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永远也不可能和那些如狼似虎的基金站在同一起跑线上,我们也永远不可能成为美国那些所谓的基金。”在最近大宗商品价格经历了普遍暴涨和迅雷不及掩耳的暴跌之后,一些国内的期货投资“大户”,也是国际市场上的“散户”发出了如此的感慨。
其实大可不必下这样的结论,目前商品市场正在经历的这波暴跌既有出处,又有典型的例子可循。
今年2月份的商品市场也称得上疯狂的调整,当时激发价格暴跌的题材和眼下是基本相似的。基金当时也是在通胀的名义下,开始了声势浩大的降低风险多头平仓。最终在这种具有转势特征的暴跌中,看空的投机者成为前期价格暴涨的牺牲品。
笔者认为,基金推高价格也好,通过获利的多头平仓再次捕捉一般的投资者也好,关键仍然在于当前宏观形势下的通胀到底最终能演变成什么程度。
受害者是新兴市场制造业
激发商品市场出现系统性多头获利平仓的关键宏观经济指标,是美国4月份消费者物价指数,其扣除食品和能源后的核心指标上升了0.3%,超过了美联储通常所认为的通胀警戒线0%-0.2%。但从美国通胀历史看,仅出现一两次核心通胀指标达到0.3%是不足忧虑的。
对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它们其实对当前的通胀是很能容忍的。新任美联储主席伯南克在过去曾经发表的讲话很明显地道出了其中的原委。
在2004年的一次讲话中,伯南克提出了他的看法,一个要点是“原材料成本在总成本中所占的比重较小,原材料成本的任何增加部分能被最终产品生产商的边际利润所消化和再分配……短期内商品价格的上涨,是一个比消费者层面上的通胀更好的显示经济活动增强的良好信号。”
此外,伯南克声称,“美元贬值对通胀的直接影响和商品价格的上升一样,看来是相对微弱的,证据显示国外的生产商趋向于去消化美元价值的变化影响,而不是将其影响转嫁给美国消费者。”
很显然,与国际市场上对通胀问题的看法非常一致的是,美国确实已经感觉到原材料上涨与通胀的首要受害者是新兴市场国家的制造业。在为美国消费者提供廉价消费品的同时,缺乏产品定价能力的新兴市场国家制造业会在边际利润中去消化这些原材料成本的上升。
通胀成经济有力武器
基金有恃无恐地大举推高基础商品价格,主要还是握住了不可再生资源供需缺口。中国的消费结构仍然很大一部分来自于政府支出。就制造业而言,中国面临着国际原材料涨价的通胀压力;就大众消费而言,出口一定程度上的阶段性增长疲软难以通过大众消费来弥补,这给经济增长留下“通缩”阴影。
这也许是西方能够利用的一张牌,铜价的大举上涨是对中国制造商的边际利润挤压。通过空调市场更能说明问题:当每吨铜价在2000美元时,单位空调中的铜成本只有70美元;当每吨铜价涨到8000美元时,铜成本就上升到650美元。眼下正是空调的价格大战季节,可以想象空调行业的边际利润会受到多么严重的挤压。
笔者认为,通胀成了西方经济扼制新兴市场经济发展的有力武器。在目前的高价环境下,许多不可再生商品的价格已经接近扣除通胀之后的历史实际最高价格。从这一角度来看,通胀显然应该拉响对全球经济增长的警报了。但是全球经济发展的不平衡使不同类型的经济体面临的通胀风险也是完全不一样的。新兴市场对全球经济的增长起到了主要的推动作用,但是新兴经济承受通胀压力以及冲击的能力,显然要比西方成熟经济体脆弱得多。
指数基金改变市场环境
事实上,全球经济格局已经形成了新的轮回。当前推动商品价格的主要力量,是史无前例的所谓与商品指数相关的基金投资,这类基金的构成主体被认为是美国或西方的退休基金、共同基金等,其本身的背景是面向美国或西方的普通老百姓的。虽然美国储蓄率为负,但对这类基金的投资并不乏美国大众投资者。
在这股基金新兴势力的影响下,市场环境出现了巨大的变化。现有的监管体制已经难以应对这股庞大的资金流向,至少目前对这类资金的监管是严重缺乏力度的。在这一基金背景下,商品市场的金融杠杆作用已经被放大了好几倍,也给国内广大的投资者带来了巨大的风险,难怪乎国内的超级大户也只能望洋兴叹。
尽管目前商品价格出现了剧烈回撤,但是笔者认为商品市场的炒作环境并没有发生变化,价格的剧烈回撤只不过是一些技术性修正。但也许还会有许多人陷进去,当然投机者应该是例外。如果在交易过程中,其止损的自觉性始终受到强调,受到的损失应该仍然是有限的。关键在于与商品流通本身有物质关系的企业,也许应该使用最为规范的市场手段避开这波商品大潮中的风险,而不是去盲目地利用市场做超过企业本身能力范围内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