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一遍《断背山》。
“华裔导演李安”、“断臂(背)山”在当今应属大热的词汇,李安捧起奥斯卡小金人的那天,我和同桌一起听奥斯卡的实况转播,然后激动地不能自制:终究不能免俗地为“华裔”二字兴奋。
于是,再看《断背山》。
记得去年威尼斯影展时,李安携片参赛。当时舆论并不看好《断背山》,媒体上都说它题材敏感,导演又未能很好地驾驭,得奖希望渺茫。后来《断背山》横扫威尼斯·金球奖,最后又将“奥斯卡”八大提名、三大奖项收归囊下,现在人们又说什么呢?只剩下溢美之词了。
《断背山》不属于我喜欢的那类影片,重温一遍,也只发现我还是不太喜欢它。它太舒缓,直接说就是节奏太慢,有人说:“文艺片的节奏都很慢”,按这个标准,《断背山》是标准的文艺片。其实,它也的确是一部好的文艺片,只是我少年心性,不习惯它叙事行云流水的柔缓,对“文艺”不太感冒。
《断背山》的感情,两个男人的感情是不能离开“断背山”这个世外桃源的。两个人,孤独地生活在一起,只有马与羊群为伴,于是有一天,同样孤独的人躺在了一起,没有表白,没有说明,开始一段注定艰难的感情。这样的自然,至少不会让保守的观影者从一开始便反感。他们一起度过了一年,在断背山单调却无忧无虑的一年,只是他们的生活里,有一双偷窥的眼睛,那是羊群主人的眼睛,即使在纯洁美丽的断背山,社会的压力也在悄悄介入。一年以后,他们各自踏上自己的人生,杰克从车的后视镜中,看着欧强尼在后面慢慢走,越缩越小,不见了……
影片开始平行地讲述两个主人公的故事。现实社会里,他们娶妻生子,俗世中的生活与断背山上的毕竟不同,各自守着一份小日子,断背山似乎已经被他们淡忘了。琐碎的生活里,杰克与欧强尼在有妻有子的时候却又重聚,人生再度交叠,一同去寻回逝去的断背山。
他们的感情在一年一度的断背山钓鱼之旅中继续进行。不再是青年牛仔的他们赤裸裸地从高崖上手舞足蹈地跳到水里,那样纯粹的爱欲与俗世无关。我想,杰克、欧强尼与他们的妻子至少在一开始,过的不也是人们眼中正常幸福的生活吗?也许,他们只是没能相遇在断背山。爱情变成婚姻,掺上奶粉、尿布、婴儿的啼哭,无尽的心烦,生活本该如此,可他们不再满足于别人都会满足的生活,是因为,他们有断背山,有什么都没掺和,真真正正、干干净净的“爱情”。
欧强尼为与女儿周末共聚而推掉“断背山”之约时,这段纯真的爱就已经结束了。杰克根本无力挽回。因为不是社会舆论的不认可让他与他之间偷偷摸摸的爱无法生存,而是人生的琐碎真实让他们都有些疲倦了;他们的爱让他们变成有些偏执却天真的“孩子”,当世事令他们成长,一切就都要过去。杰克车祸死去,欧强尼看到他衣柜上的断背山,那是永远的断背山,那也是最后的断背山。我们可以设想,如果他们一直拖拖拉拉地过下去,总有一天,这段爱会在他们自己手上终结。因为,不再有断背山。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柄青冥剑……”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绿巨人……”
“每个人心理都有一座断背山……”
李安笑称,“每个人心里都有……”这个句式不能再用下去。事实上,每个人心里的确都会有太多太多东西,它们有些会随着世事变迁而消失,有些会永远留下来。有些报刊上说,“断背山”是人性的阴暗面,我觉得,“断背山”恰恰是某种另类人性中纯粹的一部分。你们的断背山,还在那儿吗?长沙市一中高一十六班程之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