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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苗的“玩伴”———一头老母猪 摄影/本报记者 李小岗
苗苗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自己养的小鸭
乡里娃的玩具故事
一样的童趣一样的好奇，可是“玩具”对于乡村孩子来说是那么遥远，近日记者走进两个乡村贫困家庭发现，关于“玩具”，每个乡村孩子都有一段心酸的故事。
在一间石头砌的房子里，一头老母猪横躺在客厅的沙地上给猪仔喂奶。5岁的小苗苗笑嘻嘻地用小脚丫子蹭母猪的肚子，母猪不但没有发怒，反而悠闲地哼哼起来。这头母猪是小苗苗陪着妈妈到集市里买的，从小和小苗苗一起玩耍，成了她的小“玩物”，好几年了，相互一点也不生分。
中午12点，旧州镇美本村的日头辣辣地晒在大榕树上，小苗苗的妈妈王兰玉听说记者要到家里来，便急匆匆地从田头往回赶，路上她特意给女儿买了一小袋吃的。小苗苗从幼儿园回到家里还没进屋就急匆匆朝一堆石头走去，石头上放着一个大篮子，她顺着石头爬了上去，把手放进篮子里掏了半天，抱出了一只小鸭子，这个不爱笑的大眼睛妹妹竟然笑了起来。
清贫的家：欠幼儿园两个多月的学费
刚一进屋，记者便感受到这个家里一贫如洗，一间石头房子被分成三部分，有两张床的是卧室，厨房就在两步之遥，里面堆满了柴火，而屋子的地上全是沙土。王兰玉说把女儿送到幼儿园实属无奈，爷爷奶奶过世得早，她每天要下地干活，孩子的爸爸又在外面打零工，家里整个就空了。虽然把女儿送去幼儿园已经两个多月了，还没交过一次学费。
“等她爸爸有了钱……明天就去交。”王兰玉有些不好意思，她说，对于一个贫困的农村家庭来说，把女儿送去幼儿园她也鼓起了很大的勇气。王兰玉告诉记者，她母亲去世得早，所以念完小学之后她就没再读书，她不希望自己的小苗苗也像她一样。
“你看那些都是她写的。”当王兰玉指着一块木板上女儿留下的斑驳的粉笔字时，很激动，泪水夺眶而出。记者看到木板上模糊地写着很多“开”字。当记者问她有没有给女儿买过玩具时，王兰玉愧疚地摇头，一件也没有。她说像她这样的家庭能读上书已经很难了。
懂事苗苗：“妈妈，买小鸭给我玩吧”
童年可以没有玩具，但是好奇的心是怎么也关不住的。小苗苗也渴望着自己“玩伴”。王兰玉回忆起女儿的一段往事也十分感慨。
妈妈说，这么多年老母猪就是小苗苗的宠物。但这个宠物似乎太没有灵气，有一天小苗苗对妈妈说：“妈妈，买小鸭给我玩吧，我们家没钱，不要买太多，买两只就可以了。”说到女儿的懂事，王兰玉禁不住再次湿了眼睛。后来，母女二人就到市场买回了这些鸭子，小苗苗一直爱护有加，尽心饲养。每次幼儿园回来，都要和鸭子亲近一番才进家门。其实她知道女儿更渴望更喜欢那些精致漂亮的布娃娃，可是懂事的女儿知道不能向妈妈提，妈妈也实在没有办法给女儿买。
王兰玉说，有一年丈夫去旧州镇上会朋友，朋友说有几个孩子玩剩下的玩具，朋友家孩子长大了，可以拿回去给小苗苗玩。那天丈夫真的带回了一些小玩意，虽然玩具有些旧，但小苗苗欣喜不已，时常抱着不肯放手，而周围邻居的孩子也来玩，大家就像稀世珍宝一样珍爱。然而没过多久，这些小玩意就不见，不知又被哪个爱不释手孩子拿走了，如今只剩下一只半截的小手枪。
不一会儿，小苗苗从卧室里拿出了那只半截手枪，记者看到手枪已经破旧不堪，满是灰尘。即便这样的玩具，在小苗苗的家里，也不多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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