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录像带里的章、葛二人已经到了休息厅。这儿的单人沙发一溜三排摆放着,在每个沙发前,还摆着放腿用的沙发墩。三排沙发的前面,有一台背投式大彩电,正在播放香港的三级片。
他们在沙发上躺定,服务小姐走过来,伶俐地为葛总点着了一枝烟。 而后她又一手端了烟盘,一手拿了打火机,笑望着章副行长:“先生,来一枝吧!‘三五’还是‘云烟’?”
“我不抽,谢谢。要杯凉白开吧!”章副行长老实巴交地说。
一个男服务生走过来说,那态度谦恭极了:“两位老板,你们点的八号和新来的二十号小姐,已经来了,在等你们。看你们是不是马上按摩呀?”
“溜达着吧,小姐来了,咱俩还抻着干吗!”葛总在烟灰缸里捻掉了才抽一半的香烟,蹬掉搭在腿上的浴巾,从沙发上一下子坐起来,大大咧咧地说。
章副行长跟在葛总身后,穿过休息室的玻璃门,上了二楼。楼道虽然狭窄,但是装修却非常讲究。地面铺着鲜红的长绒地毯,墙壁贴着暖色暗花的壁纸,隔不远,便挂着一小幅裸女油画。画功虽然算不上精湛,但那股温馨的气氛,那种肉欲的诱惑,已经烘托得恰到好处了。
“老兄,我可只想按摩一下,不想干别的。”章副行说,赶上几步,拍了葛总的肩膀。
二楼是环形的结构,进了楼门,向左走,转到头,又回到了原来的入口。这儿所有的按摩房,全部是淡粉色的木门,门的上方一色地镶嵌着一个磨砂玻璃的小窗。向窗内看去,却只能分辨出室内是否开着灯。看来,即便是此时房内正进行着一场世界大战,外面的人也无从知晓,也什么都看不见。
“老弟,这儿很安全的,尤其是二楼,即安全,又安静,不是熟客,这儿的老板还不让上来呢!”
“老兄,我觉得……干那个不灵呀。”章副行长嗫嚅着说。章副行长的窘态,逗得葛总豪放地昂头大笑起来。
前面引路的服务生也忍不住笑出了声,但又怕惹客人生气,赶紧用手捂了嘴。葛总的笑声,像他说话时一样的洪亮,“哈哈哈、哈哈哈”地轰响,像能掀翻了房顶似的。
“先生,请进去坐吧。”服务生打开了两个房间的门。“八号和那新来的妞儿呢?”葛总问。“先生选好房间,小姐马上就会来。”“我俩一人一间,好让我这老弟方便点儿。”
葛总走到一个按摩间的门口,又转回身对章副行长说:“老弟,‘男近五十是疯狗,一见女人咬一口!’人生在世几十年,咱俩已过一半啦!一个‘钟’之后见!您多花,我多付;您少花,就当是为我省钱啦!”说罢,葛总推章副行长进了房间,再帮他关上了门,而后自己也赶紧进了隔壁的房间,销魂去了。
录像停顿片刻之后,又出现了章副行长的身影。
借着昏暗的灯光,章副行长打量着这个按摩间。一张按摩床摆在墙边,它与医院打针用的病床大小高矮相似,不同的只是在床的一头,有一个大窟窿,是让趴在床上的人放头、呼吸用的。按摩床的上面,挨着房顶,固定有两根像体操运动员用的双杠一样的杠子,是让按摩小姐扶着,为客人踩背用的。在这间按摩房里,在墙的另一侧,居然放了一张双人席梦思床垫。
当章副行长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位靓丽的女郎出现了,正是餐厅里花妖一般艳丽的八号。她有着一双乌亮的水旺汪的大大的丹凤眼,从她那长睫毛和大大的双皮眼下直刺过来的目光里,带来了几乎可以让男人熔化了的热浪,那么让人销魂,那么让人迷惘,那么让人不知所措。她的白白的脸上那只俏丽的高鼻子,线条挺括而柔美,不由得人不顿生爱怜。她穿着几乎透明的短款白纱连衣裙,人未立稳,一只纤纤细手,早已是不由分说,直捣章副行长的老巢。
“别、别、别,我不是来干这个的,我只想按摩一下!”章副行长倏地坐起身,狼狈之极,说话时,居然结结巴巴的。
“您在饭厅相中我,敢情只是为了按摩?不是觉得我不如走模特步时漂亮,后悔了吧?”
她笑了,笑容妩媚而充满诱惑。她笑时,露出一口大而白的牙,其中,左侧第四个是黑灰色的,大概是个死牙。
“不是,我觉得你现在比在饭厅还漂亮呢!”“真的?”她用身体贴近他。
“在饭厅时,觉得你有一点瘦,现在一看,挺丰满的。”章副行长老老实实地说。
“没动手摸,您就晓得?过来,您先躺在床垫上,比这按摩床爽!”为了让生意尽快成交,她用语言诱惑他。
“这床垫就是干这个用吗?”章副行长此时居然还有好奇心。
“也可以搞泰式按摩呀!不过,我不会。好像别的小姐也不会!”她说,笑语里满是嗲声嗲气。(31) |