”，即今天的平装书；还有一些字画和碑拓。虽说看不见光顾者，摊主却并不介意生意冷落，笑呵呵地在两个孩子的注视下读书自娱。这张照片没有注明拍摄时间和地点，但据所掌握的材料推断，时间是斯泰福在华逗留的清朝末年、民国初年。地点是斯泰福足迹所至的上海、北京、南京或武汉。
据斯泰福的外孙罗伯特·安德森介绍，斯泰福热爱中国文化，在中国工作的6年间，学会了中文，可以用中文阅读、写作和会话。他还取了中文名字“施泰福”。离开中国后，斯泰福曾在夏威夷当过中文教师。斯泰福逝世后，他在中国拍摄的照片由其女儿、外孙保存了下来。
虽无文字记载，但我总觉得斯泰福必定是一位爱书的人。否则，他不会把镜头对准不起眼的书摊儿，也绝拍不出书摊儿的那份儿神韵。世界上爱书人的心总是相通的，无论书上印的是中文、英文还是法文、阿拉伯文。
真应该感谢爱书的斯泰福，有心拍摄了一张如此情趣盎然的书摊儿照片。同时也应该感谢他的家人，能够精心地珍藏这张照片，让今天的爱书人得以直观地领略近百年前的老书摊儿风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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