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高海 实习生 李志峰
一个“懒汉”和他的“算术题”
5月8日清晨,天刚刚亮,空中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住在南岸区涂山镇友于里社区的刘戎,起床后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匆匆出门,准备到沙坪坝的一家餐馆上班。
路上,几个正要去买菜的街坊看到雨中的刘戎后笑着问:“‘刘懒汉’,起这么早是要去捡钞票吗?”
“不是去捡钞票,是去挣钞票。”刘戎一边笑着回答,一边朝公交车站走去。
“其实,街坊们口中的‘刘懒汉’正是几年前刘戎的绰号。”刘戎的一个邻居告诉记者,从小就是孤儿的刘戎,眼看着就快40了,还是光棍一条。开初,刘戎还会出去打点零工过活,但后来政府推行最低生活保障制度后,刘戎每月就靠100多元的低保费过日子了。“30多岁的年轻人,又不缺胳膊少腿的,要么整天在家里睡懒觉,要么在街上闲逛,久而久之,‘刘懒汉’的绰号就出来了。”
每当大家劝刘戎做点事的时候,“刘懒汉”还会拿出自己的一道“算术题”来和大家争辩———
“就算能找到一个每月500元的工作,除去交通、吃饭开支,一个月也就300元左右,比低保高不了多少。更关键的是,有了工作就不能吃低保了,很多优惠政策也就没了,还不如吃低保来得轻松,反正也饿不死。”
尝试:以奖代补、低保就业联动
不过,上面讲到的这些都已经成了过去。
如今的“刘懒汉”不仅不懒,而且还因为起早贪黑、工作勤恳,成为了沙坪坝一家餐馆的优秀员工!
究竟是什么让“刘懒汉”出现了180度的大转变呢?
南岸区政府的一位负责人说:这要靠该区的“以奖代补、低保就业联动”机制。
“其实,很多人都会像‘刘懒汉’这样来算账。”作为“以奖代补、低保就业联动”机制的倡导者之一,南岸区财政局副局长伍佐洪告诉记者,对城市居民实行最低生活保障制度,是党和政府解决困难群众基本生活的一项社会救助制度。但在推行过程中,却出现了诸如“有劳动能力或就业机会,却不愿意就业,躺在国家温床上吃补贴”,或“虽然有了工作,但秘而不宣继续领取低保”的现象,不但造成了不好的社会风气,还给国家财政带来了压力。
为了调动低保人员就业的积极性,去年6月,南岸区启动了“以奖代补、低保就业联动”机制。即有劳动能力的低保人员就业后,虽然要停止低保金的发放,但可以申请就业补贴和奖励。
具体的办法是:按就业后实际收入高低,分档次给予补助和奖励。标准为月收入400-500元之间的,补助收入的25%;月收入501-600元之间的,补助收入的20%;月收入601-700元之间的,补助收入的15%;月收入701-800元之间的,补助收入的10%。同时,低保人员就业后,可以继续保留低保金,并继续享受在就医、子女入学、垃圾处理费减免等多方面的政策优惠。
去年7月,涂山镇友于里社区和弹子石街道大佛寺社区成为这一机制的两个“实验场”。上个月,这一机制开始在南岸区全区推广。
效果:促进就业,政府、个人双赢
“以奖代补、低保就业联动”的推行,让“刘懒汉”的算术题算不下去了。
去年8月份,在社区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刘戎在沙坪坝一家餐馆找到了一份送餐的工作。
“虽然没有以前那样整天睡觉舒服了,但每个月有了520元的工资和104元的低保就业补助,生活比以前好过多了。”在和记者聊天的过程中,刘戎还悄悄透露,下一步他准备存点钱,然后再成个家。
和刘戎一样,南岸区弹子石街道大佛寺社区的杨红也是“以奖代补、低保就业联动”的受益人之一。
“以前为了保住吃低保的资格,出去打工,还生怕别人知道,像做贼一样。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去了。”杨红告诉记者,她现在和丈夫一起在一个农家山庄里打工,收入是以前的4倍多。
涂山镇友于里社区主任张真凤提供了一组数据:在去年试点之前,友于里社区的低保户中,有68户122人属于有劳动能力但没有就业的。而到上个月底,这68户中已经有65户参加了就业。
这一制度还为国家财政减轻了压力。南岸区财政局的统计显示,从去年7月到12月,南岸区的两个试点社区节约低保开支1万元。据初步测算,如果这一机制在南岸区全区推开,一年可为国家节约财政经费逾300万元。
来源: 华龙网 2006-05-23 03: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